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以後,傅寒川便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傅寒川雖然走了,但是留下的空間只覺得更加沉寂詭異。雙方都繼續的站著,不過沒有互相看著彼此。
連家實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書畫,羅青則站在他的後垂眸看著地面。但兩人都用僅有的餘打量著喬影。
而喬影靜靜的站著,也是垂眸看著地面,可以看到對方的腳尖。
以前為了想知道連良生活的好不好,去看過連加實夫妻,還坐過連加實的出租車,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看著對面挨著的四只腳,淡淡一笑,真好……
沒有人開口,就好像永遠沒有開頭,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因為陌生人多,常年窩在書房的那只大白貓早早的溜了出去,貓窩空著。明亮的落在貓爬架上,可以約看到細細的貓在絨貓窩上豎著。
忽然嘩啦啦的一聲輕響,嚇了眾人一跳,都往落地長那兒看過去。原來是定時投食到了喂糧時間,幾顆貓豆從機裡自滾落下來。
長久的沉默過後,喬影稍微放松了一些,神態也自然了些,輕咳了一聲先開口:“先坐下來吧。”
連加實看了眼喬影,抹了抹鼻子往沙發那邊走過去坐下,羅青挨著他。
連加實對自己曾經乘載過的客人早就沒有了印象,他拿起溫涼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掏出手機在那擺弄一下,他看著喬影道:“你就是生下了連良的人?”
上來就面對這麼直白的問題,喬影的笑僵,覺自己臉頰的在微,點頭:“對,是我……”
“我聽傅先生說了,他說你不會認回連良。”
喬影覺到心像是被狠狠了下,鮮在流出來。面上卻還要保持著笑,點頭:“是,我不會。”
連加實的呼吸像是停滯了下,然後氣憤的哼了一聲,又似乎是滿意點頭道:“這可是你說的。”他把手機反過來,對著喬影晃了下,“我都已經錄下來了。這是你親口承認的,以後你要是反悔,上法庭跟我們搶,這是證據。”
喬影臉發白,眼睛發熱,點點頭:“可以……”
羅青一直沉默著,瞧著喬影。
之前提出想跟連良的親生母親見一面,不全然是為了要一句親口承諾,而是想要了解一下,連良的親生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同是母親,可以覺到對方對孩子的關心,不然完全可以不聞不問,還回來找做什麼?做那麼多幹什麼?
拋棄孩子是大罪,連這種罪都犯了,補償一套房子能安多心?
面前的人著打扮都很普通,並非是想象中的滿名牌,可見傅寒川說的,那套房子是的全部,是真的。
可既然願意舍下一切來補償,當初又為什麼不要孩子?現在還一點爭搶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羅青更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人,覺得有點眼,但每天見過那麼多人,已經記不清了。
“我跟我老公結婚第三年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是不小心摔倒,流產了,那時候我很痛苦。醫生跟我說,我傷到了,以後不能再有孩子,對我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我老公是家中獨子,我很怕他因為我不能再生育而不要我。可是他沒有嫌棄我,瞞著老家的人去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孩子……”
“那是個嬰,我一眼就喜歡,覺得就是我的孩子。我跟我老公很快就辦完了領養手續,用最快的時間把孩子接到家裡來。”
“我們夫妻視為己出,心照顧,用我們所能夠給予的培養。”
“那麼漂亮,聰明,懂事……我有時候又想,到底是誰,有這麼好的孩子不要?”
“我,又心疼……”羅青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有什麼理由拋棄自己的親骨,就是不能理解,所以替連良心疼。又自私的慶幸,是收養到了這個孩子。
喬影聽著,心裡只是一片麻木,臉上也是一片麻木。
對孩子的回憶,只有那段懷孕的時間,支離破碎的、癲狂的懷胎十月。
還模糊的記得,給孩子第一次洗澡時,差點把孩子溺死在水裡,被喬深看到奪了過去。
一想到那些片段,腦子裡猛然疼了起來,像是一針紮了進來。猛地一偏頭,將那痛苦不堪的記憶下。
羅青的聲音繼續說著:“……我想問你,你為什麼不要了呢?”
喬影忽的站了起來,面冷然:“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只要知道,我不會要那個孩子就是了。”
“你們來,不就是要我的親口承諾,討個心安嗎?”
“那套房子送給你們,也是我為了討個心安送的。”
連加實也站了起來,生氣道:“兒是我們夫妻養著的,從進了孤兒院那天起,就跟你沒關系了。我們不要你的房子,我會掙錢養。你這樣心狠的人,還需要什麼讓你心安?”
孩子投胎在的肚子裡,才可憐。這種人,就不配有孩子。
字字誅心,盡管知道對方是在為連良鳴不平,喬影心裡還是刀割似的。
死死的握著拳頭,咬牙說道:“你們不是說疼嗎?既然你們那麼,那就好好養著。為什麼不讓住好的房子?”
“在貴族學校念書,也要有個面的份不是?住在漂亮的房子裡,跟別的孩子一樣,可以抬起頭來不被人笑窮,這不是很好嗎?”
連加實臉漲紅了,額頭青筋鼓了起來:“我窮關你什麼事!”
“你窮不關我的事,但是關孩子的事。我送房子,是給孩子的,不是給你們的。我雖然不要,但是也希能夠過得好!”
喬影的語速很快,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住多久,最後說道:“你最好帶著馬上搬到那新宅子裡去。房子幹幹淨淨沒有什麼不能住人的,你不用以為我會用房子說事,等孩子長大後又來跟你們搶!”
傅寒川聽著裡面吵起來了,推門進去看了下,雙方都是臉紅脖子的,他皺眉冷聲道:“都說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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