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來看你了！”

許純捧著一束純白的百合花推門進來。

林榆手腳發，只能虛弱地靠著墻壁站了起來，扶著墻緩緩地出了廁所。

許純手里捧著一束很漂亮的百合花，花瓣艷滴，看著就讓人心舒適。

林榆勉強出笑容：“阿純，你來了。”

許純卻愣住了，他手中的花束掉落，驚訝地張開了，

“嫂嫂，你……”

嘀嗒。

如同水滴濺落的聲音。

林榆緩緩地低頭。

一縷殷紅的順著流到了細白的腳踝，瓷白的地面上，一灘目驚心的紅。

紅得刺眼。

…

醫生查看著林榆的狀況直皺眉。

“你懷著孕怎麼能這麼糟蹋你的？”

“幾天不吃飯，就算你不，你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得了嗎？”

“孕吐反應很正常，為了孩子，你也得忍著吃點飯。”

“得虧你質好，不然這孩子保不住。”

林榆驚得呆住了。

他張了張口，囁喏：“孩、孩子……？”

醫生見他驚訝的模樣，“你懷孕了你不知道？”

也難怪。

醫生看林榆年齡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年模樣，在他眼里算是個小孩，恐怕是把孕吐當做了胃口不好，沒想到懷孕上去。

醫生語氣緩和了許多：“知道自己有寶寶了，以后注意點，盡量多吃飯，保持一個開心放松的心。”

“還有你。”

醫生轉頭看向一旁許純。

“你媳婦兒懷孕了，以后多照顧一些他，他不沒有胃口，你多做點他想吃的，別由著他不想吃就不吃。”許純聽到嫂嫂懷孕了是有些吃驚的，被點到名更是有點懵。

醫生好像誤會他了。

許純本來想解釋，但是看了一眼林榆似乎沒什麼反應，索沒有解釋。

……

醫生離去之后，許純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放在肚子上。

肚子很，很難以想象，薄薄的肚皮下，有了一個新的生命。

許純撓了撓頭，“嫂嫂，我哥他也不知道這個事兒吧？”

林榆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傅時聞不知道。

就連林榆，也是剛知道的。

林榆緩緩地開口：“阿純，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許純看著林榆蒼白虛弱的模樣，有些心疼：“嫂嫂你說。”

林榆著肚子：“阿純，我懷孕的事，能不能，暫時不要告訴你哥？”

“放心吧嫂嫂，這種喜事，當然要嫂嫂親口給我哥說，我不會說的！”

許純在床邊坐下，他垂下頭嘆了一口氣：“哎，嫂嫂懷孕了，那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有時候真想做個綠茶，把你從我哥邊撬走。”

許純清澈的面容帶著點孩子氣，說話總是很有趣，林榆忍不住笑了起來。

“嫂嫂，你多笑笑，你笑起來真好看。”許純著林榆，表真摯，“嫂嫂，要開心一點啊。”

“嗯。”

醫生說，孕期好保證一個好的心。

他會努力開心一點的。

“阿純，抱歉了，我明天不能去酒吧看你演唱。”

許純擺手，“沒關系的嫂嫂，我是酒吧駐唱，以后每周末都會去，你養好才是最重要的，到時候我請你喝酒—果。”

“好。”

…

林榆在醫院里修養了幾天。

出院那一天，傅時聞有事來不了，林榆打了個車自己回去。

回到家里。

林榆先去臺看了一眼吱吱。

吱吱在籠子里，看上去沒什麼神，有些焉，耷拉著兔耳朵，趴在籠子里。

盆里堆滿了干草。

但是小兔子看上去沒什麼食，沒怎麼過。

林榆了它的頭。

小兔子嗅了嗅林榆的手指，隨后仰頭蹭了蹭他的手心。

林榆從院子里拔了幾新鮮的車前草，小家伙這才抱著草吃了起來。

安頓好吱吱，林榆坐在沙發上，打開了日記本。

在第十條的尾，打上了一個勾。

第十條：和先生有個孩子。?

林榆將日記本放回去，打開手機。

“先生，晚上想吃什麼？”

“晚上有個飯局，可能會回去的比較晚。”

“那先生喝點酒。”

“嗯。”

林榆放下手機，去附近的超市買菜、做飯。

晚上一個人吃飯、洗碗、收拾家里。

仿佛一切都照舊。

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林榆手放在肚子上，這種覺很微妙。

晚上，傅時聞回來的時候，林榆躺在床上。

傅時聞洗漱完睡上了床，從后面抱住了林榆。

“抱歉今天沒有去接你出院。”

林榆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先生，打車很方便的。”

傅時聞察覺林榆語氣和神態都似乎輕松了很多。

自從那日在生日宴之后，林榆的狀態就一直不是很對。

傅時聞親了親林榆白皙的耳垂，低聲問道：“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林榆回答道：“在醫院待久了，覺很悶，出來之后走走舒服多了。”

“今天我做了蒸，可好吃了，先生想吃嗎？明天我再做一次？”

傅時聞仔仔細細地看了林榆一眼。

小兔子白的臉上出淡淡地笑容。

“好。”

林榆皮很白，白熾燈下，皮白得仿佛，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在他那雪白的皮上留下點點紅痕。

傅時聞吻上了小兔子細白的脖頸，“我現在只想吃小兔子。”

林榆紅了臉。

傅時聞手去拿套，哄道：“乖，幫我帶上。”

林榆接過套，卻沒有，他抬起頭看向傅時聞。

“先生，我想要個寶寶，可以嗎？”

傅時聞微微一怔，看到林榆期待的目，隨即蹙眉。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事？”

林榆眨了眨眼睛：“想和先生有個寶寶，先生讓我給你生個吧。”

傅時聞冷靜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榆追問：“那先生……什麼時候可以？”

傅時聞略過了年期待的目，淡淡地說道：“以后再說吧。”

以后——

林榆知道，先生是在敷衍他。

林榆咬了咬：“先生……我不想等到以后……我……”

有了……

傅時聞不悅地打斷了他：“林榆，你今天是怎麼了？”

林榆怔住了。

他把還沒有說完的話咽進里，心里已經知道了答案。

傅時聞不想和他要孩子。

他該慶幸沒有直接告訴傅時聞嗎？

若是傅時聞知道了，會不會讓他去把孩子打掉？

林榆想到這里，心里一陣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