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左右,安無疾從房間出來,到起床上班的爸媽,乖巧喊了聲:“爸,媽。”
“早,你哥還沒起床?”丁薇看了眼兩個兒子的房門,幾乎用的是肯定句。
“嗯。”安無疾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的老爸安城就笑了:“無恙那孩子到了暑假就是這樣,整天睡不醒似的。”他們都習慣了。
“等你哥起來,給他弄點東西吃,免得他死。”丁薇說,然后兩口子收拾妥當自己,風塵仆仆地去上班了。
**
“……”霍昀川在酒店醒來,習慣地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上午十點鐘,比平時多睡了三個小時。
想到自己作息混的原因,他立刻扭頭查看自己邊……空空地。
掀開被子尋找,整張大床只有自己一個人。
霍昀川起床,走到浴室查看,沒人。
他輕蹙眉頭,洗漱過后也離開了酒店。
昨晚那位不知名的年,沒有名字,沒有聯系方式,也沒有地址,很顯然只是一場水姻緣。
霍昀川在附近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正在開車的男人,把車開出停車場,再接電話。
“喂?”
“昨天的事很抱歉。”打電話給他的是母親章若琦:“我不應該在你不知的況下,聚集這麼多人來商討你的事,這對你不尊重。”
“確實。”霍昀川冷聲說:“我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您的兒子。”
“唉……所以完全沒有我們提意見的余地?”章若琦說。
“有的。”霍昀川說:“但是聽不聽在于我,不是您,也不是姑媽或者姨媽。”
其后沉默了許久。
由霍昀川結束這通電話:“過一段時間再跟我談論這件事吧,現在不適合。”
掛了電話,他把車開回自己的公寓。
周一至周五他住在這里,距離公司比較近,方便上班。
對門住著跟霍昀川一樣自己出來單干的季明玨,倆人從高中起就是朋友,得不能再。
霍昀川回家看到躺在自己沙發上的男人,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不用看了,這就是你家。”季明玨坐起來說:“你媽說你昨天晚上鬧脾氣,我過來看看你。”
霍昀川扔下自己上所有東西,對他若無睹地走進臥室。
“喂……”季明玨跟上去,聞到一子酒味:“你真的去喝酒了?哈哈,有這麼生氣嗎?”他在門板上說:“不就是催婚,誰沒經歷過,他們說任他們說唄,你又不會一塊。”
這點上他覺得霍昀川太較真兒。
“好,晚上我幾個朋友出來陪你喝酒,行吧?”反正他們這一撥人,算算也有好些天沒有見過。
不再像以前那樣,三五不時就出來聚會。
畢竟都三十歲的人了,忙事業的忙事業,忙家庭的忙家庭,確實……
力大的一個歲數。
**
卻說安無恙這一覺睡到中午,還是被弟弟醒的。
安無疾站在床邊,眼含擔憂地看著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那種事怎麼可能說出來嚇壞弟弟,安無恙擺手說:“沒事兒,我一會兒就起來,你做飯了嗎?”
平時他也做的,只是今天恐怕不可能。
“嗯,你快起來吃。”
看著安無恙爬起來,安無疾才轉出去等。
睡了一上午,安無恙覺好多了,除了某些地方還是不可避免地酸疼,狀態上神了不。
胃口也好,他對著紅齒白的弟弟,足足吃了兩大碗飯。
吃飽喝足之后,擱下碗筷問:“姐什麼時候放假,知道嗎?”
對方跟小弟向來比較親近,想知道的消息問小弟就對了。
也不是安無虞不喜歡二弟,只是……沒有共同語言。
安無疾說:“暑假不回家,要去國學習。”
說得安無恙愣愣地,因為去國要花不錢,對父母來說又是一筆開支。
“咳,學校組織的嗎?”那樣可以花點。
安無疾搖搖頭:“不是,和同學一起去。”
安無恙就沒說什麼了,手收拾碗筷,搬到廚房清洗。
“你下午還睡覺嗎?”外面傳來弟弟的聲音。
他干凈手,走出去經過弟弟的邊說:“我下午出去找兼職,打工。”
以前他也是這樣做的,賺了錢分弟弟一點,給對方買文。
安無疾點點頭,手上已經拿起了書本。
安無恙走進房間,抬起胳膊嗅嗅自己上的服,一煙酒味,于是換掉,洗了服才出門。
一般的兼職,發傳單服務生什麼的,他幾乎都了若指掌。
這種工作很容易找,但是賺不到什麼錢。
兼職能賺到錢的,只有做銷售。
安無恙經過昨天晚上在酒吧被人加料的事,對娛樂場所心有余悸。
他不敢隨便找個地方兼職,要找就要高級一點的場所。
但是這種地方要求很高,領班不一定會接學生兼職。
K會所的男領班別人他泉哥,負責帶領男銷售員,每個月的業績要跟銷售員那邊干仗。
最近手底下走了個頭牌,他這邊捉襟見肘,令他焦頭爛額。
隔一段時間就問一下人事,有沒有出彩的人來應聘銷售員。
人事回答有,但是不出彩。
要跟泉哥原來手底下那個頭牌比是不可能的。
安無恙在招聘網上看到這家口碑不錯的會所招銷售,直接就過來問:“你好,請問還招人嗎?”
前臺一見他,樣子長得那麼齒,還渾學生氣,嚴重懷疑是不是未年……
小姐姐:“我們這里不招未年。”
安無恙無語,從錢包里出份證:“我很像未年嗎?”明明高也有將近一米八。
“額……”小姐姐說:“應聘什麼職位?”
只要滿十八歲的話,他們這邊是要的。
“銷售員。”安無恙說。
“好吧。”前臺朝他打量一下,其實除了臉蛋青,材氣質各方面都不錯的:“跟我來吧。”帶安無恙去見人事,還驚了泉哥,過來看了兩眼。
聽說是個學生兼職,泉哥面可惜:“我們一般不收兼職,容易出麻煩。”
這邊的客人,素質大多數過得去,可是誰能保證沒有個別人渣。
萬一兼職的學生在這里遭了什麼委屈,把事鬧到明面上去,不好看。
“我很需要這份工作。”安無恙請求道:“讓我試用一下吧,如果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可以不要我。”
泉哥心復雜,要是一般學生來應聘,他二話不說就會拒絕,可是眼前這位……條件十分出。
看他執拗的眼神,肯定也不是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年輕人。
泉哥說:“我們這邊的場所你也知道,有些客人喝多了,不會對那麼客氣,我們只能盡量避免這些是事,但是不可能完全杜絕,你要做好被占便宜的心理準備。”
安無恙皺著眉,小聲說:“只是腰手,我是可以接的,屁可能不行。”
男人被腰手沒關要,可是屁就不行,那真是不尊重。
泉哥和在座都愣了下:“……”大抵是沒見過這麼一本正經說起這種事的人,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那種客人還是比較的,但是我說了,不可能完全杜絕。”泉哥說:“會不會被占便宜,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另外:“豁得出去才開得了單,你要是太端著,就算得到這份工作你也賺不到錢。”
安無恙點點頭:“所以說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試試,如果實在不行,我會知難而退。”
一聽就是沒接過社會的小天真,泉哥在社會上爬打滾了這些年,最煩這些象牙塔里面的菜鳥。
于是沒好氣的嘀咕了句:“你當我這里是菜市場?”
安無恙也嘀咕:“試試對你們又沒有損失。”
泉哥咳咳了兩聲,要不是看這小子長得乖,他也沒耐心警告那麼多:“行,你真的想來,晚上八點來上班。”
“好,謝謝你。”安無恙說,沖著泉哥齒一笑。
看著這張臉,泉哥就覺得不虧,萬一這小子真的行呢。
現在才四點半,時間還早,跟會所這邊確定之后,安無恙坐公車回了家。
晚上跟父母吃過飯,就說自己找了晚上的兼職,一會兒出門。
丁薇愣了下:“這麼快就找兼職?”
安城點頭:“績不還沒出來嗎?”
安無恙說:“反正分數都差不多。”不好也不壞,沒有什麼好期待的:“可能要晚點回來。”
“什麼工作這麼晚?”丁薇皺眉看著他。
安無恙說:“桌球室。”
安城聽了也是一陣皺眉:“年輕人多的地方的,你要不換一份?”他建議道:“發傳單或者做服務生都不錯。”
“那些我做膩了。”安無恙說。
安家兩口子頓時面復雜,卻也不再說什麼。
老二出去找兼職,一來可以鍛煉社能力,增長見識,二來可以解決他自己的零花錢。
說實話,普通家庭負擔三個孩子的費用,他們的力不小。
老大顧著學習沒有時間兼職,那邊的花費是個大頭。
家里把錢全了過去,老二想要花錢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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