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意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想到自己年不過十八，就得考慮結婚的事兒了，心委實有些復雜…

衛諺見神愕然, 有些不滿地扯了扯鬢邊散下來的一縷青：“怎麼？你不樂意做我的王妃？”

沈遲意眨了眨眼，青粘在臉頰邊, 竟有些俏皮：“承蒙王爺厚，我豈能不樂意？”

兩人濃至此, 心結已經解開, 也彼此反省過往日的錯, 這時候再不答應, 那就是矯了…

衛諺角不由翹的老高，得寸進尺地問：“這麼說來，你也是心悅于我的？”

沈遲意瞧他神，沒好氣地笑了下，嗯了聲。

衛諺越發得意，手掌忍不住在上輕拍了一記, 目炯炯地盯著：“你是何時心悅我的？”

沈遲意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

衛諺昂了昂下，一臉‘你不說我也知道’：“定是早就暗中傾心。”

沈遲意揶揄道：“嗯嗯嗯，我早就對王爺心有所屬。”

衛諺心更好, 眸中得意之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邊抱著在屋中轉了幾圈，欣喜若狂：“我衛諺也要娶得佳婦了！”

沈遲意被他鬧的, 也不由笑了起來，瞧他興得，也不得不給他潑一盆冷水：“你快把我放下來，過頭了啊，哪個男子不娶老婆？誰像你一樣瘋魔？”

衛諺哼笑了一聲：“我與他們自是不同。”他眉眼盛滿笑意：“這天下哪個子能和你比？”

這話太過麻, 沈遲意都有點不好意思，衛諺忽然把調轉了個姿勢，一手托著的瓣，讓坐在自己上，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著，彼此離得極近。

他低頭湊過來，和額頭相抵：“阿稚，我真的很高興。”

他微燙的氣息吹拂在眉睫上，讓沈遲意心尖也是一燙。

側頭，親了親衛諺的耳朵：“君心似我心。”

衛諺滿足地喟嘆了聲，耳尖又是一，他也沒想到，自己耳朵居然這麼敏，被水做似的親了一下，他就興的要命，結不由上下滾了滾，他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態有多曖昧，他手掌還托著的瓣，既又彈…

他想要調整坐姿，奈何沈遲意就坐在他上，本遮掩不住。

他稍稍側過臉，不自在地輕咳了聲。

沈遲意被抵的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萬萬沒想到，兩人正甜說著話的時候，衛諺來了這一下，這可真夠毀氣氛的！

轉眼甜時刻變社死現場了。

不免瞪了衛諺一眼，一把拍開他不老實的手：“你又…”

衛諺這番歷練之后，臉皮也厚了不，故作淡定道：“我曾經就跟你說過，我可以起勢，保證比別人厲害得多。”

沈遲意：“…”

他又強拉著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別小氣了，大不了我讓你回來就是。”他還特不要臉地道：“阿稚當初不是夸過我腰細嗎？如今讓你個痛快，看到底細不細。”

沈遲意沒想到這麼久遠的事兒他還記得這麼清楚，給衛諺的強盜邏輯氣笑，起拳頭在他腰間輕捶了下。

衛諺趁機捉住的手，掰開的手指輕咬了兩口，越發厚無恥地道：“不是腰…”他掩輕咳了聲，眼底分明帶著幾分暗示：“其他地方…你若是喜歡的，都可以隨便。”

沈遲意居然真的向他探手過來。

衛諺眸一亮，期待地看著，暗自揣測會哪里，會不會…

他腦海里漾著旖旎的念頭，一顆心砰砰跳，仿佛要跳出腔子。

沈遲意手，在他臉上輕拍了兩下，嘖嘖道：“你是不是把右臉皮撕下來到左臉上了，一邊二皮臉，一邊不要臉？”

衛諺：“…”

沈遲意兌了他一句，正要從他上跳下來，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被他整個人按在榻上。

沈遲意驚了下：“你又作什麼呢？”

衛諺了，輕咬一口頸窩：“別。”

沈遲意力氣敵不過他，被他按著親了夠，臉頰和脖頸都是親吻的痕跡，脖頸一側的那道尤為明顯。

指尖按了下，又對著鏡子照了照，氣笑：“你屬狗的啊？”

衛諺抱站在后，語調愉悅地回答：“屬龍的。”

他還想說話，南復在外面輕輕叩門，兩人在門口低聲說了幾句。

沈遲意想到沈熠，有些張地問：“陸枕溪…他把我哥怎麼樣了？”

雖然沈熠不爭氣了陸枕溪蒙騙，但畢竟是親生的，況且那樣的況下，就是都開始疑心衛諺了。沈熠若是出事，心里也惦記得很。

衛諺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你大哥還算有幾分本事。”

他有些嘲弄地撇了下角：“陸枕溪犯得最大的錯，就是把你和你兄長分開，本來你們在一的時候，彼此牽制，反而不好跑，如今一旦翻開，你大哥居然趁跑出了陸枕溪手里。”

沈遲意先是一喜，又驚：“不過他怕是跑不了多遠就要被陸枕溪抓回去。”

衛諺有心讓陸枕溪和沈熠都吃點教訓，手把攬在懷里：“有我在，你別心這些了。”

沈遲意臉頰蹭了蹭他的膛，輕輕嗯了聲。

衛諺先讓周釗護著沈遲意回蜀中，第二日就派人去追擊陸枕溪，搶回沈熠，也不知是陸枕溪真的那般能耐，還是衛諺有意放水，反正陸枕溪以重傷為代價，終于撿了一條命出蜀，衛諺也功帶回了沈熠。

沈熠本來對衛諺戕害沈家一事深信不疑，自打陸枕溪出獠牙，他對此事也有些搖，在見到沈遲意之后，沈遲意給他詳細說了事經過，沈熠如遭雷擊，心中既愧對衛諺，又深恨自己錯信了殺父仇人的鬼話，就此消沉下來，待在沈府舊居閉門不出。

沈遲意雖然關心這個大哥，不過一向非常不喜歡男人遇到點事就意志消沉要死要活的，一腳踹開他的房門，是讓人把他拖到宗祠：“這世上不平之事多了去了，若都像你一樣，遇到點事就一蹶不振，大家日子還過不過了？！你若真覺著心中歉疚懊悔，就該做點實事，別老是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旺似的！你這是存心做給我看，要讓我也跟著不好過呢？”

沈熠被說的越發慚然，倒也把這番勸諫停進去了，總算是稍稍振作了幾分。

帶回沈熠之后，沈遲意還是擔憂：“南復是你在陸枕溪那里的探子，你救下我又救下我哥，陸枕溪就是再傻也覺察出南復有問題了。”

衛諺唔了聲：“我已經讓南復回來了。”

皺眉嘆了口氣：“陸枕溪生多疑，南復能取得他信任極為不易，如今白白丟掉這麼一條報線，浪費你幾年的謀劃，實在是莽撞了。”

兩人正說著正經事呢，衛諺趁機親了一下：“再重大的謀劃，也不及你重要。”

沈遲意嗔了他一眼，衛諺想了想，語調終于正經起來：“你不必擔心，我自不可能在他上就放了這麼一條線，只是不急南復位高罷了，不過位可降可升，這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急。再者說來，陸枕溪擄走你，也是為了脅迫我，說來倒是我連累了你。只要陸枕溪一蜀想對我手，南復必然要想法通知我，這條線保不住是遲早的事兒。”

沈遲意慢慢回過味來，跟著輕輕頷首。

兩人回到蜀中也有些日子了，如今已經是臘八節，衛諺也沒再說兩人的婚事，沈遲意也不好意思問，倒顯得自己多恨嫁似的。

衛諺近來要忙的事不，是賴在沈府蹭了一碗臘八粥，這才起離開。

沈熠從后繞了出來，似乎言又止，沈遲意奇道：“大哥有話就直說，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沈熠躊躇片刻，索直言道：“你和衛諺…他提過嫁娶之事沒有？是否有說過要給你個名分？”

他怕沈遲意誤會，忙補了句：“大哥如今也不反對你和衛諺的相和，只是你為子，天生在這事上就要吃虧些，若衛諺無意給你名分，卻日日來尋你，只怕用不了多久，城中就會非議四起，這讓你以后如何自呢？”

沈遲意并不猶豫：“我信王爺。”淺淺一笑：“他不會讓我等太久的。”

再過兩天就是年三十，如今沈府的主子攏共就剩他們兄妹三人，大家也不拘著什麼，邀了沈姑母和柳表哥過來，一家人一起熱熱鬧鬧的守歲。

衛諺為蜀地王爺，到了年下必然是極忙的，沈遲意雖憾，倒也理解。

正琢磨要不要包個紅包鼓勵一下衛諺呢，衛諺派來的人，就帶著浩浩地抬著三十種有象征吉祥意義的禮來上門納彩了。

哪怕沈遲意早有心理準備，瞧見這般陣仗還是驚了下：“這都是什麼啊？”

人抿一笑：“納彩的規矩，要贈予方三十多件吉祥如意的事，這些都是王爺親自挑的，可見對您有多上心。”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沈遲意先是把老王爺迷的神魂顛倒，又被他兒子放在了心尖尖上，聽說王府里那位二殿下也對念念不忘，放在時下環境，絕對稱得上一聲妖姬禍水了，但大概是因為傾慕的人皆是拔尖人，所以私底下罵的人卻不多，反倒是羨慕敬佩的居多。

畢竟衛諺衛詢放在整個魏朝都是數得著的出類拔萃，絕非狐放□□子能迷住的好之徒，能被這兄弟倆同時傾慕的子，那得多惹人啊！

人心下佩服得，讓人打開了三十來個錦匣，挨個給沈遲意介紹起來。

沈遲意含笑一一聽了，什麼木雕大雁，蝙蝠云錦，瓜瓞綿綿等等都能理解，就是最后一方錦匣里放了一枚形狀奇怪的玉桃，疑道：“這是什麼意思？”

人也是疑：“妾也不知，王爺叮囑了一定要放進去的。”半是恭維半是打趣：“您以后親自問王爺便是。”

照例夸了男方幾句，便由沈姑母主持，兩邊互換了草。

沈遲意以為衛諺提親之后就不便出現了，沒想到這貨從來不走尋常路，晚上快到子時的時候，他悄沒聲翻過了沈府院墻，逮住了要去花園賞煙火的沈遲意。

一片震耳聾的鞭炮聲中，沈遲意見到他自也歡喜，大聲向他道喜：“新年快樂！”

“同樂同樂。”衛諺角微翹：“我親自選的納彩禮，你可一一瞧過了？”

沈遲意也笑答：“自然。”

“最后那枚玉桃你定也瞧見了。”衛諺眉眼微彎，喜悅又想顯得不太在意的模樣：“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嗎？給我的回禮準備好了嗎？”

這倒是讓沈遲意愣了下：“這我倒是真的不知，你送的是蟠桃？寓意長生不老？”難道要回衛諺一樽王母娘娘像？

衛諺沒想到自己一番心意，人家沒領會，不滿地皺起眉，臉頓時臭臭的：“多明顯的寓意，你不是自稱飽讀詩書嗎？怎麼連這個也不懂？”

這磨磨唧唧可不像衛諺的作風，沈遲意嗔了他一眼：“要說就直接說，別賣關子。”

衛諺一番心意錯投，拿眼睛把一斜，才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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