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兒，督主他對你好不好。”合該是一句沒什麼用的話，虞青娘還是忍不住問道。

“娘，你別擔心，督主對我很好。”

“娘替你去靈泉寺又請了一個護符，你帶到京府去。”虞青娘將護符塞到蘇宓手里，笑了笑道：“其實，仔細想想上次那簽文也是靈驗的，那日我拿到婚簡一看，衍字不也是帶水麼。”

“謝謝娘。”蘇宓手指描著護符的四角，心思卻突然繞到了那句簽文上。

可若是當真靈驗，那和秦衍的淵源是什麼呢？

二人又聊了一陣，直到前院來傳訊，虞氏雖心里不舍，但也只能送蘇宓出了院門。

在上馬車之前，蘇宓瞧見車后多了幾架蘇宅的馬車，這陣勢，似乎是要跟在他們之后，一同回別苑。

蘇宓狐疑地上前看了看，才發現車上倶是紅的大籠箱子，里面則是一些原本屬于嫁妝妝奩里的什，蘇宓心里稍加一想，便明白了幾分。

今日不過是在門口見了蘇明德一面，也未出什麼緒，那便只能是督主說了什麼，他才有此舉。雖說昨日叮囑了馮寶不提，但他畢竟是秦衍的人，怕是秦衍一回來便知道了此事。

所以，他是在替打抱不平麼？

蘇宓心里涌起一說不出的甜，上馬車時，角跟著揚起了些弧度，因為蘇明德偏心的事而生出的難過，突然就一掃而空了。

秦衍單手支在枕上，視線原本是落在紫檀木桌上的香薰爐，看到蘇宓開了馬車幃裳，便抬眼看向，那俏生生的一張臉，帶著掩不住的高興之。

“看到了？”

“嗯。”

秦衍神慵懶，語氣淡淡，狀似無意地散座椅上的袍尾，“此事，也值得你想一個晚上麼。”

明明話中似乎帶了一點不耐，但蘇宓聽著卻是很歡喜，“謝謝督主。”

秦衍不置可否，他的人，自來只有他能欺負，別人憑什麼。

蘇宓坐上了空位，又一樣的提起散開在座椅上袍裾，輕輕地擺在自己的膝上，手還不自覺的平了褶皺。

一邊有所作，一邊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從選秀那日開始，便一直想問秦衍，為何會娶。

其實他對也算是很好的了，這次還替要了嫁妝，那會不會，他對，也有些喜歡的呢。

蘇宓對著秦衍，與在趙姨娘們面前不同，好似一點心事都藏不住，忍不住忐忑地開口詢道：

“督主，你為什麼會娶我？”

蘇宓突然的一問，秦衍似乎有些沒有預料到，但他眼里只閃過一意外，之后便沒什麼猶豫地開了口。

“那日，站我對側的是首輔張懷安。”他頓了一頓，掀眼看向蘇宓，“你是他想讓我選的人以外，我最想娶的一個。”

秦衍的話，說的清楚明白，蘇宓能聽懂，多想一下也能想。

乍一聽，似乎讓人有些欣喜，但稍加斟酌，蘇宓又覺得有些失落。

是秀中，他唯一認得的，是他最愿意娶的，也是不得已娶的，所以到底，還是想的多了，秦衍怎麼會喜歡呢。

“督主，我知道了。”蘇宓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手在袍裾上了。

秦衍見蘇宓慢慢下去一點的笑意，偏頭看向簾外。

此事若是蘇宓不問，他不會無端提起。但既然問了，他也從未想過要費力氣瞞。

他對蘇宓，還沒有到非娶不可的地步，既然張懷安送上了這個契機，他又想留在邊，娶也沒什麼了不得，反正想要的，他都給的起。

只是，房那日，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子生出念，那太過失控，現下想想，他忽爾有些不喜。

就好像現在看到蘇宓的神一樣，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