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舒正這麼說著,云桑從外面敲門走了進來。
“妹妹,好看吧?!”
他是用肯定的語氣問的,并且很是得意。
陸眠勾起線,一言難盡的眸底充滿了包容和理解。
這是爸爸、媽媽、哥哥、舅舅的審極限,不能強求。
“好看,我喜歡。”換上嶄新的茸紫拖鞋,吊兒郎當的坐在了公主床邊。
修長的雙隨意疊,拖鞋上的兔耳朵便跟著耷拉下來。
來自家人的心意,如何不喜歡?
不就是房間裝修了公主風麼,問題不大,住就是了。
陸眠如此想著,順手揪了一把絨熊的,給自己洗腦。
云桑那子驕傲勁就上來了,指著絨熊道:“你的這只狗熊,哥選的!特意跟逸景居的那只不一樣!”
逸景居的那只超大絨熊,是蕭爺爺送的,陸眠一直放在房間。
大概是給云桑造了誤會,云桑以為喜歡這些。
陸眠沒有解釋,來自家人的關,全盤照收。
云知舒拉起兒的手,慨道:“如果沒有當年那場大火,你一定是云家最耀眼的小公主。我跟你爸,多想把你捧在心尖上寵著啊……”
云家錯過了陸眠二十年,每個云家人,都恨不得十倍百倍的把陸眠失去的都補回來。
誰也不是天生就孤高頑強、無所不能的,只是后來被生活錘煉了無所畏懼的鐵人。
陸眠會的越多,擁有的份越多,云知舒就越心疼。
“媽。”
陸眠上前抱了抱云知舒,“你別傷心,能擁有今天的一切,所有的等待和考驗都是值得的。也許,當你們見了小時候的我,你們還會擰著我的耳朵,讓我別那麼調皮呢。”
“胡說,你又不是云桑,你一定是最乖最可的孩子。可惜,媽媽無福見到……”
旁邊的云桑下意識的了下耳朵。
嗯,約約有點疼。
“好了媽,不是給我妹選婚紗嗎?別娘們唧唧的了,趕給我妹看婚紗吧!”云桑心虛的催促起來。
一般況下,家長經常從回憶往事轉變對孩子的批斗會。
他深諳其道,并深其害。
“就你爺們!你要是真那麼an,趕找個朋友回來啊……”
云知舒歪過頭,兇狠的瞪了著云桑,罵了兩句后才拿起桌上厚厚的冊子。
云桑:……
an跟找朋友有什麼關系!
“眠眠快來,這是媽媽找來的婚紗合集,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款。”
云知舒把陸眠拉到邊坐下。
陸眠一側挽著母親,一側挨著親哥。
婚紗麼?
還沒穿過子呢……
——
樓下。
蕭祁墨、陸巡和云知卷三人一起,落座茶室。
岳父和婿兩人對弈,分別坐在棋盤兩側。
兩人的氣息,也微微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和和睦睦的婿和岳父關系,而是一較高下的對手。
蕭祁墨抬了下手,有禮有節道:“爸,您先請。”
陸巡推了下眼鏡,聲調一揚,“讓我先下,是不是看不起我?”
“……”
蕭祁墨立刻否認:“爸,不是的。那要不……猜先?”
“猜就猜。”陸巡在棋簍里隨手抓了幾顆棋子,蕭祁墨也拿了幾顆。
兩人攤開一看,還是陸巡先下。
蕭祁墨暗暗的松了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
眼角余掃了眼旁邊氣定神閑品茶的云知卷,總覺今天的云家人……來者不善。
“祁墨,想什麼呢,快下。”
陸巡的催促聲傳來,蕭祁墨立馬回神,落子。
兩人來來往往走了幾十步,蕭祁墨確實到了岳父大人的棋藝……不怎麼樣。
重點是,他還要考慮如何不著痕跡的輸給岳父,并取悅于他。
正當蕭祁墨找到破解之法,他手指間夾著一枚棋子,便要落在棋盤上。
忽然,旁邊一直暗暗觀察進度的云知卷,開口說了話。
“妹夫小兄弟,你還記得云家的家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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