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太師,一聲星君大人,兩個稱呼算是一個比一個見外。
李長壽負手站在聞仲後,心底還在慨,這聞仲連自己氣息都沒覺到,就敢一口咬定自己是自己。
這要天道隨便搞個外皮,如‘黃龍’那般,聞仲豈不是立刻就上當了?
這後輩,一點警惕都沒。
李長壽點點頭,徑直坐去了一旁座椅上,淡然道:
“你應當有這片刻時機,過來談談吧。”
“星君大人,”聞仲拱手低頭,“不知您有什麼教誨,如今三軍開拔,正需主帥。
聞仲親來征伐,自不可讓三軍將士久等。”
“去白白送死嗎?”
李長壽溫聲問。
聞仲怔了下,隨後低頭做了個道揖,“聞仲負王命,而今唯有一搏。”
“一搏。”
李長壽笑了笑,言道:“連杯茶都沒嗎?”
“星君……”
聞仲言語一頓,隨即輕輕舒了口氣,低聲道:“您稍等,我這就讓徒兒送來。”
聞仲言罷走去帳門,對外面低聲說了幾句,又招來墨麒麟落在帳前,這才轉回了大帳。
李長壽含笑打量著營帳各形,聞仲此時卻不李長壽在此作甚,只能在旁站著等候。
營外鼓聲如雷,各路大軍朝西岐城外圍攻勢緩緩近。
商君有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周軍此時能仰仗的只有地利。
營帳中,李長壽似乎有意找了個話題,溫聲道:
“你要強攻西岐城,是如何想的?”
聞仲略微思量,恭聲道:“周本爲商之屬臣,然其不遵王命、狼子野心,私下擴充軍備、征戰方國,謀反之心路人皆知。
大王本心慈饒過姬昌一命,而今……”
李長壽眉目間劃過許無奈,冷然道:“你是想,哪怕拼盡此地商軍,也要攻破西岐城,最低程度也耗掉周國大軍,損其國力。
對嗎?”
聞仲默然,低頭微微一嘆。
“星君大人,老臣愚鈍、別無他法。”
李長壽道:
“你所調大軍,大多是自商地西北各關卡而來,半數爲諸侯兵力,以此耗掉周國國力,對朝歌城來說,並無太多損傷。
你似乎是覺得,只要打掉了周國的運道,哪怕闡教仙在暗中扶持,短時間也無法威脅朝歌城。
而你那位大王弟子,就可完對商國部的整治,對嗎?”
聞仲低頭一嘆:“星君之智足以匡扶天庭起於微弱,於聖人大教之中斡旋,最終就不世之英名,然聞仲不過截教一弟子,凡俗一太師,遠不能與星君相提並論。”
“這不過是藉口罷了。
但凡承認自己無能爲力,說自己不過如此,其實都是一種自我安,常用的逃避手段。”
李長壽嘆道:“聞仲,你已經錯過了太多機會。
在你上,我也沒看到天道干擾你思維的現象,爲何就到了這般地步?
你可知此時三界有許多生靈在罵你?說你一力害死了諸多截教仙,將截教拖了南洲俗世。”
“世上哪有什麼兩全之事,”聞仲低聲道,“聞仲有負於截教,有負於師父師祖。”
“你只是有負於自。”
李長壽聲音放緩了些:“你所爲,其實也是截教所選的一條路徑,彼此之間互相利用罷了。
可還記得,我還在朝歌城做大史時,曾對你說過的那些話語。”
“星君所言,聞仲從未忘卻。”
“那你怎麼就是不開竅?”
李長壽皺眉道:“我是天庭星君,人教弟子,又是封神主理人,從天地、道門、大劫的角度來看,都必須站在中立的位置。
唯獨在那朝歌城中,我特意點醒你幾次!
當然,這都是天道允許範圍的略有偏倚。”
聞仲滿是不解:“您……指點啥了?”
“我問你最多的一句是什麼,仔細想想。”
“這……”
聞仲沉幾聲,想了片刻、暗中推算,才道:“似乎是,你理想中的大商該是怎麼樣的?”
“不錯,你理想中的大商,該是怎麼樣的。”
李長壽輕嘆幾聲:“當時我就在提醒你,最起碼構想出一個完整的前景,然後拿著這個前景,去說服那些志同道合之人。
你與帝辛倒好,對外征伐、斥諸武力,對酷刑、全靠恐嚇。
帝辛是有一番廣大的志向,但天下有志曏者何其多?那有用嗎?到現在來看,不過是眼高手低!
你不應去欣賞一個高聲喊出自己志向的年輕人,你該去關注那些一言不發地朝著自己志向鬥的拼搏者。
你爲帝辛之老師,未盡到老師之責。
你爲人皇的重臣,未能獻出治國之策。
你爲截教之弟子,卻將截教仙拉大劫。
聞仲,你如何看待你這師、太師之位?你心底可曾想過,到底要將大商引向何?
你想創造的大商,到底是什麼樣的大商?
改革不是爲了改革而去改革,也並非是挽救一個病痛老者的救急良方。
你知,爲何朝歌城那麼多權貴恐懼帝辛、恐懼你聞仲嗎?
你們從沒告訴過他們,自己想建立一個什麼樣的新大商,你們只是在告訴他們,新大商沒有他們的位置。
爲什麼不試著,讓他們也做出改變?爲你們的助力?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去拉攏培養小權貴,讓他們主放棄一些權力,比如放棄奴隸殉葬、狩獵奴隸等等惡習,再讓他們去掉大權貴,用得著帝辛用酷刑去震懾嗎?
迂腐!
愚鈍!”
“我……”
聞仲輕了幾下,老眼一紅,低頭長嘆,雙慢慢彎曲,低頭跪伏了下去。
“還請大史教我,還請大史教我!”
李長壽冷笑了聲,又道:“知道今日我爲何來罵你嗎?
因爲你快死了。
今日之戰就是你絕命之時,封神臺早已懸在你頭頂。”
“大史……”
聞仲嗓音一,雙拳下意識攥,又定聲道:“若大史能救大王,聞仲今日甘願赴死!心甘願!絕無怨言!”
“我今日現,便是如今天地間的形勢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李長壽靠在太師椅上,語重心長地說著:
“我並不喜歡帝辛,他勇武過人,卻又優寡斷,不是個合格的人皇。
但如今,這天地間需要他試一試,能否對抗一下天命。
不用太久,十年足矣。”
言說中,李長壽將一枚玉符扔在了聞仲面前。
“這裡面有幾句話,自己領悟領悟,領悟多就算多。
等你死後,我會阻攔封神臺片刻,給你一個夢帝辛的機會。
用你的死,喊醒帝辛,最後再試一試吧。
我不會在帝辛上放任何希,也不會對大商抱有任何憐憫,今日,就當我沒有來過。”
話音落下,李長壽形於座位上悄然消散。
聞仲擡頭看時,哪裡還有李長壽的影,他連忙低頭撿起玉符看了眼,其字跡竟在迅速變淡,忙將那些話語記了下來。
待字跡消失不見,玉符化作一枚玉佩,大帳周圍那層道韻也隨風而逝。
一切宛若夢境。
又如自己在空想。
聞仲想到了什麼,立刻站了起來,將手中玉佩碎,碎屑收袖中的儲法寶。
沉幾聲,聞仲消化著其種種話語,隨後輕輕呼了口氣。
帳外正好,著許纖塵。
聞仲一步步朝帳外邁去,周彷彿出現了一重重虛影,顯著各類畫面。
‘今後我當稱大夫一聲老師,今後請老師多多指教,弟子子定遵循老師教導,做個有爲的君王。’
‘老師,看我能扛起這鼎來!’
‘老師,弟子好恨!好恨!大臣勾結諸侯,權貴暗通款曲!先祖基業莫非就要毀在弟子手中!’
‘我該怎麼辦,稱孤道寡得不來他們的畏懼,這一聲大王,誰又會真的敬我三分。’
‘老師,大商還有多命數。’
‘老師……’
‘老師……’
“師父,您怎麼了?”
聞仲從出神中被喊醒,看向側旁傳了法的徒兒,出個慈祥的笑容。
“大軍準備如何?”
“三軍齊備,已按兵陣列好,一個時辰後就可與周軍短兵相接。”
聞仲緩緩點頭,接過側旁軍士捧來的金鞭,翻跳到墨麒麟背上。
“讓鼓聲再大些,聽不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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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李長壽的紙道人靜靜坐著,點出一方雲霧做的矮桌,拿出一壺瑤池特釀,在高空中自飲自酌。
天地間一片肅殺,黑的人羣彷彿給大地增厚了七八尺。
也不知是誰發出了第一聲呼喊,弓弦聲陣陣、車聲滾滾,異常嘶、馬蹄陣陣,數以百萬計的凡人齊齊怒吼,一氣沖天而起。
大戰已然開始。
仙人夾雜於凡俗氣息中,飛劍奪命、法寶耀目;
一位位戰將有千匹難擋之勇,羣羣的力士揮起重錘,摧枯拉朽般掃平眼前敵軍。
商國、周國,截教、闡教,雙方各自施展本領,殺的難分難解。
雙方都有如聞仲這般,深陷於凡俗無法自拔的煉氣士,此刻不顧業障纏,催法殺敵。
無他,都是在一聲聲‘仙師’、‘前輩’聲中迷失了自己的小仙人。
而像楊戩、哪吒、雷震子這般,都是追著截教仙較量,並不會去凡人。
且看那聞仲,騎乘墨麒麟、額頭開豎眼,一把金鞭連敗十數名闡教仙,眼看就要在周軍戰陣撕開一條缺口。
忽聽霹靂聲響,雷震子自左側殺來,渾被雷包裹,一把金剛將聞仲穩穩攔下。
聞仲竟直接燃起元神,不管不顧一通殺;
商軍士氣大震,全軍正面上,哪管他周軍兵陣有多奇,哪管他陣前陷阱有多鋒利。
廝殺半日,流河。
日暮時分,西岐城破。
商軍一個個殺紅了眼,周軍殘部卻頗爲堅韌,且戰且退,將商軍銳反包圍在西岐城東門附近。
商軍後續的殘軍,卻突然得到了聞仲之命,帶著幾分不解、各自退兵,直接退向最近的雄關。
而當他們退後,兩大軍一南一北殺到西岐城外,卻是兩路諸侯聯軍‘恰好’趕來。
西岐城,聞仲率殘部死戰,弟子已戰死、將已殞命。
墨麒麟被楊戩一拳崩碎。
金鞭被哪吒的火尖槍打飛。
聞仲額頭豎眼出的神,傷不到雷震子的風雷二翅。
那突然趕來馳援的十多名截教煉氣士,被闡教仙穩穩攔下,且多了十多堆劫灰。
“聞仲!”
姜尚坐在異四不像背上,著縞素,周被道凝的力士護衛了幾層,持著一把木鞭,對聞仲大喝一聲:
“爾本爲方外仙士,爲何還要助帝辛爲!
而今已是陷死境,何不就此卸甲歸降!念爾忠良,自可饒爾一命!”
“哼!”
聞仲冷哼一聲,後僅剩的數百甲士也朝姜尚怒目而視。
“不過臣賊子!何敢口出狂言!那黃飛虎何在,給我滾出來!”
姜尚大喝:“不識天數、冥頑不靈,那帝辛暴,失德、失信、失心!武王無法忍耐,前來周國投奔明主,又有何錯?
你莫非不知,那帝辛醉酒意圖欺凌武王之妻?更是的其妻躍下高樓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
聞仲目中滿是悲涼,擡頭罵道:
“此事到底爲何,你我煉氣士一清二楚!
帝辛後宮不過數位妃子,若真是貪之徒,何以如此!
黃飛虎!
你當真對得起陛下對你的一番重,對得起你肩上這武二字!”
“道不同,不相爲謀。”
姜尚手中木鞭高舉,就要對聞仲落下。
“且慢!”
一聲低喝,一陣甲之聲,黃飛虎騎乘五神牛而來,自牛背翻而下,起袍下襬,單膝緩緩著地。
“飛虎有負於太師,卻不負於大王!”
聞仲氣得破口大罵:“你這逆臣!”
黃飛虎拱起雙手,目中帶著幾分痛苦,緩緩閉上雙眼:“飛虎,送太師一程。”
聞仲慘然一笑,目中怒氣倒是消退了許多,他環顧四方,目掃過周軍中的一干神將,掃過周軍中藏的一名名闡教仙。
大劫、天命。
“何時,這天命,會人命。”
聞仲喃喃著,目中多了幾分寧靜。
他突然面怒,形暴起,一掌拍向黃飛虎!
側旁忽有火涌,一桿通泛紅的石柱出現在聞仲背後,其上出現道道鎖鏈,將聞仲軀強行扯回。
火龍吐舌、火豎直而起,讓不凡人連連後退。
聞仲形立刻被火焰吞噬,來不及發出半點聲響,即刻化作了灰燼。
一縷殘魂自火中溢出,直接遁虛空之中。
雲上,李長壽擡手一點,聞仲的殘魂突然消失,封神臺神力出現片刻的凝滯。
與此同時,朝歌城商王宮中。
幾層的帷帳,摟著玉人睡的帝辛,額頭突然冒出一滴滴冷汗,雙目輕輕。
‘大王,大王……’
‘太師!太師你爲何一甲枯敗?’
‘大王,這是在夢中。
老臣,唉,老臣今日死於西岐城,但大王不必太過悲慟,老臣還可去那封神臺中,並未真的死,只是歸於仙界。
長話短說,老臣託夢只有片刻機會,有治國良策稟告大王!
老臣有負於教派,有負於師尊,卻唯獨不願負於大王,還請大王仔細聆聽,莫要半個字。
第一策,罪自,昭告商國境,檢討自過失。
老臣死是個契機,大王可將一應罪責推在老臣上,言說老臣之前以邪法蠱云云,如今酷刑已鎮不住那些諸侯與權貴,反倒了他們言說大王失德的把柄。
第二策,聚商人,將商人團結於自,此前咱們所做遠遠不夠……’
夢境中,聞仲一字一句說的飛速,卻又頗爲清晰。
第二日清晨。
帝辛醒來大喊三聲‘太師’,自牀榻上長哭不止,以至吐昏闕。
封神臺中,聞仲靜靜而立,茫茫然看著周遭這一道道正對自己含笑注視的悉影,不住長嘆一聲,低頭做了個道揖。
“截教罪仙聞仲,特此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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