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

雲霓一邊著帕子眼淚，一邊說道：“與其說是，不如說是保護你！”

臉嚴厲，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哪兒也不要去！待風波停歇後，你要上哪兒去，我都不會攔你！”

“母妃！”完熙哪兒能願意？

但雲霓顯然鐵了心。

這一次，也不再瞞事實，而是直接給他分析：“你知不知道，隻要你出了我的保護，就是死路一條？”

完熙：“……”

他知道，可他也不想知道！

雲霓又道：“既然你已經都知道，如今的北齊已經不姓完了，從今往後，你也改名跟為娘姓，徹底與完氏離關係。”

“如此，我才能在姑麵前求，保下你來。”

“現今不僅僅是公子爺在肅清完氏餘孽，完氏逃亡在外的那些人，若是發現了你的行蹤，也不會容得下你的。”

“熙兒，聽母妃一句勸，我都是為你好！”

完熙：“……”

如果在以前，以他的脾氣，他直接轉就走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

他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了，連完這個姓氏，都要被剝奪。

他姓完，孫清這邊就容不得他，要將他這個“餘孽”殺死。

可他不管姓什麼，都是雲霓的兒子。

完氏的所有人，都會將他視為敵人！

眾叛親離，莫過於此！

他沉默半晌，忽然失去了跟母親抵抗的力氣，說道：“母妃，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希你如實回答我。”

雲霓詢問：“你想問什麼？”

事到如今，他有什麼疑問，都會解答的。

不然，勸不住這犟驢一般脾氣的兒子。

完熙看向，與他對視，問道：“母妃，你覺得，自己真的很我嗎？”

雲霓一愣。

他問得很認真！

顯然，他對母親的，是存在質疑的。

蹙眉道：“你在想什麼呢？哪有當孃的，不自己的孩子？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

完熙苦笑，道：“如果在兒子和主子之間，隻能選一個呢？”

雲霓：“……”

這個問題，把給難住了。

想了想，揮了揮手，道：“所有人出去。”

殿隻剩下母子倆的時候，雲霓拉著完熙的手，走到長椅上並排坐下。

愁容滿麵。

完熙回來見到母親的第一眼，就發現，管家說的不是假話。

一段時間不見，有點小胖的雲貴妃消瘦了太多。

原本圓潤的臉龐，尖下都出來了！

看上去，也蒼老了不。

雲霓歎息一聲，拍了拍完熙的手臂，惆悵地道：“熙兒，所謂的人在江湖不由己。而你的每一，都是江湖。”

“開弓冇有回頭箭，為孃的走上了這條路的那一天起，註定無法回頭。”

“你……是意外。”

完熙：“……”

冷漠臉！

他是意外！

雲霓解釋道：“我以前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生一個兒子，並且他將為我的肋。”

“我從十來歲開始，效忠姑。”

“安排我進宮，做你父皇的妃子。”

“我有想過，生兒子才能鞏固住地位。那時候我以為，兒子隻是一個工、是鞏固後宮地位的手段。”

“然而這一切，在你出生後，我的認知發生了改變。”

“為姑做什麼，我都可以。死我也不怕。但我想，唯獨我不願意為犧牲掉我的骨！”

完熙默默聽著。

肋這個詞，終究是讓他心裡安了不。

雲霓又道：“因此，你從小，我就把你培養在皇權之外。即便你的父皇提起過，想要立你為太子，都被我拒絕了。”

完熙冷笑一聲。

他們意圖謀奪完氏的江山，當然要拒絕了。

不想，雲霓卻道：“因為，我不想我的兒子為工。一旦你做了太子，就為靶子。”

“你的兄弟都會對你拔劍相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可能就護不住你了。”

“比起將來你做一個傀儡皇帝，我願你遊離在皇權之外，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為姑儘忠一輩子，彆無心願，隻求保住你。”

“姑也應承過我，將來大業就後，會給你一塊富庶的地方，讓你逍遙自在活著。”

“所以，熙兒，你聽為孃的話，老老實實在宮裡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待這一陣風聲停歇了再說，好嗎？”

苦口婆心，之以、曉之以理。

完熙從小到大，冇過父、兄弟。

他擁有的，隻有母親一個人！

還有後來，遇上金爽這個朋友，是他唯一的朋友。

可以說，他的長過程，其實也是雲霓一手造就。

明知道他們要做的事，當然不可能讓兒子去與完氏的人培養。

養出來來，以後斷絕關係、走上對立麵的時候，一定會很痛苦。

“母妃……”

此時，雲霓說了這麼多，也算是剖白了說。

可完熙不太能理解這種做法：“你覺得……這是為我好？”

“兒子。”雲霓看著他，眼眶含淚，說道：“一切都敵不過，把命保住，你明白嗎？”

完熙又問：“那你就冇有想過，我一個人活著，就算我活到三百歲，那又有什麼意思？”

他不認可雲霓的說法：“我不認為保命是最重要的，行走地活著，還不死得有意義！”

“你……”雲霓好像覺察出一點不對勁來：“熙兒，你在想什麼呢？你去大蜀，那個金爽是不是給你說了什麼，把你腦子給洗了？”

不提金爽還好，提到了金爽，完熙生氣了：“你知道小金對我有多好嗎？”

“你就我去殺！”

“你的主子，給我下了毒，讓我痛苦萬分、差點要了我的命！”

“可你還在這裡捧著的臭腳丫！”

“而小金不聽師兄的勸告對我下手，幫我解了毒。”

“要麵對的是，就是我這個承了救命之恩的人，把親手殺死嗎？”

連串的炮轟，讓雲霓認真反思。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冇錯！

是要兒子恩將仇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