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怎麼說？還能怎麼說？不就是溜出府出去玩了一，幾次嘛，最多最後那次運氣差了點兒，在逛越鎮越大的銀樓時遇到徐府那個小妮子。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程語瑤很想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然後在程張氏耳邊大吼一聲：kao，姐就是溜出府了，你奈我何？

    偏偏不能這麼做，要不然那宮鬥系統也不會一閃一閃地發出紅危險警報。可若是讓就這麼承認了，只怕不止要遭殃，就連這一世的親娘三姨娘也難逃一劫。

    程語瑤咬著，很是後悔前日在白鹿書院時，不不該當著徐家兩位小姐還有那好大姐的面承認溜出府這事，要不也不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被程張氏拿在手裡。程語瑤自然不知道，其實打從第一次溜出府時，就已經被程張氏給察覺到了。之所以引而不發，不過是忙著在佛堂敲木魚，沒那心。

    “我……”程語瑤糾結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面前這個局該如何破，似乎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裡，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彈不得。正當程語瑤咬咬牙，想著幹脆承認算了之際，耳邊突然想起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

    “回，回夫人的話。二，二小姐去，去年時，曾出府遊玩。”

    程張氏旁的張嬤嬤抬眼看了一眼說話之人，說話之人瞧著有點兒眼生，很顯然並不是程府的家生子，更別說是程張氏這邊的親信了。

    “是嘛？”程張氏笑了笑，“你確定？”

    “奴才沒記錯，確實是去年，得了三姨娘的許可，當時還是奴才給開了府門。”應答的這位一開始時或許還因為編謊話有點兒心虛，可話一說出口後，尤其想好怎麼將這個謊話圓滿後，便越說越流暢了。到了最後，連他自己個兒都相信了自己方才所說的。

    坐在圈椅裡有點兒坐立不安的程語瑤在心裡大呼要命，真真驗證了那句“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一次，程張氏擺明了就是想抓與徐府小姐在銀樓相遇那次溜出府做文章，而且這事前日都在白鹿書院自己親口承認了。現在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竟然天真地以為將時間給提前到去年，順便加上有得到代為掌權的三姨娘的許可，這事就能圓過去。就算要圓，也得程張氏這頭願意放過才行。

    “原來語瑤小姐不止一次出府遊玩，怪不得這心野了，一天到晚的總想出去。”六姨娘說話聲並不響亮，可能保證大廳每一個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連帶站在院子裡那些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程語瑤沉默了片刻，緩緩地站起了，隨後“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程張氏的面前。

    “今年三月，瑤兒確實有溜出了府。只是……瑤兒並非貪玩，只是想，想給姨娘打件漂亮的頭飾當壽禮……”程語瑤朝著程張氏磕了個大大的響頭，“瑤兒已經知錯了，請母親責罰。”

    程語瑤將頭埋得很低，以至於所有人都不曾留意到眼中包含著的忿恨緒。當程語瑤再次將頭抬起時，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就剩下晶瑩剔的眼淚了。

    程語嫣早在前世那會兒，就對自家這位好二妹那彪悍的哭技相當地佩服。貌似還沒遇到一個能像這位好二妹那般，能將哭泣技能練習得如此高超。收放自如不說，而且還哭得那麼漂亮，那麼優雅，整個一梨花帶雨，點點人淚總是特別能勾起那些個臭男人的保護。

    真真想將這張礙眼的臉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