他的吻落在的眉眼,特別的輕,像羽輕而過時,不著痕跡。
蕭菁赧的低下頭,小聲道:“隊長,我們現在還在別人的營區。”
“我知道。”沈晟風坐回車椅上,重新扣上安全帶,“不過有什麼關系嗎?我們可是有證的。”
蕭菁臉上的笑意越發難以掩飾。
車子疾馳駛離營區,如舊,溫暖燦爛。
接下來的幾日,營區外一片和諧。
蕭菁拿著巾走進水房,準備洗個涼水臉,只是剛剛走近,就聽得里面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程臣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做賊心虛了一樣,他很鄭重的說著:“你別不相信,我這可是得到的最確切的消息。”
“你從一開始就神神叨叨的說自己得到了了不得的消息,你倒是把你的消息說出來啊。”江昕掛上了洗好的服,剜了一眼不停重復一句話的程臣,準備出水房。
程臣拉住他的手,認真嚴肅道:“好,你聽我說,我告訴你,我得到消息稱,沈家最近有喜事,好像是要舉行婚禮了。”
“沈家舉行婚禮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江昕懶得理會他的一驚一乍。
“你沒明白嗎?沈家?隊長家里。”沈晟風點破道。
江昕停下腳步,“你說隊長家里要舉行婚禮了?”
“是的。”
“你忘了隊長排第三?就算要舉行婚禮也應該是沈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跟咱們隊長有什麼關系?”
“這你就錯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沈家三公子要結婚了。”
江昕神一凜,“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了,沒有確切消息我敢這麼說?”程臣保證道。
“隊長要和誰結婚?”兩人面面相覷一番。
“反正不可能是蕭菁,蕭菁可是男人,沈家怎麼可能會同意隊長和蕭菁共結連理,就算同意他們在一起,也不可能會舉行婚禮。”
“你說的沒錯,就算同意他們在一起,干嘛要舉行婚禮?這、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隊長和小十八有一嗎?”
程臣嘆口氣,“如此說來,隊長可能是腳踏兩只船了。”
“你的意思是隊長一方面哄著咱們小十八,一方面跟別的人出雙對?”
“不然呢?隊長莫名其妙的要結婚了,他昨天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咱們十八同志,隊長雖然英勇神武,可是也不能這麼辜負咱們十八啊。”
江昕搖了搖頭,“你確定你這消息靠譜?我覺得吧,不太像啊,隊長不像是那種水楊花的男人。”
“我也不想承認,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我父親在沈一天元帥麾下,他得到的消息難道還會是假的?聽說元帥最近還準備去方家里提親了,已經和炎珺上將商定好了婚禮日期了,就差去提親了。”
江昕了拳頭,“那怎麼辦?我們小十八怎麼辦?”
“蕭菁,你躲在這里做什麼?”連清的聲音從水房外傳來。
程臣、江昕聞言皆是一愣,兩人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出去。
蕭菁尷尬的笑了笑,怎麼辦?要不要跟他們解釋解釋?可是怎麼解釋?解釋隊長要娶的人是我不是別的人?
程臣苦笑道:“你都聽到了?”
江昕輕輕的拍了拍蕭菁的肩膀,“你放心,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你要相信隊長。”
蕭菁輕咳一聲,“其實這事——”
“你不用說了,我們知道你現在可能需要靜一靜,我們給你空間靜一靜。”話音未落,程臣與江昕就這麼架著云里霧里的連清出了水房。
“……”我什麼時候需要靜一靜了?蕭菁瞧著一溜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三人,嘆口氣,好歹也給我說句話的機會啊。
清晨的風有些拔涼拔涼,除了蕭菁之外,其余的人已經開始進訓練。
齊越完了一支煙,放眼著藍天上的白云朵朵,他扯著嗓子喊道:“集合。”
所有人站立一排。
“我說你們兩個一直在竊竊私語什麼?”齊越點名還在互相使眼的程臣、江昕二人。
被突然點名,兩人規規矩矩的站直。
“說話。”齊越加重語氣。
程臣走出隊列,見到由遠及近的沈晟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我讓你說話。”齊越再道。
“我只是在和江昕商量一件事。”程臣道。
“什麼事?”
“您真要聽?”程臣問。
齊越瞪了他一眼,“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的有的是辦法讓你主代。”
程臣高高的抬頭,以著氣吞山河的礦嗓音回復道:“我聽說隊長要結婚了,我和江昕商量給隊長送什麼新婚禮。”
話音一落,全場愕然,當然也包括剛剛走上前的沈晟風本人。
齊越僵的扭脖子,視線同樣落在自家隊長上。
沈晟風抬步繼續走來,面上表平平淡淡,好像并沒有浮現即將新婚的喜悅模樣啊。
“程臣,你應該知道誤傳軍報是要分的。”齊越指著兩人,“兩百個俯臥撐。”
程臣已經準備蹲下子,卻又聽得當事人說著。
沈晟風道:“他并沒有說錯,我的確是要結婚了。”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大氣。
隊長剛剛說什麼了?他的確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他和誰結婚?怎麼結?
默默的有人將目落在姍姍來遲的蕭菁上。
蕭菁還沒有靠近就莫名的到了來自戰友們那濃濃的同表,他們這麼看著自己做什麼?遲疑的了自己的臉,還是那麼順干凈啊?
沈晟風回頭看了一眼走走停停有些不確定敢不敢上前的影,朝著出一手。
蕭菁猶豫著走過去,本能的握著隊長那寬厚的大手掌。
“呼。”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隊長您這麼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會遭天打雷劈的。
沈晟風道:“不是想問我是不是要結婚了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的確是要結婚了,我要娶的就是我邊的這個人。”
“……”這下子所有人連呼吸都快忘了,一個個的憋著一口氣,天知道他們剛剛的心經歷了什麼樣的起伏,那就是從山低谷一飛沖天的到達了憤怒值的頂峰,然后又垂直下降,被嚇得冷汗涔涔。
隊長說了什麼?他要結婚了,嗯,他很隆重的宣布自己要結婚了,可是結婚對象呢?是與他們惺惺相惜的小十八蕭菁同志,哈哈哈,他要娶蕭菁同志,作為戰友們,他們是不是應該恭賀恭賀?
可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蕭菁同志的別是男,隊長呢?好像也是男。
怎麼辦?他們是不是誤會了結婚這兩個字的含義?
“你們覺得不行嗎?”沈晟風雙目一瞬不瞬的從所有人前過,似乎在用神威著所有人,敢說一個不般配,就弄死他們。
蕭菁面紅耳赤的低下頭,“隊長,您現在就這麼宣布,會不會太早了。”
沈晟風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場眾人越發不敢發出第三道聲音了。
沈晟風再看向所有人,“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記上半個字,違令者軍法置。”
“是,隊長。”
“好了,你們可以繼續訓練了,我去一下軍部。”沈晟風徑直走向停車場區域。
“呼呼。”見到隊長大人揚長而去的背影,半數以上的人緩緩的放松自己繃的神經。
蕭菁規規矩矩的站回自己的隊列。
齊越掩輕咳一聲,他說著:“今天先跑兩圈吧。”
“是,教。”
蕭菁跑在人群最末,到周圍有人在慢慢的靠近,下意識的看向自己左右兩側的兩位戰友。
程臣似笑非笑道:“繞了半天,原來是你啊。”
江昕同是出一口標準的八顆牙微笑,“是啊,原來是我們蕭上校同志近來好事將近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和隊長怎麼結婚啊,去國外?可是這樣不符合規矩啊,你們兩個都是軍人,不能出國注冊的。”
“難道只是過過形式擺擺酒就了?憑著沈家和蕭家兩家的聲譽,你們這婚禮怕是得轟全國了。”
“隊長剛剛說的話,兩位同志都忘記了?”蕭菁顧左言右的問著。
程臣目直視著前方,“我就隨口問問,蕭菁同志不要放在心上,哈哈哈。”
“我也是隨口一說罷了,咱們還是愉快的奔跑吧。”說著,兩人就這麼提高速度遠離了蕭菁。
蕭菁注意到有些刺眼,突然停了下來,有些暈。
“蕭菁,你怎麼了?”齊越見突然停下來,喊了一句。
蕭菁回過神,搖頭道,“沒事,我繼續。”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最后停泊在軍部大樓樓前。
另有一輛車先一步抵達,郝霽月一如既往穿著一干練的子軍裝,看見后的沈晟風,角帶著一抹別有用心的笑容。
沈晟風自忽略的存在,直接走進軍部。
郝霽月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好歹也是一名將軍,被如此無視,當真是有些被人小瞧了。
走上前,刻意的擋在沈晟風面前,臉上噙著一抹禮貌的微笑,“聽說沈隊長最近在兵?”
“這與郝霽月將軍并沒有直接關系。”沈晟風將目落在甚是有些唐突的手臂上。
郝霽月僵的放下自己的手臂,高傲的仰著頭,“為何不考慮考慮我的軍區?”
“我是綜合了所有兵兵營來選人。”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的軍營不了沈隊長的眼?”
沈晟風沒有回復,只是諱莫如深的看著,眼中意圖明顯,好似在明確的告訴,有沒有我的眼,你心里會沒有一點B數?
郝霽月到了他眼中攜帶的恥辱,咬了咬牙,“我的兵營好歹也是所有軍營排名的前十名,沈隊長這般小覷我們,難道是故意排我不?”
“只是我怕我夫人誤會,畢竟郝霽月將軍曾經對我有過那種想法,既然有了那種想法,我就得避嫌。”言罷,沈晟風再一次大步走向軍部。
郝霽月聽得他這話,嗤笑一笑,“沈隊長,你不愿意和我合作就明說,何必用別的人來做借口,這個借口用多了,越發讓人覺得虛假了。”
沈晟風停步,聲音幽幽響起,“等我們的婚禮到了,我會第一個給你送去請柬。”
郝霽月驀地回過頭,桀驁不馴的瞪著已經離開的背影,了拳頭,是高傲的將軍,也算是帝國排名前二十的大人,竟被如此輕視,如此無視,的驕傲容不得被摻雜上這樣的恥辱。
“叩叩叩。”沈晟風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沈晟煌剛剛下軍裝坐下,他雙手合十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來人。
沈晟風進辦公室,敬禮,“長。”
“坐下說吧。”沈晟煌泡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要不要給你也來一杯?”
沈晟風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讓我過來是有任務?”
“最近國泰民安,沒有什麼任務,這是父親讓我給你的,你先過過目,如果覺得可以,家里就派人著手準備,再過兩天就去蕭家。”沈晟煌遞上一張紙,上面滿滿當當的寫著禮品。
沈晟風逐一讀下,看的比任務書還認真仔細。
沈晟煌皺了皺眉,“就一份禮品清單,至于看的那麼仔細嗎?”
“馬虎不得。”沈晟風道。
“你就那麼喜歡他?”沈晟煌嘆口氣,“得了得了,你在這件事上怕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大哥,如果是你和楓林姑娘結婚,你會隨隨便便的就敷衍馬虎過去嗎?”
沈晟煌咳了咳,“怎麼可能?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給,只要同意嫁給我,我把我的全世界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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