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蔓延,炎漠的所有理智在頃刻間然無存。
眼前這個混蛋玩意兒不僅搶了自己的媳婦兒,還詆毀自己老了。
沈晟風到了對方那強而有而的咆哮聲,護著蕭菁退后兩步,悠悠然道:“乖乖待在這里。”
蕭菁還沒有多說什麼,就見隊長已經迎敵上前,自然是不會擔心隊長會不會傷,擔心隊長一個想不通真的把自家舅舅給攆了渣渣。
蕭菁嘆口氣,自己莫名間滋生一種我是紅禍水的即視啊,兩位英雄人為我大打出手,一個個頭破流的喊著:蕭菁,我你。
怎麼辦?
是罪人嗎?怎麼能禍害了這鼎鼎大名的兩位將軍呢?
舅舅炎漠雖然年齡有些大了,但也是老當益壯的一代梟雄。
外甥沈晟風雖然特殊,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更是有賞心悅目的八塊腹。
蕭菁了額,能如何選擇?為什麼要選擇?突然間好想對他們說,要不你們一人一天算了。
等等,我在想什麼?什麼一人一天?蕭菁詫異的捂住自己的腦袋,怎麼能愧對自家隊長對的一片真心呢?
蕭菁急忙晃了晃腦袋,讓自己那個唐突的一人一天想法灰飛煙滅,消滅的連渣渣都不能殘留。
“嘭。”炎漠節節敗退,他無論是力耐力武力都比不上這跟石頭一樣頑固的外甥。
沈晟風松了松拳頭,朝著炎漠出一手,手指微微彎曲,做出一個挑釁的作,“舅舅可是認輸了?”
炎漠心里燒著火,他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個大逆不道的外甥,道:“今天老子就算是拼死也要打敗你。”
“舅舅,您要知道一點,您就算真的死了,也敗不了我。”沈晟風不疾不徐的下自己的手套,燈下,他的手指竟是泛著一無形的寒氣。
炎漠心里一咯噔,這死孩子他想做什麼?
沈晟風似是自言自語道:“接下來我可能就不會顧忌你我的份了,畢竟戰場上可沒有手下留這一說。”
“你——”炎漠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這熊孩子難道還想把他親舅舅給腐蝕了。
沈晟風點了點頭,“既然舅舅不肯認命,那我這個做外甥的就來告訴你,什麼做沒有余地的認命。”
言罷,沈晟風先發制人的大步一邁,直接飛躍兩張桌子,如同狂風暴雨的陣勢那般朝著炎漠撲了過去。
炎漠手腳不聽使喚的往后退著,直至退無可退。
沈晟風一拳頭砸過去,炎漠慌不擇路般往旁邊一滾。
他的拳頭落在了墻上,在手掌接到墻面的剎那,整個墻開始落,最后留下一道清晰的掌印。
“呼呼呼。”炎漠心有余悸的了氣,這死孩子還真是跟自己玩真的。
沈晟風回過頭,目不溫不火的落在舅舅的上,他不以為意的了自己那本是一塵不染的手,他道:“舅舅這是打算投降了?”
炎漠眉頭皺了皺,眼角余瞥了一眼角落里沉默不語的小士兵影,再看看一路咄咄人的親外甥,他咬了咬牙,“不,再打。”
說著他就這麼握拳頭想著砸過去。
沈晟風抬手一擋,借力一扣,直接抓住炎漠的手腕。
白煙彌漫散開,炎漠覺得一鉆心的疼痛從自己的手腕襲來,他驀然一驚,急忙打開這個攥著自己手的大家伙,吼道:“放手,快放手。”
沈晟風松開了對他的鉗制。
炎漠心疼的著自己已經被腐蝕的皮開綻的手,委屈的都開始抖起來,“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你舅舅?從小到大我就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疼,你怎麼能這麼忘恩負義的欺負你的親舅舅啊。”
“舅舅,您從小到大除了跟我搶東西之外,您還會惡人先告狀。”
“……”
“舅舅,我可是一直都尊重您,是您現在不尊重我。”
炎漠瞪著這個強詞奪理的外甥,企圖打上親牌,“舅舅雖然從小到大都跟你搶東西,可是我有一次搶到了嗎?哪一次不是被你打的鼻青臉腫的回來?”
“那是您能力不足。”
“你還吹胡子瞪眼上臉了是不是?”炎漠說著就想卷起袖子再干一場,可是當看到親外甥抬了抬手之后默默的又退了回來。
沈晟風道:“舅舅,您還想打嗎?我說過我不會再手下留,或許您想試一試提早退休的覺,我可以幫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忙。”
炎漠停止進攻,這小子戰斗力太強悍,如果自己一昧的進攻,必然會適得其反被他揍得很慘,他不能太過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要從長計議。
“你給我等著。”話音一落,炎漠就這麼氣勢洶洶的轉就跑了,連頭也未曾再回一下,跑的干脆利落。
沈晟風重新戴回手套,安靜下來的食堂,他看著由遠及近走來的影,角微微上揚些許。
蕭菁握上他的手,有些擔憂,“隊長,我們就這麼傷害炎漠將軍,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你覺得我舅舅像是會傷心流淚的人嗎?”沈晟風反問。
蕭菁仔細的想了想,憑著對炎漠將軍的了解,這二貨好像從來都沒有放棄的意念,仿佛在他的腦子里,自己看上的就是自己的,哪怕是別人懷里的也要搶過來當是自己的。
他這明顯不是缺筋了,這赤果果的是缺心眼啊。
“吃飯吧。”沈晟風拉開凳子。
蕭菁攪了攪盤子里的米粒,目幽幽的落在他的眉眼。
沈晟風不明為何要這麼注視自己,抬頭問,“怎麼了?”
“隊長,您臉上有東西。”說著蕭菁就出一手輕輕的過那張干凈無瑕的臉頰。
沈晟風沒有破這個蹩腳的借口,任憑微涼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慢慢挲過。
一行人窩在食堂外的臺階下,注意到一溜煙就消失不見的長,尋思著戰場已經結束,他們要不要回去繼續吃飯?
程臣道:“我雖然不想進去打擾隊長他們你儂我儂的深凝,可是我啊。”
江昕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同你,幸好我剛剛出來的時候順了一個饅頭。”
十幾雙眼齊刷刷的落在江昕的手上,一個個甚有企圖的默默靠近。
江昕覺到了危險,他皺了皺眉,一口將饅頭吞下去。
裴祎眉頭蹙,“你們剛剛有沒有發現炎漠長在質疑隊長對小十八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沒有否認!”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們只想著吃飯而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當時小十八上可是清晰的遍布著紅點點,那清晰的紅印子像是被掐被打的嗎?
烽詫異道:“難道是被隊長給咬的?”
所有人一臉驚悚的盯著他。
烽尷尬道:“我只是憑著我的經驗分析分析。”
裴祎臉越來越難看,他似乎有些失職了,竟然愧對于長的托付。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還進去嗎?”程臣問。
“要不我們先派一個人進去試探試探?”言罷,數十雙眼睛就這麼落在了人群末的連清上。
連清到了一來自戰友們的森森惡意,他們這群說好了不離不棄的戰友們這是準備推他出去當盾嗎?
“連清上尉,辛苦你了,就沖你和蕭上尉的這些年,我想只有你能勝任這一項工作。”慕夕遲強的拽著連清推進了食堂。
連清被一群人給生生的推進了食堂,偌大的空間里,兩道視線聞聲看過來。
沈晟風的眼里像啐了毒,視線落在連清上的剎那便看得他寸步難行。
連清角了,道:“隊長,我們現在可以進來繼續吃飯了嗎?”
“嗯。”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回復。
連清如釋重負的對著后翹首以盼的所有人打了打手勢。
一群人井然有序的進,一個個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專心致志的吃著飯,對于角落位置那兩道醒目的影就這麼自忽視。
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不能多說什麼。
裴祎沒有進食堂,他繞過食堂走回自己的宿舍,神凝重的拿出自己柜子里的手機,躊躇片刻之后,打出了這個號碼。
“叮……”電話鈴聲響了一遍便被人接起。
蕭宏的聲音有些疲憊,應該是剛剛才訓練完之后,他問:“什麼事?”
裴祎言又止,他的位置很尷尬,一方面他聽命于蕭家,可是他現在是隊長的人,作為軍人,哪怕別人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能出賣自己的戰友。
蕭宏沒有聽見聲音,放下手里的巾,重復問,“發生了什麼事?”
裴祎搖頭,“沒事,就是日常給您回復一聲。”
“嗯,沒事就好,如果有任何況立刻通知我。”
“是,長。”裴祎放下手機,了鼻梁,自己就當做不曉得這件事。
蕭宏看著鏡子里那雙堅毅沉厚的眼睛,目在寂靜中沉了沉,裴祎做事什麼時候這麼吞吞吐吐了?除非有什麼事是他難以啟齒的。
裴祎是蕭家的棋子,可是這顆棋子保不準會被對方給收攏,從他支支吾吾的匯報況看來,似乎有什麼事瞞著他們了。
夜深沉,窗外的夜風漸漸加劇。
蕭菁聽著熄燈號吹響,下外套,準備躺回床上。
“啪啪啪。”一陣陣雜的聲音從窗口傳來。
蕭菁提高警覺的走上前,果不其然一雙手就這麼搭在了自己的窗戶上。
炎漠莞爾,“我還以為你睡了。”
蕭菁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果真是不曾放棄的炎漠長,順勢拉了他一把,當他進來之后,鄭重道:“我以為您已經想通了。”
炎漠拍了拍自己的手,他笑著說:“我能想通什麼?”
“長,我和您真的不合適。”
“合不合適不是空口說了算,我看你和沈晟風那小子也不合適,你不也執著的跟他在一起嗎?所以你別用合不合適來拒絕我,那完全就是你的借口。”炎漠坐在凳子上,倒上一杯水。
蕭菁沉默。
整個宿舍沉寂了下來,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半響之后,炎漠放下了茶杯,他的聲音里帶著一點點哽咽,“蕭菁,你就不能喜歡我試試嗎?行就答應,不行的話,我再想想辦法。”
蕭菁愣了愣,著長那落寞的背影,好像一個孤獨者正舉目無親的顛簸流離著。
炎漠轉過,月下,他的眼眶有些泛紅,像在哭泣,“蕭菁,我是真的喜歡你,想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對你很好很好,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視而不見?”
“長,這種事不能強求。”蕭菁嚨發,這雙眼,近在咫尺的一雙眼,好像帶著很濃很濃的。
炎漠卻是不管不顧的抓住的手,就這麼在攥在掌心里,“真的就不能試試嗎?我可以比沈晟風更疼你,他的是狹隘的,自私的,你這麼,怎麼可以被他禍害了?”
“長,我說過了的,這種事強求不得。”蕭菁想著掙他的手,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發了狠的抓著。
炎漠扣著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肩膀輕輕的了,聲音喑啞,“可是怎麼辦?我就是對你執迷不悟,像毒骨髓的劇毒,藥石無醫。”
“長——”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喜歡你?”炎漠的已經不控制的輕起來,可見他的緒有多麼的激。
蕭菁的拒絕遲疑了,這樣的眼睛,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景像極了曾經的林七。
炎漠站起,作有些野蠻的將蕭菁抓進懷里,他的頭靠在的耳側,說的如鯁在那般帶著些許絕,“我炎漠就想對你好,跟你在一起,不長不短,就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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