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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愛同罪》第八十六章

名單很快遞到了燕綏手上,薄薄幾頁紙,每艘都標注了型號,出海時間以及航海路線。

層層篩選后,只剩下一艘即將歸港的商船,符合燕綏的要求。

“把船員名單拉一份給我。”燕綏夾了口炒面,把批復好的文件夾疊一摞遞給辛芽:“埃塞俄比亞的機票退掉,時間等我再通知。改定日本的,時間越早越好。”

辛芽詫異:“日……日本?”

燕綏拾筆在商船的航海路線上圈出一個停靠港口:“船今晚到港,我們在補給完前登船。”

湊近看了眼地名,是日本的一座半島,因國際貿易往來,港口繁華。燕氏遠洋船只離港歸港都會在那補給。

——

以燕綏對燕沉的了解,走私這盆臟水不是橫空杜撰的,他一定知道不燕綏被蒙在鼓里的幕。

燕沉是聰明人,他有不方式能讓燕綏無知無覺跳進陷阱里,萬劫不復。只是那些方式耗費的時間太漫長,要花費的力也太多,他本等不及。

所以,即使這個急效的方式破綻累累,他也在所不惜。

燕沉和程媛唯一的不同,大概是程媛見識短淺,而他有底線有原則有法律觀念。自然不至于用造誹謗的方式來達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說,商船走私一事可能是存在的。但燕綏不知,燕沉知不報就說明走私的并不是燕氏集團,也不是船廠,而是船員。

一艘遠洋的商船并不只有中國公民,還有不來自各國的船員,每個港口補給下貨魚龍混雜,的確難以掌控。

燕沉以燕氏集團走私為切點,試圖造輿論重

燕綏走紅后數百萬的微博都將為一柄重劍,深深反向刺的心窩。只要負面風波,整個燕氏立刻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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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他立公司挖走燕氏大部分骨干人才,公司客戶流失嚴重,部員工早已人心惶惶,小心觀。一旦燕綏被摧毀,燕氏立馬失去主心骨,哪怕有燕戩主持大局也沒什麼作用。

沒有哪家公司會在風口浪尖向燕氏來援手,到那時無論哪個環節節都會造無法逆轉的嚴重后果。

燕沉打的就是趁虛而的主意。

他會在燕綏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宛如救世主一般,主燕氏。他的公信力能挽救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燕氏,到那時,燕綏什麼也沒做就已敗名裂,再無法出現在幕前,只能依順挽救了燕氏集團的燕沉,做一只聽話的金雀。

整個計劃安排,燕綏就是靶心。來自公眾的,員工的,董事會的,甚至可能還會有燕戩的,四面八方的利箭,破空而來,直釘靶心。

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一生一世無法翻

燕綏在推算出燕沉整個策劃時,渾一凜,那種被程媛□□的涼意從心底涼徹四肢。

程媛想要結束的命,而燕沉,是想結束的人生。

——

燕朝號今夜到小島港,明日午時完補給繼續啟程。

辛芽能訂到的最早起飛去日本的航班是凌晨三點起飛,時間張。

確定要親自走一趟后,燕綏立刻安排后續工作。副總之位還未正式提拔上任,所有工作只能暫由燕戩接手。

擔心引人注目,也擔心打草驚蛇,燕綏離開時只帶了辛芽和陸嘯。

——

凌晨登機后,燕綏戴上眼罩進睡眠狀態前,有些憂慮地嘆了口氣。這兩個一個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沒半點武力值……

這配置在索馬里時要不是遇到傅征,九死一生。

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逢兇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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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落地后,為了趕時間,燕綏在機場包車趕往小島港。

機場離小島港五十公里,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幸好下機時間尚早,機場外圍環線并未擁堵,一路暢通地趕至碼頭。

十分鐘前接到燕綏電話在碼頭等候的船長在看到燕綏一行三人時,熱至極地歡迎幾人上船。

燕朝號連船長在共十五名船員,外籍船員占五名。

燕綏研究過船員名單,燕朝號的船長陳蔚是老船長的學生,剛進船廠時跟老船長出海過幾年。后來燕綏在造船廠驗時因跟老船長關系甚篤,和陳蔚也打過道。

不過等燕綏離開船廠正式接手燕氏集團后,和陳蔚自然也沒有了聯系。

燕綏在電話里借口搭船回南辰,陳蔚引著幾人上船時,見三人行李皆,不由問道:“燕總是正好在小島出差?”

“是啊。”燕綏笑瞇瞇地登上甲板,和陳蔚一并往甲板室走去:“喏,我這助理想看海,看大海哪有比在船上一路看過去更好的。我聽說陳叔你正好在這里,就想搭個順風船。好久沒放假了,想趁此機會休息休息。”

燕綏忽悠起人來臉不紅氣不的,反倒被拉來擋擋箭牌的辛芽,渾不自在。

陳蔚不疑有他,笑道:“船員休息室有點簡陋,好在剛補給過,船上的口糧還不錯,等會讓小崔給你們做頓新鮮的海味。”

“那再好不過了。”燕綏扶著扶梯跟在陳蔚后上樓:“這兩天就麻煩陳叔照顧了。”

陳蔚大笑:“瞧你這話說的,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你愿意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在陳蔚眼里,燕綏就算多了一層船東的份,也依舊是個年齡比他小大半的年輕小姑娘。懶來玩,他便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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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燕綏,辛芽和陸嘯安排好休息室后,陳蔚找出幾桿釣魚竿,親自陪燕綏釣魚。

燕綏倚著欄桿放下魚線時,盯著海面起伏的波濤良久,忽的笑出聲來。

這一笑莫名其妙,讓辛芽二張和尚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子去看的魚鉤……也沒魚咬鉤啊。

于是,不恥下問:“小燕總你笑什麼?”

“在想傅征。”燕綏把長發順至耳后,甲板上迎面的海風把頭發吹得一篷舞,頭一次覺得頭發太長也礙事。

摘下手上那手鏈把頭發綁起,沒有松,綁的并不結實,松松垮垮地拖在腦后。

有些刺眼,把掛在前的眼鏡架回鼻梁上,咬著糖,慢悠悠地眺遠方。

——

在想傅征。

想他閑來無事打發時間時是不是也這樣支魚竿,不過可能魚竿會更結實些?畢竟傅長釣的是鯊魚,和這種連魚餌都不放的小打小鬧不一樣。

剛上船,燕綏也不急。

就像是真的來觀旅游的,握著魚竿在左舷待了一下午,日落時還好心地迎著夕用手機自拍。從左舷一路轉至右舷,說是燕朝號的船東可能別人都不信,看著就一個漂亮的年輕孩,沒什麼攻擊

這船上心懷鬼胎的人,頓時打消了大半的戒備。

海上沒信號,燕綏又故意掐著點登船,并不擔心出現在這的消息會傳到燕沉耳朵里。就算燕沉發現了,此時已經上船,小島港已是燕朝號此行最后一個停留的港口,誰還能中途下船?

——

傅征站完崗回船艙,吹了一下午的海風,在作訓服外的皮黏膩得厲害。

值崗換了一批,他倚著艙門尋了個地方坐下,看著漸漸西沉的夕,咬著煙猛吸了一口。

不遠有艘商船出港,海太大,巨也像是一葉孤舟,正循著燈塔方向緩慢前行。

這個時間,應該剛下班。

忙起來也可能在加班,讓辛芽一份外賣,邊吃邊工作。

歸隊前一晚,傅征跟求婚,沒回答,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說。只用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的眼睛本就漆黑,深時,幾乎分不清瞳孔。

可那麼深那麼深的眼神里,流出幾分綿綿的眷,就像是貓爪子似的在傅征心里撓了一道又一道。

出海后,看著海面會想;看見商船會想;看見海鷗也能想起。在索馬里時,倚著軍艦的圍欄,仰頭看盤旋在船尾的海鷗,迎著,和傅征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瞇眼,被曬黑了不的臉上出抹輕笑,他緩緩吐出口煙,看著那艘笨拙的商船在視野里飄飄

心想,下艘商船里有,該有多好。

然而,當傅征這個隨隨便便襯口許下的愿猝不及防實現時,他只想掐死燕綏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

此時夜深,已近凌晨四點。

傅征接到急任務登船檢查,靠近商船更近一分,他心頭不安的預就強烈上一分。直到郎其琛看到商船的名字,“咦”了一聲:“燕朝號?這不是我姑家的船嗎!”

傅征擰眉:“什麼?”

郎其琛比了比船頭“燕朝號”三個大字:“我姑船廠的船大部分燕字開頭,瞎編造一個名字。你說一艘商船,還是國際化的,這麼文縐縐的名字合適嘛?”

他還在小聲吐槽,傅征的臉卻日漸難看起來。

他接到的任務是緝私,有人舉報燕朝號涉嫌走私,凌晨四點,海警部署的警力離這里較遠,所以派出他們先行部隊,登船檢查。

可如果這艘船是燕綏的,無論這個舉報電話真假,對燕綏而言,都會是一個棘手的麻煩。

傅征帽檐,小艇靠近垂下的梯前,他端著槍,低聲道:“出現任何異常,先控制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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