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遁去的一’只要遁去了，師祖纔有可能到邊界的存在，或許到時候會放棄追尋所謂的全知全能吧。

我突然有些明白，爲何盤古神在開天后選擇隕。

爲何那麼多先天神魔，會選擇與盤古神死磕，也不願在混沌海中讓出一片小小的地界，被開闢出一方天地。

多謝前輩指點，保重。”

話語落下，李長壽隨手畫了個圓，太極圖緩緩顯，一黑一白太極雙魚互相追逐，而後化作了一團灰，開啓了一扇門戶。

李長壽剛要邁步離開，突然扭頭看向了‘黃龍’，笑道：

“有個很有意思的設想，師兄不妨考慮下。

混沌海是怎麼來的？

混沌海的狀態，像不像是曾經有個追尋到了大道終途的生靈，爲了達到全知全能走向了自我毀滅。

從而道則破碎、法則不顯，無邊能量歸於最原初、最初始的無屬狀態，也就是混沌狀態。”

言罷，李長壽邁乾坤門戶中，前方是一片雲海，似是天庭。

待門戶緩緩閉合，‘黃龍’皺眉，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畫像，龍母殘魂已是歸於畫像之中。

“哼！”

……

“誒？貧道這是？”

河邊樹叢中，黃龍道人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被捆起來吊在樹上，捆住自己的仙繩威力還不小，一時竟無法掙。

不過……

這手法，這束縛力，這種難以言喻的被約束之，這種彷彿被人關懷的縛。

“誒嘿……”

某老道老臉一紅，瞇眼輕輕嘆了口氣，在空中緩緩轉了半圈。

躲藏在不遠樹幹中的李長壽紙道人，默默擡手了下自己雙眼。

不多時，黃龍真人想起了況有些不對，自己看到了個灰袍老道，對方輕鬆制住了自己，後面不知去幹了啥事。

急忙掙開仙繩，黃龍真人匆匆遁河流之中。

李長壽在旁靜靜等著，他也在等一個結果。

龍母殘魂是生還是死。

這雖然不重要，但李長壽此刻……迫切想知道結果。

半個時辰後，黃龍真人揹著雙手，哼著小調，自河流中飄然而出，駕雲飛向山谷之外，目中滿是安然。

李長壽挑了挑眉，不自覺笑了笑，將樹幹中的紙道人悄然溶解。

倒也算，不出自己所料。

九污泉……

已經回了天庭的本，再次躺在了丹房前的躺椅上，彷彿此前一直沒彈過。

九污泉非生靈可及，也是生靈尋不到之地。

魔祖的被鎮在九污泉，或者說引發了九污泉，倒也算一種合理的解釋。

龍母有沒有可能說謊？

準確來說，是這龍母爲什麼要告訴自己真話？

對方本來就是道祖的支持者，那裡很有可能就是道祖的一枚暗棋。

李長壽說給‘黃龍’的話，其實就是說給道祖聽的，讓道祖不必爲了瞞什麼，而殺害無辜之人。

最後說的那個假設，李長壽自是有所保留，最後一段話他沒點出來。

若是真點出來，此刻怕是就要被趕去混沌海，或是被道祖一掌拍死了。

那段話是……

【我記得自己曾在一位土撥鼠前輩的眼中看到，當年混沌海開天闢地大戰時，鴻鈞曾現，被盤古神饒了一命。

混沌海的規則，哪怕是盤古神，都是多真靈與大道共振誕生的生靈，實力強弱在於能吸引多真靈匯聚，這也是盤古神大戰三千神魔卻越戰越強的本原因。

而鴻鈞，是單個真靈與大道共振後誕生的生靈，且擁有不錯的實力，被盤古神稱之爲：

‘理想中的單真靈生命形式。’】

細思，恐極。

李長壽擡手打了個哈欠，調整了下躺著的姿勢，靜靜等遠小仙子飛過來。

還是靈娥舒坦，啥都不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