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送服的是側妃邊的大丫鬟,人琦月,梅素素這幾天請安時與打過幾個照面,似乎很有幾分面,柳夫人和鄭夫人對格外客氣。 服已經做好了,一同來的還有個年輕制娘子,服侍著梅素素換上服,見無需改就退下了,梅素素在銅鏡前忍不住多照了兩眼,這時琦月領著兩個丫鬟上前一步,行了個禮,然后站到旁邊笑道:“梅主子,這兩個丫頭是春娟和夏燕,側妃見小院伺候的人不多,特意撥了們兩個過來。”
梅素素聽了這話一愣,其實在人開口說話時,就轉過來了,剛才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兩人,也沒當回事,這會兒聽到是送來伺候的,心里一,重新打量起人來。 兩個丫鬟皆是十五六歲模樣,容貌秀可人,型窈窕偏纖細,非要分出個好歹來,也就是右邊那個夏燕的要高出半個頭。兩人都半垂著臉,在琦月話落后朝梅素素福了福子,乖乖巧巧行禮道:“梅主子安。” 暫時看不出什麼脾。
梅素素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知道自己這是招人眼了。 掩飾下心里緒,面上淺淺一笑,對著琦月客氣道:“勞側妃掛心了。”
琦月似乎滿意的態度,說了幾句側妃好話,然后笑著告辭離開。 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春娟夏燕一番,讓們好好伺候人。
這做派,看著倒像是的丫鬟。
梅素素垂著頭撥弄袖口,只當充耳不聞,仿佛真的被袖口刺繡迷住了眼。 待人離開,就指了個屋子,讓兩個丫鬟先下去休息,自己則領著花濃去了里面換服。
屏風后面,花濃一臉憂愁,“主子,這兩人要怎麼辦?”
梅素素倒是不擔心,還有心思打趣,“多兩個人伺候還不好?”
花濃跺了跺腳,焦急道:“主子,您明知道我什麼意思,瞧那兩人狐樣兒,可不像是來伺候人的。” 就算是伺候人,那伺候的也不是眼前這位。 本來被打發到這個小院都準備得過且過了,哪知道命不該絕,王爺竟然喜歡來這里,梅主子份低微又怎樣,只要有寵就行了,本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這會兒突然來了什麼娟什麼燕,不是明擺著來爭寵的嗎?
這話,梅素素心里如何不知,不過現在如履薄冰,對誰都存了一分警惕,哪怕是面對神經大條的花濃,也不敢毫無保留的信任。 只作無奈看了一眼,聳了聳肩,“還能怎麼辦?當祖宗供著唄,側妃的人我可不敢使喚。”
花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回答,瞪大眼睛看,隨即出憋屈神,“這也太……” 太什麼沒說出口,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外乎膽小怕事之類的。
梅素素沒管,覺得純粹是杞人憂天,狗王爺都還沒發話呢,急個什麼勁兒? 相對而言,梅素素反而很理解側妃的做法,畢竟狗王爺來這里的次數確實有些頻繁了,不符合古人那一套雨均沾的規矩。但側妃有一點沒想到,自己和王府里其他人不一樣,或者應該說,、林薇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林薇那院子圍得跟鐵桶似的,而這里,冷清的跟冷宮有的一拼,表面上差別巨大,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狗王爺本就不想讓別人接和林薇,至,在沒拿到他需要的東西前,他絕不會允許有外人安在們邊。
花濃能過來伺候,恐怕也是經過他背地里的安排。 而之所以能比林薇自由點,一方面可能是他更在乎林薇,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原本只是沈彥青的妾室,不太招人眼。 一明一暗,真真假假,模糊別人的視線。
所以,側妃算是白瞎了功夫。
這事,是梅素素花了好久才想明白的,覺得應該大差不離了,但這不表示什麼都不需要做,只等著狗王爺親自出手將這兩人換掉。 在梅素素看來,這件事對來說,可能是個機會。
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自己手握的是何等一副爛牌,一招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昨天的試探雖沒結果,但也清晰告訴,自己的存亡只是他一念之間的事,不能坐以待斃。 晉王要的東西有,但要不要給他,給了他之后如何保全自己……這些都需要經過深思慮,安排。
而側妃送來的這兩個丫鬟,看似無關要,但卻可以作為一個引子,一個讓投誠、卸掉他心房的引子。 據這些天的觀察,發現這男人雖然心思深沉、不可捉,但也有著男人自負自傲的通病。 如果能好好利用這一點,未可不能給自己尋得一條安全之路。
萬事開頭難,不求一蹴而就,能開個頭,對來說就是好事。 想到這里,梅素素心里既忐忑又激,但在花濃面前卻不敢顯半分。
小院子里突然多了兩個人,雖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沒太大影響,梅素素沒讓兩人干活,更沒讓人陪著,天黑就讓人回屋了。 兩個丫鬟并不覺得有什麼,福了福子便扭著腰走了,尤其是其中那個夏燕的婢子,臉上抹著,眉眼間的倨傲都懶得遮掩。 似乎心里也清楚側妃讓們過來是為了什麼,并沒把自己當作伺候人的下人。
花濃忍不住氣鼓了臉,“主子,你看們的德行。”
梅素素歪在榻上,手里拿著扇子無聊擺了擺,當作沒聽見。
一連幾天晉王都沒回來,梅素素也就不想等了,直接熄了燈早早睡下。 哪知半夜時候,人竟然回府了,還直接來了這里。
梅素素聽到靜還沒來得及起來迎接時,門口就傳來子的聲音,“見過王爺……” 穿服的作一頓,頭發也不梳了,腰帶隨意一系,蹬蹬蹬就跑過去開門,門一開,就見門口背對著蹲下行禮的春娟和夏燕,對面幾步就是晉王。 也不知道這兩丫鬟怎麼做到的,服和頭發都整整齊齊,還換了一行頭。
晉王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見眼前人影一晃,伴隨著兩道驚呼聲,他懷里撞進了一個綿綿的子。
春娟和夏燕被人推的站立不穩,春娟還好,低頭扶著后的墻,夏燕則直接被撞到旁邊柱子上,忍不住抬起臉瞪向始作俑者。
晉王也被撞了一個踉蹌,扶著人站穩,看到懷里人衫不整的樣子,臉一沉,冷聲呵斥道:“像什麼樣子?” 雖是這麼說,但手里力道卻了兩分,人外面只套了一件鵝黃的外衫,帶子都沒系好,料輕薄,抱了一手。
偏偏梅素素皮厚,被呵斥了也不怕,還在他懷里不安分扭了扭,然后抬起頭一臉真切切著晉王,委屈道:“王爺瘦了。” 說著就急急拉著人進屋,“快進來,外面風大。” 那模樣,仿佛外面圍著狼似的。
旁邊夏燕還想湊過來,直接被毫不客氣用力推開了,霸道的不行。
夏燕氣急,“你……”
晉王也看到了這一幕,本來因這兩人的出現有些暴戾的緒,被這一通攪和,反而平靜下來,最后挑了挑眉,目落在梅素素那護食的背影上,沒再說訓斥的話,而是順著的力道進了屋。 梅素素徑直將人帶到上首坐著,人一坐下,又是肩又是給他扇風,格外狗。
崔祖安送茶過來時,也沒走開,而是一屁坐在人旁邊,拿著扇子小心扇著,里輕聲細語,“王爺,小心燙。” “哎呀,別喝太多,嗆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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