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今晚還要加班，幾人就沒走遠，在公司對面找了家中菜館對付了一頓。

說對付吧，三個人六菜一湯，三葷三素，還有甜點和飯后水果，這配置還對付的話，辛芽已經不知道盛兩個字怎麼寫了。

菜上齊后，辛芽習慣地要去端燕綏的湯碗給舀湯，手剛出去，瞧見傅征已經接過燕綏推過去的碗，正給盛湯。

辛芽心里苦的，默默回手往碗里夾了口大白菜。

這會雖然有年終獎要進袋的欣，可多了飯碗即將不保的焦慮……

——

此時，以前臺為首的八卦消息集散中心小群里，前臺往群里發了張照片。

拍的照片，聚焦模糊，影昏暗，就連像素都跟被糊住了一樣，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一個材修長的男人影。

同事A：“這是誰啊？”

前臺：“小燕總的男朋友！！！”

頓時，小群里無論是潛水的，劃水的，還是窺屏的全部都冒出來了：“靠，真的假的啊？”

“個高長，材很好啊。”

“小燕總男朋友的正面照是被你吃了嗎？趕吐出來！”

有眼尖的發現：“這是來公司了？”

前臺回：“是啊，來接小燕總下班吃飯。激，我還以為我們小燕總等著強強聯姻，結果居然是狗。”

同事A：“小燕總自己就是人生贏家了，你們誰見過哪家大集團是這麼年輕的總裁坐鎮的？還需要聯姻？”

水友紛紛附和。

“果然，小燕總這種要值有值，要材有材，要錢有錢的人都是單著玩的。”

“當初你們誰說小燕總這樣功的人都單著，自己不好意思找對象的？臉疼不疼？”

“……人家單著玩的，只有我們單得這麼認真。”

同事B：“你們只看到了別人好就說小燕總是狗，萬一人家勢均力敵，爸爸是馬云呢！”

眾說紛紜中，前臺又被推出來回答：“可能真的不簡單，我聽辛助他什麼長的，好像是個軍。”

立刻有人聯系到小燕總的軍方背景：“沒準還真是家里介紹，之前不是有人說小燕總是軍屬嗎？”那輛掛著警備的軍牌車就能基本坐實。

前臺捧著臉，滋滋：“心疼雙燕黨，我就沒從小燕總臉上看到過那麼的笑容。平常一副日天日地的姐范，結果一到男朋友面前跟只薩耶一樣……反差萌萌死我了。”

日天日地？！

“噗……”辛芽差點一口湯噴出來。

還真不知道前臺那姑娘私下這麼敢講！

辛芽默默地放下手機，心里默念：“珍生命，遠離水群。”

——

吃過飯，傅征把燕綏送回公司，抬腕看了眼時間，問：“晚點來接你？”

“不了。”燕綏解釋：“燕沉臨時出差去北星，他手上一部分工作轉給我了，晚上和埃塞俄比亞的工程負責人有視頻通話。那個翻譯……”

燕綏一時沒想起陸嘯的名字，還是傅征提醒：“陸嘯？”

“對。”燕綏笑起來，“還想說個人的名字讓你有點印象，結果我自己忘記了。”

站在風口，長發被風吹得一腦涌向耳后，耐心的把頭發勾住，隨意綁了結，嘟囔：“估計今晚要睡在公司了。”

燕綏后就是公司大樓的立柱，傅征上前一步，把推至立柱后，他站在風口，替擋風：“公司安不安全？”

李捷雖然被抓捕，但真正的危險并不來自他。

燕綏沒立刻回答，抿著笑，那雙眼有星輝出來，映著路燈，亮晶晶的。

“想陪我啊？”

公司大門口只站了一個安保，此時也被辛芽借故拖進去了。隔了立柱，又被他擋住，燕綏只籠罩在他的影下。

看著心還不錯，揪了揪他的角，又輕輕拽住他的袖口。

傅征反手把的握進手心，垂眸看著：“不放心。”

在他眼里，燕綏比一般孩強大不，有膽魄，遇事沉穩冷靜，是反應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比他隊里那幾個小孩要好多了。

可這人放在心里后，哪怕知道的能耐，在這種危機潛藏的時候，一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顆心就總是慌著。

燕綏定定看了他兩眼，轉頭往公司門口嘬了嘬：“門口有安保，進出有登記，公司里有不職工還在加班。辛芽今晚估計也走不了，要等到燕沉那邊的消息為止。”

蜷在傅征掌心里的手指輕輕地撓了撓他：“后天周末，到下午我應該也忙完了。你去領郎其琛到小妹那，我好久沒見他了。”

不安分的手指被傅征攥，他難得帶了幾分笑意：“正好，幫我治治他。”

燕綏微微挑眉：“他怎麼你了？”

傅征的目越過進著落地窗給他打手勢的辛芽，手心著的后頸，替轉，示意看去。

辛芽正晃著手機，催趕進來。

“那我先走了。”燕綏的手指著他的手腕鉆進他的袖口，握住他的手臂后，抬到眼前看了眼時間。

才過去十分鐘就催催催！年終獎要不要了！

——

傅征立在原地，看和辛芽邊走邊說著話進了電梯，又站了會，這才離開。

還在路上時，遲盛打來電話，相多年的朋友，沒怎麼寒暄便進主題。

遲盛說：“李捷沒留過案底，但我在南辰警局的朋友對這個人倒是有點印象。什麼事記不清了，沒犯過案子，他們幾乎一周負責一起案子也很難留下深刻印象。”

傅征理解：“他怎麼說？”

“李捷一口咬定是因為喜歡燕綏，鬼迷心竅。認錯態度良好，也很積極配合審訊。他的面包車里也沒搜到什麼證據，他只承認在燕綏玄關放過皮鞋的事。”

傅征沉片刻，問：“現在怎麼理？”

“上次出警的兩位民警還有些年輕，當晚搜查后雖然沒有財產損失，但只要確定有人非法闖，能夠立案。”

遲盛查問過，那晚主要出現的分歧點是“不確定有人非法侵住宅”，原因是現場并沒有留下任何腳印和指紋，包括業經理提供的訪客進出名單上也沒有記錄，所以在沒有財產損失的前提下，并未立案。

“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前，李捷的罪名只有非法侵他人住宅，普通拘留十五天。”

傅征沉默了數秒，回：“好，我知道了。”

遲盛靜了靜，笑了：“我還沒見過你給誰鞍前馬后的。”

傅征聽出他是在套話，漫不經心道：“有機會讓你見見這位讓我心甘愿鞍前馬后的。”

遲盛聽到要想的回答，笑意漸深：“巧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電話那端忽聞一道清脆的聲：“遲盛盛盛盛！”

遲盛回頭輕斥了聲“沒規矩”，道：“我這還有事忙，回聊。”

“回聊。”

——

視頻會議結束后，已是深夜。

辛芽從剛才來送茶被燕綏留下后就一直窩在會客的沙發上，這會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

直到面前有茶杯底座和玻璃桌幾輕的聲音，才醒神，下意識坐好：“燕總。”

“困了先進去睡。”

“我有事要跟你說來著。”從沙發靠枕下找回被了一晚上的平板，遞到燕綏眼皮子底下：“還是那個營銷號，晚上八點整又發了一條你的視頻。”

辛芽把視頻點開，等燕綏接過去，松開手，邊喝燕綏泡給的牛，邊在桌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我按照你之前吩咐的，不接采訪，包括博也停止發博，以不回應的態度讓這次意外走紅的熱度降下。”

“但奇怪的是，背后像是有人在控。眼看著熱度降低，漸漸淡出網友視線了，這個營銷號又發了一段你的視頻。”

燕綏邊抿著咖啡，邊看視頻。

整段視頻有幾分鐘之久，是不久前，燕綏在泰拳館和傅征過招的視頻。按視頻的角度來看，應該是泰拳館對著拳臺的監控攝像里截取的，視野清晰。

燕綏耐心把視頻看完，挑眉：“我帥的啊！”

辛芽：“……”老板，重點不是這個啊！

無奈的提醒：“我發現后給泰拳館包括托尼打了電話，泰拳館的回復很方說立刻調查原因，托尼直接拒接了電話。”

燕綏正在翻評論。

“小姐姐帥炸了啊啊啊啊！”

“@莊曉夢 別天天草勵志人設了，你快來學習學習這位。”

“我嗅到了一營銷廣告的味道……莫不是這位燕總打算自己出道？”

“瘋狂給小燕總打call啊！@燕總全球后援會博你快學習學習人家營銷號好嘛！關注你那麼久，你就是個騙的！”

辛芽也瞄到了，很委屈。

哪是騙的，明明是制于人。

除各好評以外，還有不類似這種“陪練的小哥現在長得都這麼帥了嗎”“這是哪家泰拳館？為了教練值我要報個終貴賓卡啊”“這家泰拳館是南辰市的啊，我也是會員，我怎麼沒見過這麼帥的教練”……

燕綏指尖沒停，一路快翻，偶爾看到對指手畫腳，說鼻子堅得像假，下看著像削骨的評論，哼了聲：“現在的人嫉妒起來跟抹了毒一樣。”

辛芽：“……”

所以剛才說的那些話，燕總就一句都沒聽進去是嗎？

就在辛芽絕之際，燕綏把平板遞回來，眉間哪還有半分剛才沒個正行的模樣，看都沒再看一眼，把座機電話轉向，命令道：“把公關部和法務部的人都給我回來。”

辛芽小心肝一抖：“燕燕燕總，已經十一點了……”

燕綏頭也沒抬：“把熱搜給我撤了，法務部準備出律師申明，一份給那個營銷號，另一份給泰拳館，順便……”

把簽好的文件扔到一邊，聲音直墜冰窟：“托尼拒接你電話是吧？簡單。他這麼做賊心虛，你告訴他，24小時，他不到我面前把事說清楚，你讓他等警察傳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