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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症》第83章 番

第二天是元旦,是個有假期的好天。

林瀾難得從清晨開始就淅淅瀝瀝的下雪,細小的雪,薄薄的一層沾著晨似的,很快就把整個城市覆上了一層霜,一下子溫度驟降,冷的刺骨。

只不過白尋音家里安裝了地暖設備,屋倒是溫暖如春,在薄被外面的兩條藕臂纖細白皙,猶如彎曲蔓延的水蛇。

靜謐的氛圍里,不一會兒就被旁邊的男人拉高了被子蓋住。

蓋住了那些曖昧的小紅點。

喻落黑眸微垂,半支起子靜靜的看著睡的正孩——昨夜他們真的是那樣年的,把白尋音都累壞了。

孩牛般瓷白的掌臉上閉著的眼角微紅,昨天哭的狠了。

喻落看了半晌,就忍不住討人厭的用修長的手指撥人,一下一下,羽似的。

白尋音睡夢中直覺有東西在自已臉上去,輕蹙秀氣的眉頭,鼻尖皺起,像是發火的小貓一樣。

然后不不愿的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喻落在惡作劇。

白尋音起床氣‘蹭’的一下冒上來了,惱怒的撥開喻落的手,幾個小時前還哭過的清冷嗓音有些啞:“干什麼?”

“寶貝兒。”喻落雙手撐在頭兩側,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孩的下,問出了剛剛又回到腦子里的問題——

“兩顆土豆是誰?”

兩顆土豆?

白尋音尚且困倦的腦子還有些懵,聲音甕聲甕氣:“你在說什麼?”

“一個自稱你‘學弟’,說加了你十二次的小屁孩吧。”喻落笑了笑,聲音看似平靜無波,卻暗藏怪氣的功與名——畢竟有的時候,男人也是非常在乎年齡的。

他清雋的長眉一挑:“他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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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是在胡言語什麼?

白尋音無奈的瞥他一眼,長了手臂去夠床頭的手機,春外泄還不自知,大大便宜了旁邊的男人一飽眼福。

點開手機,看到微信‘新朋友’那里的申請通知,才知道喻落說的是什麼。

原來盛嘉年的微信名字做什麼兩顆土豆,就是備注的消息可真夠讓人誤會的。

白尋音不由得頭疼的舒了口氣,

手隨意的喻落的臉。

“一個學弟而已。”半靠著床頭,烏黑蓬松的發遮住一半雪白的肩膀,神單純而無辜:“我現在給老師當助教,當然有很多學生過來加我了。”

其實代的多有些避重就輕,白尋音刻意忽略了之前在工大發生過的事

并不是心虛什麼的,而是覺得要是說了,喻落又該炸了。

可何必讓他知道生氣呢?反正自已又不會加盛嘉年。

于是白尋音當著喻落的面,面無表的就刪除了這個好友添加的請求消息。

喻落見狀,馬后炮似的佯裝‘大度’:“刪了干嘛?我又沒這麼小氣。”

……

撒謊。

白尋音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下,總算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昨晚喻落為什麼弄這麼狠了。

男人吃起醋來往往更可怕,小心眼的很。

這事兒暫且算過,元旦節兩個都沒什麼儀式的人是在屋子里看電影渡過的。

甚至懶的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

他們找的是一個老片子,英國的喜劇電影《真至上》。

這部電影應該是屬于歐人的‘新年賀歲片’。

白尋音以前只偶爾看過其中那個用卡片告白的經典片段,覺得倒是浪漫,但一直沒看過全片。

今天在喻落的臂彎里看了兩個多小時,方才知道這卡片告白背后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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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里面的男生喜歡上了自已好兄弟的朋友,是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告白。

怪不得要用‘默劇’的形式表達出來。

“原來從以前到現在,漂亮姑娘邊的追求者都這麼擋也擋不住。”喻落看著,也頗為戲謔的做出了點評,卻意有所指似的:“訂婚了都擋不住,你說帶個戒指表明不是單有用麼?”

……

他這話像是在說電影,又像是在暗示白尋音似的。

孩不由得默默低頭,看了一眼自已戴著戒指的中指。

喻落也順著看了過去,電影片尾曲悠揚結束后的室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溫暖又繾綣。

男人修長的手指攀上了的,意味深長的道:“不然……咱們換個手指頭帶帶?”

這就是要求婚的意思了。

白尋音一怔,莫名有些慌,

下意識的回了手指。

孩側過頭避開男人的眼神,佯裝若無其事的說:“你說的沒錯,訂婚結婚都擋不住小三小四的前赴后繼,換個手指戴戒指又有什麼用?”

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想法,只能不的拒絕掉了。

喻落看著白尋音不自覺抿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可他也只能裝作沒事人一樣的配合,也許是自已太心急了。

通常社畜的元旦假期只有一天,但學生卻往往有三四天。

所以元旦結束后的第二天白尋音就被主任召回了科研所,所里倒是沒有什麼事,新年前后時分都是最閑的時候。

就是主任準備準備,帶幾個實習生做一些基礎的實驗教學。

“實習生?”白尋音聽了后有些意外,還問同科室的同事駱妍:“馬上春節了……所里還會來實習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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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實習生啊,咱們科研所哪能隨便收人,這都是一些名牌大學領導那邊提前打好招呼,送一些碩士博士生過來混實習經驗的——唔,畢竟咱們所的經驗很值錢。”

駱妍在科研所里好幾年,早就不是白尋音這樣的新人,對里面的行行道道門兒清,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又很同的看了眼白尋音:“這活兒每年都有,今年主任那老家伙扔到你頭上了,嘖嘖,真是……不過那幫實習生在這不忙的時間段待上一個多月就走人了,你也不用太上心,盯著他們完論文就行。”

白尋音側頭聽著,心里倒是覺得蠻新鮮的。

原來都有這種無法推據的‘人世故’,科研所也是例外。

對于主任安排給自已這個新人的‘活計’白尋音也沒什麼抱怨的,左右閑著也是閑著。

只是等到元旦三天假期過后看到那幾個實習生其中一張悉的臉時,白尋音不免有種想把這活兒推了的沖了。

尤其是盛嘉年一雙眼睛彎彎的,趁著人的時候對笑:“學姐,這麼快又見面了呀。”

……

這很難讓白尋音不懷疑他是故意混到科研所來實習的。

思及于此,嚴肅了幾分:“你想干什麼?”

“學姐,你好嚇人。”盛嘉年看著白尋音刻意板起來依舊清麗的臉,覺自

已犯賤似的止不住的心,忍不住佯裝‘弱’:“我是正常過來實習啊——你怎麼又不加我微信?”

嘖,他等了一晚上呢。

真他媽委屈。

不得不說,除了喻落以外所有男人不管是帥的還是的,在白尋音這兒通通免疫,有那麼一個磨人就夠了。

于是只是淡淡的掃過盛嘉年一眼,公事公辦道:“既然是來實習的,那我就是你這兩個月的導師,學姐什麼的別了。”

盛嘉年眼中劃過一不加掩飾的失落,悶悶的‘嗯’了一聲。

十分不樂意似的。

可因為他的出現,白尋音心不由得有些焦躁,在面對這些純粹是來混經驗的實習生也不嚴格了一些。

幾乎嚴苛到用中級標準來評判他們的論文了,總之別想蒙混過關染指學

于是很快,科研所里就流傳開‘白尋音是個煞神’這種半開玩笑的風言風語。

還是這幫自覺被迫害了的實習生七八舌傳開的。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駱妍還頗為憤懣的和白尋音說起這件事兒——

“那幫實習生是真不知道好歹,讓他們論文寫的漂亮點跟要他們命似的,也不知道一個個是怎麼混博士的。”駱妍齒間把排骨咬的咯吱咯吱脆,狠狠道:“白白,我看你就多余管他們,來那七八個實習生就一個還算認真,什麼來著……對,盛嘉年,小盛還行。”

白尋音聞言,夾菜的筷子一頓,眉目淡淡的嗯了一聲。

實際上本不在意那幫年輕狂的學生對的評價,但是這個盛嘉年可真是讓有些頭疼。

因為他在科研所里實習的緣故,自已不得不和他‘朝夕相’也就算了,但這小男生不但不懂得是一個有男朋友的人來避險,還反而十分‘越界’。

盛嘉年現在倒是不學姐了,他和喻時恬一樣,都一口一個姐姐的著。

“姐姐。”

說曹到,一餐飯還沒等吃完,盛嘉年來食堂看到白尋音就湊過來了。

……

駱妍輕咳一聲,收起餐盤走人,對著白尋音說了句:“白白,我先回去了啊。”

白尋音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皺眉看向盛嘉年:“我說過了,不要這麼稱呼我。”

盛嘉年無辜的眨了眨眼:“那我該怎麼稱呼?”

白尋音無的說:“我名字就行。”

“那不行,多沒禮貌,怎麼著你都是學姐,還是帶我的……老師。”在說到‘老師’兩個字時盛嘉年刻意低了聲音,欠揍的染上一曖昧:“不如我你老師吧?”

……

白尋音覺得盛嘉年必須謝自已這張臉,要不然會忍不住罵人的。

深吸一口氣,人蹙了蹙清秀的眉站起來轉離開。

對于盛嘉年這樣的‘黏人鬼’,似乎只能用冷卻的辦法對待。

你沒辦法直接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因為人家本就沒跟你表白,他只是小鬼兒似的纏在你的周圍,明正大的用著寫論文的理由,以為自已能無孔不,登堂室。

可白尋音覺得是時候讓他清醒一下了。

回去后,拿起桌上的手機給喻落發了條微信,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來接自已下班。

白尋音難得主提出這種要求,估計恰巧是到喻落也得了空閑休息,他幾乎秒回。

從文字上都能看出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想我?]

這家伙日常就是這麼自,不過哄哄他也沒什麼。

白尋音面無表的回了句:[嗯。]

喻落:[十有八九是有的。]

他這麼說,那估計就是沒手跟著不用加班了,白尋音放心的把手機放了回去。

等到下班時間,果不其然白尋音看到了盛嘉年觀察收拾東西的進度,等著要跟一起走。

一連幾天,他都是這麼干的。

但今天白尋音沒有為了擺他拉著駱妍一起坐地鐵,而是獨自大大方方的走出了科研樓大門。

門外的臺階下,喻落那輛白賓利尤為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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