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氣都氣飽了, 但飯還是得吃的。
夏楚用智能廚房做了飯, 招呼高晴來吃飯。
高晴幫著端菜,一起坐在餐桌前。
菜是好菜, 飯是好飯,可惜都沒胃口。
夏楚嘆口氣道:“吃吧, 中午也沒吃, 晚上還是要吃些。”
高晴實在沒胃口,不過知道夏楚也不想吃。不吃的話,更不想吃,好歹帶著夏楚吃些,高晴起一塊烤土豆片,放到了里。
夏楚見吃,自己也打起神, 吃了起來。
這一吃倒是覺得了, 本以為吃不下什麼,可事實上有自己的主意,可不管你想不想吃,反正是會的。
食果然生命之源, 吃飽之后喪失的力氣回來了,神也好多了。
高晴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我真沒想到江行墨會這樣。”
他出軌、他冷落夏楚、他整日整夜不回家, 高晴氣歸氣,也能想通——男人的心不在這個家了, 自然是會往外頭跑。
可他怎麼會裝一個陌生男人去勾引夏楚?
如果夏楚心了怎麼辦?
如果夏楚喜歡上這個Dante怎麼辦?
到那時真相暴, 夏楚怎麼得住這樣的辱?
三翻四次上同一人, 而這個人還是在戲弄嘲諷,這會質疑人生的好嗎!
高晴攥了拳頭,心中想的是:江行墨是要死夏楚啊!
不行,不能再任由夏楚執迷不悟,心一橫,把心中想的都說了出來。
夏楚聽得一臉懵……不得不說,從高晴的角度來看,這邏輯還對的。
可事實絕非如此,如果江行墨真想害,機會多了去了,畢竟早就向他攤牌,說清自己的狀況了。
趕打住高晴的腦回路:“有個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事?”高晴道,“不管什麼事都不要怕,有我在。”
要是江行墨真瘋狂到為了公司利益對夏楚起了殺心,那拼了命也要拖著他同歸于盡。
事到如今,夏楚不想再瞞著高晴了。
剛剛醒來時,不確定的事太多,不能把握的事太多。
十年太久,連自己是否是真實的都無法確定,又怎麼敢確定高晴還是以前的高晴呢?
所以不敢說,也說不出口。
但現在很確定,高晴還是那個高晴,們的經住了時間的考驗,是完全可以托付的。
夏楚道:“我失憶了。”
說出這四個字時,心中有塊巨石落地,仿佛自己從懸浮的虛空中走到了踏實的平地上。
說出口了,承認了。
不再逃避了。
高晴愣住了,一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模樣。
夏楚輕吁口氣,把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給聽。
最初醒來的茫然、見到陌生的悉人時的不安、去同學會確認真實的急切心,還有最重要的——誤打誤撞地和Dante的相識。
高晴聽得滿臉驚訝:“你真的全忘了?”
“也不是全忘,大概就忘了這十年的事吧。”
高晴:“……”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反應過來了:“所以你主要是忘了江行墨。”
夏楚微微擰眉,問:“難道我高考后就認識江行墨了嗎?”
高晴道:“不可能吧,那時候他應該在國。”
夏楚道:“我最后的記憶就是高考結束,你帶我去喝酒那晚上。”
這麼久遠的事,高晴都記不太清了,想了會兒后嘆口氣:“那可真是有十年了。”
夏楚心底仍想說自己是來自十年前,可就連自己都沒法相信這個說辭了。
十年前的事越來越模糊,反倒是這十年的記憶像是破碎的拼圖般一點點出原貌。
只是失憶嗎?那為什麼會失憶?
高晴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忘了這十年?”
夏楚答不上來。
高晴頓了頓道:“……是太難過了吧。”
夏楚搖搖頭道:“我記不起來,也覺不到毫難過的緒。”
生氣到是有,而且很濃烈,主要是被信任的朋友欺騙所帶來的熊熊怒火。
高晴道:“其實你自從和江行墨結婚后,狀態一直很不對。”
聽這麼說,其實夏楚有些排斥,不想聽這十年的事,連一點兒好奇心都沒有。
這就很詭異了,怎麼會一點兒都不好奇呢?
只能說明這是心理上的問題,是自己的脆弱在逃避,而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夏楚住心底的抗拒,問道:“能跟我說說嗎?”
高晴點點頭道:“當然,不過我知道得也不多。”
這半年幾乎見不到,偶爾通個電話也是幾句閑話,只有在高晴生日那天,夏楚陪喝酒,喝的有些多,和說了江行墨外面有人的事。
夏楚追問:“我當時是怎麼說的?”
高晴道:“你說江行墨經常不回家,你們一個多月沒說話了,他在外面養了個小明星。”
“小明星?”夏楚立馬想到了,“田昕栗?”
“對,是,好像江行墨還專門為投資了一部片子?”
夏楚有些想不通了,說道:“那片子是我投資的,導演和主角人選都是我簽字同意的。”
“那又怎樣?”高晴道,“江行墨指名道姓用,你還不是只能同意。”
“但江行墨很排斥連線涉足娛樂圈。”夏楚繼續說道,“前陣子那片子出了子,我什麼都忘了,本做不了主,江行墨二話不說就把這個項目給停了。”
高晴鎖著眉,顯然也搞不清楚了:“關于他和田昕栗的事,我本來也不了解,是你告訴我后我才知道,不過這種事你不會隨便說。”
夏楚嘆口氣:“可這會兒我全忘了。”
實在沒法判斷真偽,江行墨矢口否認,目前瞧著也的確不像和田昕栗有什麼的樣子。
可夏楚也不會無憑無據就那樣篤定地告訴高晴。
高清又道:“但他的確是經常不回家,而且一直冷落你。”何止冷落,這簡直是冷暴力了!高晴沒忍心說出口而已。
“哪里是經常。”夏楚坦白道,“他應該從沒在這個家住過一天。”
高晴一愣。
夏楚解釋道:“你沒去過樓上吧?上去看看你就懂了,這個家就沒一丁點兒另一個人的氣息。”
服、用,所有都是單人的,沒有任何男主人的痕跡。
高晴錯愕道:“所以你們這是分居了半年?”
“應該是。”夏楚道,“我之前大概沒和你說實話吧。”
高晴只知道江行墨冷落,只知道江行墨時常不回家,但絕對沒想到他竟然半年都沒在家住過一天。
這也婚姻嗎?
高晴怔了半晌才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夏楚無奈道:“我也想知道。”可是記不起了。
“你沒問江行墨嗎?”高晴試探著開口。
夏楚道:“沒什麼好問的,我和他談的只是一年后離婚。”
高晴問:“他同意了。”
“對。”
“既然你什麼都忘了,公司的事也很難幫上忙吧,為什麼還要等到一年后?”
夏楚道:“他說董事會那邊不會同意,所以要等一等,慢慢來。”
高晴睜大眼:“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江行墨早年吃了虧,打死不肯讓權,整個連線董事會就是他的一言堂,他說什麼是什麼,誰敢反對?”
夏楚呆了呆:“不可能吧……”夏楚解釋道,“我在連線權限很高的,董事會的況我那里能看到。”
“你上網查查就知道啊。”高晴道,“早年你們被坑了一把,辛苦做出的東西被人以融資之名低價搶了過去,從那之后江行墨再也不肯讓權,不過那之后你們改做游戲,賺的盆缽滿滿,也沒必要再看人眼。”
夏楚道:“我查過,本沒有這方面的信息。”不過高晴說的作品被搶走,之前倒是有過這麼一段模糊的記憶。
高晴拿出手機道:“怎麼可能查不到?江行墨做事極端,得罪不人,偏偏連線又越做越大,嫉妒的人多了去了,一搜就是一大片討論他集權專政……”
話沒說完,頓住了。
還真沒有了……
不止沒有,還有篇新聞認真詳細的闡述了連線的權構何等復雜……
夏楚湊過來:“你看,我之前也搜到了這篇。”
高晴一摔手機道:“這家伙手也太長了!”
“你是說他故意把那些信息給刪除了?”
“刪除是不可能的,但肯定做了手腳,讓你沒法一下子查出來。”
夏楚疑道:“這是何必?”
高晴道:“不想讓你知道實。”
“可這有什麼好瞞的?”夏楚納悶道,“他既然說的算,那我立刻辭職就是了,他也省心,不是嗎?”
很明顯,江行墨這麼做的緣由只有一個。
他不想讓夏楚離開連線。
他不想和夏楚離婚。
可為什麼呢?
分居半年,見面不說話,都過得和仇人一樣了,為什麼不離婚?
有個答案呼之出,可是們都無法相信。
高晴對江行墨偏見很深,但此刻也忍不住說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如果江行墨喜歡夏楚(只是如果),那麼他肯定不想離婚,可夏楚也喜歡他,這倆人怎麼把日子給過了比離婚還糟糕的狀態?
夏楚又問道:“你確定我以前喜歡江行墨嗎?”
高晴翻了白眼:“你是喜歡慘了好嘛,要不我會恨他骨?”
就是因為喜歡,江行墨的所作所為才深深傷害了夏楚。
就是因為夏楚那樣難過,高晴才恨死了江行墨。
否則管江行墨干什麼?
夏楚聳聳肩道:“我一點都覺不到自己喜歡他。”
高晴:“那是因為你都忘了。”
夏楚應道:“可能是吧。”
“說起來,”高晴問,“你和Dante相這麼久了,難道就沒……”
“我把他當弟弟。”夏楚無語道,“我一直以為他只有二十二歲。”
一個三十二的大叔為什麼會長得這麼,真不科學!
高晴默了默,忽然覺得全忘了也好的,多灑。
夏小姐卻有點灑過頭了,個懶腰道:“既然董事會是他說了算,那我也不用等一年后了,明天就離婚。”
Dante也好,江行墨也罷。
全部滾蛋。
夏楚的人生要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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