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熊就是北極熊，什麼和我一樣的？”回味過來他是故意損他，季明謙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江亦笙眸間藏匿著清淺的笑意，幽幽說道，“不去。”

“為什麼？”

“不去就不去，哪有什麼為什麼。”

以為他是不喜歡大白熊，季明謙又道，“那我帶你去看企鵝？”

“不去。”江亦笙還是拒絕，不帶一猶豫。

季明謙怒了，坐正子，手搶走他的平板，“為什麼不去，你不是喜歡看企鵝嗎？”

平板被搶，江亦笙也不惱，神淡然，“喜歡又不一定非得親自去看，看照片也一樣。”

季明謙凝視著他，突然腦大開，“江亦笙，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就不想和我去，所以才說不想去，現在換珍妮弗，你是不是就愿意去了？”

在他面前，季明謙很難保持冷靜，很容易被他氣得跳腳。

“不準想，說是不是。”

江亦笙瞇起眸子，妖冶的綠眸閃著詭異的細，片刻，他涼著聲音道，“是又如何。”

季明謙，這次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費盡心思要遠離你，讓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塵封在心底，你卻要湊到我面前。

你有心也罷，無意也好，反正要難，大家一起難好了。

“你這什麼眼，那個珍妮弗長得那麼丑，材又差，滴滴的，哪里好了？”季明謙把平板怒拍在沙發上，目兇意，咬牙切齒地道。

江亦笙斜了他一眼，譏誚一笑，“長得丑，你長得好看？”

“廢話，本比好看一萬倍。”

話落，他突然欺靠近，俊的容在他眼前放大，努力證明自己很好看。

“你給我看仔細了，本這張臉可是多人吹捧的盛世。”

江亦笙角一，形往后仰。

還真是頭一次見到自的人。

沒誰了。

他手推搡著他的肩膀，聲音平穩，“離我遠點。”

“不行，你先承認是不是好看？”季明謙吃味地道，語氣里都是他不曾察覺的醋味。

江亦笙無語，忍著脾氣道，“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珍妮弗是的，你是男的，有什麼可比，再說了，我覺不覺得好看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在這較什麼勁？”

季明謙被懟得說不出來話了，“我……”

難得在口頭上占了上風，江亦笙勾了勾，手推開他。

挨那麼近做什麼，他們倆可沒那麼好。

冷靜下來，意識到話題扯遠了，季明謙繞回正題，“所以你寧愿和珍妮弗去看企鵝，也不和我去？”

他又沒說過要去看企鵝，這是重點嗎？

江亦笙哭笑不得，“我和誰去，你這麼在意做什麼，你要是想去，可以找楚琛他們去啊。”

季明謙眸間閃過一不自然，道，“你別岔開話題，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在珍妮弗這件事上，他破天荒地想要計較。

至于計較的理由，他也沒去仔細想。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江亦笙定定地看著他，緋微，聲線溫涼，“是我相親對象，或許將來說不定還是朋友，我和一起去，有什麼問題嗎？”

朋友？

季明謙臉微變，心口酸得泛苦，絞著疼。

潛藏在心底深的想法涌現，腦子一熱說了出來，“不準，不行，不可以當你的朋友。”

話出口，他一時還沒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江亦笙眸微沉，音調放輕，“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你是……”季明謙反應過來，到邊的話急忙剎住。

看著眼前這張過分致的容，他表變得古怪，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他剛剛是在…

吃醋？

吃珍妮弗的醋？

他抬手掐了下自己的臉，力度不小。

嘶。

會痛，看來不是幻覺。

江亦笙看著他反常的舉，緘默不言，心底猜測著季明謙那句沒說完的話。

季明謙放下手，瞄了眼旁的人，表復雜難言。

吃醋是喜歡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所以，他是喜歡……

不對不對，這怎麼可能，季明謙用力地晃了晃腦袋。

思緒混間，厲陌寒的聲音再一次躥進腦海中。

“我看不見得吧，你捫心自問，楚琛和阿笙，你確定他們對你而言都是一樣的？”

“你送楚琛的東西，你會在意他是否一定要隨帶著嗎？”

“季明謙，其實沒心沒肺的那個人是你。”

季明謙心神一震，黑眸睜大，心跳不覺加快，像是要炸開一般。

一瞬間，心底的迷霧撥開，很多事都想得通了。

江亦笙之前疏離他，不是無緣無故，而是不想讓自己深陷下去。

想到這，季明謙垂下眉眼，無法對上那雙亮的綠眸。

他說他晴不定，罵他沒心沒肺，卻不知道他的反常都是因為他。

季明謙猛地站起，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不發一言地跑了出去。

覺就像是一陣風從自己面前拂過，江亦笙也沒攔著，靜靜地坐在原地。

良久，他歪著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眸間閃過釋然，還有一的落寞。

他終于明白了麼？

所以，害怕了嗎？

還是厭惡了？

“呵。”

自嘲的笑聲又冷又涼，消散在空氣中。

江亦笙看了眼上的外套，手拿過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電話那頭的人接通了，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阿笙。”

“表哥，能幫我個忙嗎？”江亦笙淡聲道，“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九涼。”

電話那頭，厲陌寒看了眼窩在沙發上正在打游戲的人，抬腳穿過落地窗，走到庭院外面。

“什麼忙？”

江亦笙起，往柜那邊走去，“我想去個沒人知道我的地方散散心。”

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厲陌寒蹙眉，“為了躲季明謙？”

江亦笙僵住，拿出背包的手一頓，眸。

沉默了會，他笑了笑，笑得比苦還難看，“表哥，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為什麼別人看得出來，唯獨季明謙那個二愣子就是看不出來。

厲陌寒抿了抿，“季明謙不是在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