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笙哥哥，這家餐廳是這邊很有名的餐廳，你嘗嘗看，要是不喜歡，我另外再給你點別的。”珍妮弗擺放好刀叉，笑臉盈盈地道。

江亦笙看著滿桌的食，額角垂下黑線。

這是把餐廳的招牌菜都點來了嗎？

“我不，你自己吃就好。”他語氣疏離地道，“謝謝你過來探我，我這邊有人照，不用勞煩你幫忙。”

聞言，珍妮弗臉微白。

手上的杯子差點拿不穩。

“不勞煩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可以照顧你的。”勉強撐開笑容說道。

江亦笙說得更直白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請回吧。”

珍妮弗紅了眼眶，泫然泣地道，“亦笙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才一點機會都不給。

江亦笙沉默不語。

這反應在珍妮弗看來，無疑是默認了。

當即泛出淚花，“亦笙哥哥，你喜歡的人是誰，我認識嗎？”

就算要輸，也想知道是輸給了誰。

江亦笙還是不語。

“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喜歡的那個人了？”珍妮弗哭淚人，眼線都花了，聲音染上哭腔。

江亦笙抬眸看，淡如水的微抿，聲音很輕，“我喜歡。”

他喜歡，所以那個人哪里都好。

僅是這樣罷了。

珍妮弗愣住，滿臉淚痕。

“你……”

片刻，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認定就是你一輩子想要的那個人了？”

如果不是，是不是還有點機會。

江亦笙點了下頭，幾乎不帶猶豫。

他眸間的堅定刺痛了珍妮弗的心，抓起沙發上的包包，奪門而去。

江亦笙一不，看著被風吹上的房門，抬手又上項墜。

一輩子麼？

或許吧。

江亦笙扯了扯，笑容略帶苦。

沒一會兒，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是季明謙回來了。

一關上門，他就忙著質問道，“我看見珍妮弗哭著跑出門口，你是不是把人家給怎麼著了？”

江亦笙垂著眉眼，不吭聲。

“江亦笙，你干嘛不說話，你說，你是不是對人家耍流氓了？”季明謙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面前，執拗地追問道。

耍流氓？

江亦笙低著頭，翻了一記白眼。

他一直不吭聲，季明謙莫名有些窩火，語氣沖了點，“到底是不是？”

被問煩了，江亦笙脾氣也上來了，嗆道，“關你什麼事。”

他算是他什麼人，憑什麼管制他。

“你耍流氓就是不可以。”

“憑什麼不可以？”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江亦笙拔高聲音，一激，臉都漲紅了，“你憑什麼管我，你算是我什麼人？”

話出，周遭的溫度降到冰點。

季明謙定眸看著他，半響，他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扔，“隨你，你怎樣就怎樣。”

說完，他轉走出病房。

一陣摔門聲響起。

“砰－－”

江亦笙平復了下心，視線落在桌上的紙袋，他俯，手拿過紙袋。

打開一看，里面只有一個明盒子。

紅通通的果子裹著糖霜，一堆。

是糖炒山楂。

江亦笙眼眶一熱，心口充斥著一酸脹。

原來他真的有把他的話記在心上。

另一邊。

出了醫院，季明謙直接回了楚琛那邊。

不早不晚，正好趕上午飯時間。

“你屬狗的，鼻子那麼靈，我們剛要吃飯你就來了。”給他開了門，楚琛調侃道。

季明謙臭著臉，渾散發著不爽的氣息。

兩人走向飯廳，楚琛看出他的不對勁，好奇問道，“怎麼了，誰招你惹你了？”

“還能有誰，江亦笙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憋著一肚子氣，季明謙語氣談不上溫和。

沒有收斂的聲音，被厲陌寒正好聽了個清楚。

他放下筷子，手拿過酒杯，淺嘗了口酒。

走進飯廳，季明謙看見飯桌上坐著的人，面錯愕，“你們怎麼還在這？”

“你在這，我們怎麼就不能在這？”葉九涼喝著湯，不疾不徐地打趣道。

不等他反應過來，厲陌寒清冽的嗓音隨其后地響起，“阿笙怎麼沒心沒肺了？”

四目相對。

季明謙從他眼里看出幾分殺氣。

有一瞬，他慫了。

轉而想到江亦笙懟他的話，季明謙又怒了，底氣瞬間足足的。

“他就是沒心沒肺。”

厲陌寒危險地瞇起眸子，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匯，硝煙味悄然滋生。

見狀不對，葉九涼按住厲陌寒的手，目疑地看向季明謙，“阿謙，你好好說話，你是不是和阿笙起爭執了？”

他不是在醫院照顧阿笙嗎，怎麼一回來火氣就那麼大？

難不是兩人又吵架了？

可是不應該啊，早上他們兩人不還相得好好的，這又是鬧哪門子的事。

季明謙嗤笑，“誰和他起爭執了，以后他江亦笙的事和我沒關系。”

古希諾和楚琛對視一眼，整懵圈了。

看得出來，阿謙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亦笙到底做了什麼事，能把阿謙氣這樣？

驀地，厲陌寒站起。

連帶著，葉九涼都吃驚了下。

“陌。”

厲陌寒手了的腦袋，溫聲道，“把湯喝了，待會涼了，你先吃著。”

葉九涼眨著眼，眼神茫然。

什麼況？

“季明謙，我們聊聊。”厲陌寒離開座位，率先往外走，直向客廳。

季明謙嘁了聲，無所謂地跟了出去。

待他們兩人走了，古希諾這才開口，“阿九，什麼況，怎麼覺他們兩像是要出去打架一樣？”

葉九涼搖頭，夾起啃著，“不知道。”

打就打，反正他們都抗揍。

阿謙回來了，那誰在那里照顧阿笙？

“阿九，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亦笙？”楚琛問道。

葉九涼不在意地笑了笑，“隨他們鬧去，氣消了就沒事，鬧一鬧，更健康。”

楚琛無語，“……”

有毒吧。

下過雨，天氣變得異常悶熱。

季明謙踢著草地上的小石子，用它們泄憤。

“說吧，聊什麼。”

前面的人突然轉過來，目深邃地看向他，“季明謙，你剛剛說阿笙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