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年,景順帝問李君苒可否願意做他家小九的皇後,李君苒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問其緣由,李君苒提到了一個私心:若為皇後,必然會為了自家親骨多多考慮,為了自家兒子極有可能容不下夫君其他的孩子。
至於在眼裡皇後跟皇帝一樣都不是什麼好差事,這種事就更沒必要明說了。
這一點私心,對中宮皇後涼涼而言,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中宮皇後並沒有生下兒子,膝下只有兩個兒。將來景順帝百年之後,不管哪位皇子繼承皇位,作為中宮皇後,未來的太後,區別真心不大。
幾個皇子裡頭,也就是從前跟自己有過大過節,早已病逝的蕭貴妃所生的親兒子,大皇子宸王楚忱,坐上皇位,對中宮皇後涼涼會稍許差異。但中宮皇後心裡很明白,自家夫君景順帝明面上依舊很寵這個兒子,但事實上會將皇位傳給這個兒子的可能真心不大。除非宸王楚忱發兵變,功謀逆獲得皇位,要不然中宮皇後還真不怕。
正因為看得明白,這些年中宮皇後樂得看底下的嬪妃還有那些個皇子們,在那裡互掐。偏偏,這一次,景順帝竟然想將的小兒湘兒,以和親的方式送去北邊的鄰國。
楚錦鵬,你當真是欺人太甚,以為慕家沒人了不?
景順五十三年二月初八這一天,李家屯很是熱鬧。因為這一天是李家二房家龍胎行弱冠之禮跟笈禮,寓意著年的大日子。
為李君楊加冠的正賓是李君楊的恩師徐大儒,至於李君苒這邊的正賓則是一位慈眉善目,氣質雍容華貴的婦人。在場的賓客也只有極數人裡猜到了這位婦人的真實份,為此紛紛瞠目結舌,慨李君苒這小丫頭,未免也太大膽了。竟然,竟然將人千裡迢迢地從皇宮給運出來。這下,坐在那把金燦燦椅子上的那位。估著又該吐了。
行完了意味著年的笈禮,不管是李君苒還是李君楊,都能親了。偏偏李家二房上至李崔氏,下至包子爹跟李徐氏。對自家一雙兒的婚事,統一保持著非比尋常的淡定之心。從最初的“孩子還小再等等再說”到後來的“我們家阿年準備考科舉,等考完了再說”“我們家柳兒還在山上治病咧,等子骨養好了再說”,這一來兩去的。李君楊都中了探花,李君苒都活蹦跳地回來了,親事還沒後文。
這幾年,自打包子爹過繼到李家二房,這日子就跟老房子著了火一般,是越來越紅火。縱然後真心跟李家二房相,擔心李君苒兄妹倆這般遲遲不找人家,因而錯過了好人家,諸如米花嬸子般的左鄰右舍。更有諸如鐵蛋娘章林氏這般,因為羨慕嫉妒恨。滿子酸話的人家。
雖說托李家二房的福,李家屯整個屯子那小日子也越來越好,說酸話的人也就那麼是那麼幾句,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甚至連附和一二的人也並不多。可傳到李徐氏耳朵裡,心裡到底不怎麼舒服。
李徐氏因為生三胞胎時,吃了好些苦,子更是細細調養了大半年才漸漸恢複過來。之後又要照顧三個孩子,饒是請了經驗富的嬤嬤幫著照看,再加上自家婆婆李崔氏在一旁幫襯著。每天也是從早心到晚上。
等到那些個酸話傳到李徐氏耳朵裡,其實那些個風言風語都快吹散了。李徐氏雖然覺著自家換了芯子的兒柳兒有些時候太過與眾不同,可打底是自家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娃,容不得旁人詆毀一句。
李徐氏不是沒想過。悄悄地個好人家,偏偏家裡沒有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的,自家婆婆李崔氏還地暗示別多事。李徐氏心裡那一個憋氣。結果,就在自家一雙兒行弱冠跟笈禮那天,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兒又讓人送來了賀禮不說,還賜了婚。
不僅自家大兒子連升好幾級。變了東甌郡郡守,還被招為永寧駙馬,大兒柳兒那丫頭則被冊封為永安郡主,賜給了定王家的玉郡王為妻。
雖然兩道聖旨功讓之前那些說酸話的鄉鄰閉了,但李徐氏心裡還是惴惴不安著,甚至對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兒越發的沒什麼好。在李徐氏看來,這皇帝老兒沒事幹嘛總是參和家的事兒呀。之前給家東兒南兒還有西兒取名,你說取就取吧,還非得什麼一匹馬兩匹馬三匹馬,害得家西兒每次寫自己的名字都淚眼汪汪的。
這次更好,竟然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就搶走了那最有出息的大兒子,還有的柳兒……那麼定王家的什麼郡王,那種天家貴胄又豈是們這樣的莊戶人家可以高攀得上的?
“阿年,柳兒,娘覺著……”
“娘,您在擔心什麼?”李君楊抬眼與李君苒對視了一眼後,率先開口詢問道。
“娘,您是不是擔心小哥尚了那位永寧公主,被皇家招為了駙馬,就不再是您的兒子了?還是在擔心柳兒嫁進定王府後會被人欺負了?”
“啊,難道不是?”李徐氏反問道。
“旁人或許是,但娘……您啊就放一百個心吧。”李君苒抱著李徐氏的胳膊,笑著指著小哥道,“那位永寧公主是下嫁給小哥,所以以後就住在東甌郡越鎮這邊。而且永寧公主,娘你也見過啊。就是那位……”
李君苒附在李徐氏的耳邊小聲地說出了幾個字。
“當真,柳兒,你沒騙娘。”
“娘,到時候小哥將人娶進門了,您見到了您那長兒媳不就知道了。”
“嘁,你這丫頭,盡糊弄娘。到時候,人都進了門了,難不還能退回去不?”李徐氏沒好氣地了李君苒的額頭,歎道,“比起你小哥,娘更擔心你這丫頭……”
“娘,這你就更可以放心了。”一旁的李君楊笑道,“只要柳兒安安分分的,別說只是給個定王家的兒子,就算再賠上十個八個親兒子……”
“小哥。”李君楊的話還未說完,耳邊便傳來李君苒甜膩的喚聲。李君楊分明從自家小妹無比燦爛的笑容裡讀出了威脅的味道。李君苒形一頓,隨後生生轉變了話音,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娘,您……就放寬心吧。”
自家一雙兒的互,李徐氏又不是瞎子,怎會沒瞧見。只不過很多事,李徐氏總是有點看不太明白,既然自家孩子都這般說了,不讓太心,那邊不心吧。只要自家孩子願意這樁親事……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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