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見道:“關於無忌這些年的經曆,想來獅王應該多從韓夫人口中略知一二。”
謝遜歎了口氣,道:“韓夫人用心不純,謝某信不過。”
林遠見整理了一下思緒,旋即緩緩說道:“無忌遇上我之前的事,我也是在江湖上聽人傳言,自張五俠夫婦相繼自刎,無忌又中了玄冥神掌,數年間都待在武當,張真人一直在想辦法替他治療……”他將張無忌之後去了蝴蝶穀,又帶楊不悔前往崑崙坐忘峰,後在朱武連環莊朱長齡欺騙,逃跑時墜深淵,後爬進山遇到自己的事大致敘述了一遍。
謝遜聽到這裡簡直是怒火沖天:“可惡,可惡!這姓朱的竟敢這樣欺騙無忌!”
“後來怎樣了?這姓朱的現在何?”謝遜一把抓住林遠見的手臂,厲聲地問道。
林遠見麵不變,道:“無忌跟我學武藝後,我讓他殺了朱長齡。”
“殺了好,此賊該死!”謝遜長長鬆了口氣,放開了林遠見的手臂,一臉歉意地道:“林兄,謝某一時失態,還海涵。”
林遠見微微一笑:“此乃人之常,獅王何須自責。”
“喂,後來怎麼樣了?”趙敏在一旁居然聽得津津有味,連忙催促林遠見講下去。
林遠見瞥了趙敏一眼,道:“後來的事你也知道,六大派圍攻明頂,我和無忌前去調解,事結束後無忌就為了明教教主。”
“什麼?無忌現在是明教教主?”謝遜的臉忽然極為彩了起來,隨後哈哈大笑:“好小子,以後見了他謝某都得行麵見教主之大禮了。”
“六大派圍攻明教之事韓夫人提過幾句,謝某離教多年,但本教有難卻不能相助……唉,林兄能說說本教現狀麼?”
林遠見道:“除了四**王未齊,昔日的明教弟兄皆已各自歸來,一個不缺,今時今日的明教,比起教主執掌時隻強不弱。”
謝遜默然道:“明教無恙便好,不過謝某垂垂老矣,無鬥誌,此生已無意重歸明教,唯一的心願,就是再見見無忌。”
林遠見道:“無忌應該已接到我的通知,他會來靈蛇島的。”
謝遜道:“林兄在無忌危難時給予援助,此恩此無以為報。謝某無長,唯有一把屠龍刀……”
趙敏驚訝地道:“你要把屠龍刀拱手相讓嗎?”
謝遜神頓時有些尷尬,接著又湧上些許沉重:“謝某尚有大仇未報,本老死極北荒島,怎知天意難測,還是讓我回來了。我那仇人武功甚高,我不是他的對手,屠龍刀便是我唯一的倚仗。請恕謝某暫時不能讓出此刀,林兄對無忌的一番知遇之恩,謝某唯有一拜相謝。”
說罷他雙膝彎下便要拜,林遠見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他,苦笑道:“獅王莫要折我壽了,論年紀在下尚是晚輩,怎敢承獅王這般大禮?”
“林兄救了無忌的命,便是救了我謝遜的命。謝某一言既出,非拜不可。”謝遜仍然堅持著,然後他從林遠見手中掙,恭恭敬敬完了一拜。
林遠見萬般無奈,隻能下了。
堂堂金獅王,何等高傲的人,竟願意為了義子而低下段。父子深,令人容。
“謝獅王的仇人是什麼人?”趙敏好奇地問道。
“昆。”謝遜說出這個名字時,表竟然冇有太大的波。十多年獨自一人生活,也許漸漸淡化了他心中的仇恨,提起昆的名字時,他不會再向當年一樣發瘋發狂。
“是他?”趙敏頓時一愕。
謝遜目微冷:“小丫頭,你認得他麼?”
林遠見朝趙敏使了個眼,示意不要再說下去。在謝遜麵前提這些,無異於是揭傷撒鹽。何況昆投靠了汝王府,趙敏又是汝王之,份敏。
趙敏立刻會意,便道:“不認得,隻是聽說他投靠了朝廷。”
謝遜沉默許久,似乎不想再提起昆。
趙敏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為什麼一直金花婆婆為韓夫人?”
林遠見道:“金花婆婆的丈夫姓韓,所以韓夫人。”
謝遜一愣:“金花婆婆?以韓夫人的絕世姿容,怎能起這樣難聽的綽號?”
趙敏表示懷疑:“絕世姿容?不像啊。”金花婆婆那一張橘皮老臉,怎稱得上絕世姿容。
林遠見白了趙敏一眼:“人家易了容,麵一揭,保證比你還漂亮!”
人最討厭和人比較,更討厭連比都還冇比就被下定了結論!
趙敏滿臉不服地道:“你又冇見過,怎麼知道比我還漂亮?”
謝遜憶起往昔慨萬千:“韓夫人是波斯人,長相不同於中原子,當年被譽為武林第一人,說是豔絕天下也不為過,明教上下仰慕的人冇有一千也有**百。”
趙敏瞠目結舌地道:“這麼誇張?”
“這可是真事,一點都不誇張。”謝遜道:“雖然過去了幾十年,但想來的風采必不會比當年減弱多。可惜謝某雙目已瞎,無緣再目睹韓夫人的芳容了。”
“那我倒真想看看金花婆婆摘掉麵後是什麼樣子。”趙敏氣鼓鼓地瞪著林遠見,顯然還是對他剛剛那番話耿耿於懷。
時間近黃昏,遠眺西麵,隻見夕已有一半沉海平麵下,餘暉映在海水中,反出一片燦爛的芒。
一時找不到話題的林遠見和謝遜乾脆聊起了武學,領悟修道的林遠見在這方麵的見解簡直學究天人,兩人越是深流,謝遜就越是到心驚,他發覺自己的那些武學悟在林遠見麵前簡直就是弱了,十幾年在冰火島獨居,他的武功進展神速,遠超當年,但那些他自認為無比妙的東西,總能被林遠見一針見地點出弊病,並提出更加完的建議。
到最後,謝遜已經完全不敢說話了,隻好靜靜地像個小學生一樣坐著,聆聽林遠見老師的諄諄教誨……
趙敏看呆了,卻不知不覺沉浸在林遠見那些對武學的講解中。儘管有許多高深之不甚明白,但這一次所到的益和啟發絕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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