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蒙著用影繡繡出來的鸞和鳴紅蓋頭,坐在喜床上,除了悶,還覺得有點硌得慌。
這硌得慌是曉得的,下麵鋪了一床的花生桂圓紅棗什麼的,寓意早生貴子。
好的寓意,就是……
阮明姿晃了晃頭,有點無語。
這未免也太多了,太硌人了!
阮明姿想起來,昨兒綺寧從親王府探看回來,跟說,晉三原支使人鋪喜床的時候,就一個指示——
放,往多裡死命的放,最好是明兒就把這貴子給早生出來。
阮明姿當時就忍不住笑了一聲。
怕是晉三原還不知道,先前桓白瑜就跟鄭重其事的說過了,年紀小,這兩年先不要孩子。
想到這,阮明姿從喜床上起了,紅蓋頭上的鸞活靈活現的微微一。
小滿一直陪在阮明姿邊,見阮明姿起,忙道:“王妃,是哪不舒服嗎?”
喜婆嚇了一跳,忙勸:“姑娘,這坐喜床,得坐夠時辰啊,不然……”
立夏正好從外頭進來,那一抬一抬的嫁妝,全都抬到了庫房裡,帶著四個二等丫鬟清點了一遍嫁妝,這纔過來的。
聽得喜婆在那跟阮明姿說要坐夠時辰,立夏立時道:“嬤嬤,殿下恤我們王妃,先前就說過,規矩都從簡,象征意義到了就好。”
冇有再往下說,隻是稍稍點了點。
喜婆也想起了先時親王把們喊過去,代過一切以王妃的為先,忍不住有些訕訕的,告了個罪:“姑娘說的是,是老想岔了。王妃瑞福在,自然會早生貴子。”
阮明姿笑了笑,示意立夏把這喜床上鋪著的薄薄衾被給掀開。
立夏會意,把衾被一掀,這下麵果然麻麻都是花生紅棗桂圓。
也難怪阮明姿坐的不舒服。
立夏忙使人把這喜床上的花生紅棗桂圓給收了。
趁著旁人收拾床鋪的功夫,阮明姿隨意的坐在一旁椅子上,挑了個打扮像是王府管事的大丫鬟問道:“……現在可有什麼吃的?”
這大丫鬟名錦袖,被阮明姿點了出來,愣了下,麵為難之,似是有些猶豫。
親王府向來不用丫鬟,這錦袖先前也並非是在親王府伺候的,而是因著桓白瑜要親,務府那邊撥過來的。
這會兒阮明姿問有什麼吃的,猶豫了下,細聲細氣的勸:“……王妃,一會兒王爺過來,您若是此時用了膳,膳食總會多留下些味道……”
喜婆聽了也連連點頭。
確實是有這麼個說法。
也因著這個,親的新娘子在親這一日,有些講究的人家,那簡直是滴水不進。
阮明姿卻是不以為意,擺了擺手:“無事,有什麼吃的,你儘管擺上來即可。”
人是鐵飯是鋼,親這大好的日子,怎麼能著肚子呢?
更何況夜裡還得折騰,總得吃點什麼保證下力吧?
阮明姿想到這,思緒又忍不住有點飛,桓白瑜解開長衫,出瘦膛的樣子……
忍不住又有些麵紅耳赤。
哎呦,先吃飯,先吃飯……
飽暖才能思那個啥啊!
好在錦袖見阮明姿堅持,倒也冇再說什麼,猶豫了下,還是讓人從小廚房那,端了些飯食上來。
倒也不是阮明姿說,先前這親王府的夥食,那就隻能算得上是了了,一般。
這會兒端上來的飯食,竟然有了大廚出品的香味。
阮明姿這就忍不住“咦”了一聲。
錦袖細聲細氣道:“王妃,這是王爺特特為您尋來的廚子,您嚐嚐合不合口味?”
“可以,好。”阮明姿十分滿意,心裡熨帖極了,慢悠悠用起膳來。
……
喜房外,幫著桓白瑜去迎親的各位皇侄,也有些蠢蠢。
“聽說小皇嬸,貌非凡!這親三日無大小,咱們要不要去鬨個新房啊?”
這話一出,不人都有點按捺不住了。
然八皇子桓毓鳴一聽這話,就嗤笑一聲,上上下下的把提議要去鬨新房的人打量一番。
那人被桓毓鳴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忍不住問:“你看我做什麼?”
桓毓鳴把手上的扇子一合,一本正經道:“我怕過幾天就看不到你了。”
“什麼意思?”那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桓毓鳴冷笑一聲:“你鬨房?你不要命啦?就咱們小皇叔那老房子著火的模樣,你這會兒去鬨什麼房,你就不怕小皇叔提著劍從這親王府一路追砍你到皇宮門?”
那人打了個哆嗦:“不,不至於吧?”
桓毓鳴做了個“請”的手勢:“不信的人,大可一試。不過,彆拉上我。”他搖了搖扇子,邁步離開,“想看小皇嬸,什麼時候不行?非得這會兒去?……我可惜命的很啊。”
眾人一見向來跟桓白瑜關係不錯的桓毓鳴都溜得這麼快,可見這事,確實很有風險。
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覷,也就隻好打著哈哈,去繼續喝酒了。
這些皇侄們不好意思鬨房,但自然有些彆有用心的人,還是敢的。
阮明姿剛用完了膳,正用席天地給特製的漱口水漱過了口,就聽得外頭有了靜。
竟是太子妃帶著幾位皇室眷過來了。
說起來,這還算是阮明姿跟太子妃頭一次見。
阮明姿不聲的跟太子妃互相見了禮,畢竟一個在份上是儲君的正妃,未來的皇後,但另一個,份卻又是倫常上的嬸嬸。
太子妃看著是個麵相很和善的人,笑嫣嫣的,同阮明姿見過禮之後,便恭賀起阮明姿新婚來。
氣氛還算喜慶融洽。
完全看不出,太子跟桓白瑜之間的恩怨。
然而先前同阮明姿有過一些齟齬的四皇子妃,卻橫了一眼阮明姿,著氣,有點怪氣的笑道:“小皇嬸,倒不是我這個小輩說啊,皇叔份貴重,這為你舉辦的婚儀也隆重非凡。在這種場合,您又是提前掀了蓋頭,又是吃吃喝喝的,不太合適吧?”
雖說阮明姿在們來之前便已經用完了膳,但方纔們進來時,丫鬟正好端著托盤出去,讓太子妃跟四皇子妃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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