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臺歡聲笑語,李長壽在外靜靜站了一陣,就轉回了中天門。
老哥去喝酒了,接下來收拾殘局還是看他這個天庭普通權臣。
放置二十四諸天其實不用他多管,只需要推著二十四諸天到天庭附近,天庭大陣就自行開解,將這二十四層空曠的天穹‘吞’了下去。
一段持續了幾個時辰的仙墜緻特效後,天庭更厚、更廣闊;
以九重天闕爲主,每重天闕增加三層區域,最高的九重天依然不變,稱之爲清淨天,爲太清觀之所在。
三十三天一出,天道已近乎完善,效果僅次於諸天正神歸位。
此消彼長,天道已完全過了五聖,只要天道願意,此時已可將五聖中的四位制住,推天庭爲三界唯一秩序基石。
當然,李長壽的推斷中,鴻鈞道祖九八的可能不會考慮太過激烈的手段。
一切都可悄無聲息的改變,用最的手段,獲得最大的收益。
而今聖人之間已存在較深的矛盾,天道可作的地方當真太多太多。
至於李長壽自……
注視著第八重天各變化,李長壽駕雲緩緩朝凌霄殿而去。
此前還有諸多仙神會有意識地‘湊巧路過’,過來寒暄幾句,打個招呼,在星君面前混個臉。
在今日之前,太白金星這四個字,就代表著權勢、代表著權威,文臣的頂點。
但今日開始……
這就是現階段天庭最強戰力!
弒聖者·天庭文臣·太清最喜歡的弟子·雲霄仙子指定夫婿·娥的師兄兄——李長庚!
李長壽對此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覺。
殺了個聖人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這不過是通往最後終點的必經之途。
只是提前了許多,也讓天道提前擺了六聖系的牽制。
然後呢?
天道或者說道祖能多做什麼?
他們還不是繼續推大劫,按照他們認定的劇本走下去,一步步把生靈的喧囂鎖在過往。
前方雲霧瀰漫,天兵天將盡皆低頭行禮,目中敬畏更甚。
李長壽負手駕雲,角出了許微笑。
不得不承認,他此前上頭,其實是借了公明老哥的緒,自的憤怒因爲空明道心的制和化解,並未到臨界點。
這種也算是他格上的缺陷,李長壽早已知曉,且想到了這個辦法去克服。
回顧老哥之事,其實一切都在自己佈局中。
殺燃燈時有一層原因便是爲了趙公明;
取來燃燈的弱化版乾坤尺,就是爲了給趙公明演化二十四周天。
有時候,人總是會陷一種思維侷限,覺得向前邁出一步就要面對無比巨大的阻力;
這個時候,其實不妨轉個,這些阻力就了推力。
趙公明與金靈之事,此時已算是告一段落。
李長壽靜靜梳理著一路走來的這一條線,思考有什麼不足之。
最初時,李長壽覺得只要找到落寶銅錢,就能讓趙公明免於死劫,那時候的自己思考問題還到不了較深的層次,眼有侷限。
後來隨著自己對天道瞭解的逐步加深,李長壽開始發現,趙老哥近乎就是死局,完全無解的那種。
首先,他人脈太廣,在截教中有義薄雲天之名。
再有,就是這一縷清風與三朵仙雲的義結金蘭,且兄妹頗深,趙公明出事就代表著截教八大弟子的一半劫。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趙公明的定海神珠,是補全天庭、補全天道的重要道。
很早之前,趙老哥頭頂就頂了個危字,在天地間來回逛。
李長壽想救趙老哥,一定程度上是爲了避免三霄因此劫,一定程度上,也是覺得老哥人不錯,死上榜太不值得。
所以,他幾乎是從燃燈手中奪來的落寶銅錢;
所以,他算計燃燈手中的乾坤尺,並走後門將乾坤尺暗中給了趙公明。
所以,李長壽早早準備好了那一縷鴻蒙紫氣,憑著這一縷鴻蒙紫氣竊取了天道諸多悟之後,將這紫氣算是廢利用,作爲趙老哥合道的關鍵。
這個過程中,自己有什麼變化?
其實很簡單,對天道漸漸放棄了所有幻想。
取走落寶銅錢、殺了燃燈老道,其實只是否定了一種‘形式’,並沒有解決問題的本質。
李長壽前幾年還在爲此事困擾,尤其是當趙公明與金靈大婚,李長壽對此愁緒更重。
趙公明在截教越重要,被天道當做導火索燒掉的危險也就越大。
那時,李長壽在草屋中思考了許久。
推演出每一條路徑,最後都是死劫;
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阻力。
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要在道祖設定的遊戲規則中,完對道祖的極限翻盤,幾乎是不可能完的條件。
當時並沒有太多靈一閃,而是按照他的規矩,在判斷所有正向的思路行不通後,切換進了第二狀態。
反其道而行之。
棋盤上的太極圖,從左看還是右看,似乎是分別佔了與、黑與白,但兩者本質有何不同?
黑白、不過人爲定義,太極圖本質上只是在闡述一個道理:
【互生互克,既可互相湮滅,也可衍生萬。】
道存於一,演於二,於三。
那一瞬,李長壽豁然開朗,心底泛起了一個個念頭,這些念頭迅速了一個計劃。
自己此前下意識將天道擺在了自己對立面,想著不能給天道增益,可仔細想想,這般堅持毫無意義。
就讓趙公明全天道!
就讓趙老哥爲天道序列靠前的存在,獲得一部分天道權限!
就讓天道和道祖直接收益,藉此換趙公明自不死,自己與天道之間的勝算並不會影響,反而會給天道埋下了一顆暗雷。
李長壽當時就定下了這般方向,且並未制定詳細的計劃,只是準備了一些後備方案。
真正不控的,是楊戩饒了金,金被自刎。
那一瞬,李長壽有了屠聖的衝。
【趙公明演化二十四諸天是計劃之事,但殺準提之事,純粹是一場麗的小意外。】
李長壽輕笑了聲,隨即將這份喜悅揮散。
重啓空明道心,保持賢者時刻,逐步分析此時的形,以及準提之死對自己後續計劃的影響。
踏凌霄殿前,李長壽道心最深,那面石碑被元神小人兒招了過來,劃掉了上面的‘五’字,寫下了一個‘七’。
伐天勝算,七。
還不夠,遠遠不夠,甚至於一個比較危險的位置。
上輩子可沒看七三開被翻的比賽。
接下來的封神大劫,應當已經沒了原本的軌跡。
稍後,自己就會以天庭權神的名義下令,徹查各路干預南洲凡俗王權變更的煉氣士。
南洲商周之戰是封神大劫的舞臺,這其實一直是傳言,也是默認的‘潛規則’。
天庭從未正面承認過,且天庭早有天規在前,煉氣士不可干涉凡俗。
李長壽一直著這枚棋子沒用,此時剛好用來轉移天道注意力,平穩度過這段危險期。
而他也只是下令徹查,並非會真的去查,又或是拿下誰誰誰,進退自如。
“長庚!哈哈哈哈!快哉,快哉!”
前方,高臺上的白玉帝大笑幾聲,關閉了凌霄寶殿,對著李長壽就是一陣大笑。
這準提,也算是‘深得人心’。
“哎,長庚,聖人打起來手怎麼樣?”
“還可以,就是有點,當時差點被蹦飛,需要理好反震之力。”
“哈哈哈哈!你最後扔出戮神槍,把準提釘在樹幹上的那一招,簡直太解氣了!”
李長壽笑道:“陛下,我還是先說二十四重天對天庭的增益,以及每一重天的後續安排。”
“那不重要!先說說,你是咋懟的準提。
這準提!
當真是給天庭出了一口惡氣!”
李長壽:……
也是沒繃住,李長壽輕笑了聲,被玉帝陛下拉著坐在臺階上,開始講述起自己那段極其憤怒的‘心路歷程’。
天庭,分你剛編的故事。
……
玉虛宮中,三友小院。
很難得,十二金仙盡數抵達此,但一個個都是面晦暗,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
元始天尊坐在樹下的團上,閉目凝神,似乎在醞釀一波怒火。
這次十絕陣之事,闡教說不出是贏了還是輸了。
他們確實破了十絕連環大陣,殺了十天君,趙公明與金靈聖母進封神臺,接下來無法參與封神大劫。
這點來看,確實算是贏了這一陣。
但西方教與他們算是暗中的盟友,折了一條大,己方面對截教的優勢然無存,這一點來看,他們純粹輸了。
誰能想到,那位天庭權臣已有了弒聖的實力。
這也藏的太深了。
虛假的封神主理人:
慈眉善目、白髮飄飄,拿著一把拂塵到做和事佬,主要負責安上榜仙神的緒,做一做仙神培訓工作。
真正的封神主理人:
長袍一開,誰都不!玄功護,聖人下菜!
現如今的天地,其實還是六聖。
太清弟子李長壽的實力、影響力、威懾力,已完全取代了原本的某第六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赤子低聲道:“老師,弟子冒昧,想問長庚師弟修爲如何,單憑均衡大道,竟就與第六聖正面抗衡,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元始天尊緩緩吐了口氣,淡然道:“爲師也看不。
或者說,今日之前能看,今日他手,爲師覺得看之時,又發現此前不過是他給出的僞裝。
依照他上次來小院中爲師觀察,那時他做了四層在修爲和道境上的僞裝,一層套著一層,底層猶自能被爲師看到。
今日,爲師只看到了他三層僞裝。”
闡教衆仙各自對視一眼,一臉無奈。
元始天尊又道:“諸弟子莫要因此心懼,爲師常言,修道修的是道心道境,並非是你爭強鬥狠的本事。
若符天道之意,順自然之勢,自可安然無虞。
聖人若肆意妄爲,也是敗亡一途,故修、修、修道,無輕重之分,當並舉纔是。”
衆闡教弟子齊齊行禮,言說謹遵老師教誨。
元始天尊擺擺手,淡然道:“回去修行吧,廣與玉鼎留下。”
廣子與玉鼎真人站立不,其餘衆仙緩步離了小院,回去的路上也是各自討論起了誅聖一戰。
其中最得意的,當屬太乙真人。
他,長庚友。
以後開團,底氣更增三!
太乙真人眼前一亮,看向一旁面如鍋底的文殊,一雙大手往袖子裡面一揣,駕雲湊了過去。
“可惜了,啊可惜了,賠大了這次。”
文殊皺眉道:“師兄這是何意?”
“啊,沒事,就是突然有些慨,”太乙真人緩聲輕嘆,言道:“爲了死區區十天君之金,最後鬧得第六聖丟了命。
這不算賠大了嗎?”
“哼!”
文殊冷哼一聲,甩化作一道紅飛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太乙真人瞇眼輕笑,剛想回玉虛大殿休息一陣,卻見黃龍心事重重,駕雲離了玉虛宮,朝中神洲而去。
太乙歪了下頭,想想還是跟了上去。
畢竟關係不錯,也大概知曉黃龍在鬱悶什麼,無非就是些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