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天魂珠什麼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兒,別說王峰不可能出這樣的異寶,就算他肯,刀鋒議會也不會答應,那跟還沒開打就自己宣佈打不贏、怕了九神有什麼區別?
只是,面對那四十龍級,百萬大軍,刀鋒該如何抵擋?
‘出所有天魂珠,否則一個月後,大軍境,勢必踏平刀鋒、犬不留!’
一份兒檄文擺在王峰的眼前,只看了一眼,王峰微微一笑。
聖子只是王峰在聖城的職務,在刀鋒議會他當然也有個職位,極城議員,兼刀鋒副議長。
“措詞還乾脆的,像個梟雄的風格。”王峰將這檄文放到一旁,笑著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這淡定的態度,只看得趕過來傳訊的爾克呆了呆。
這消息前天就已經傳到刀鋒城了,議會那邊早就已經鬧翻了天,連夜急開會,可議長雷龍直接聯繫不上,如今最有威的副議長王峰則又還在從聖城返回的途中,以至於議會大廳那幫人吵了兩晚上都沒個結果,結果今天好不容易總算把王峰盼來,眼的第一時間給他送來這火燒眉的九神檄文,結果就這態度?
“王、王議長,你剛回來可能還不太清楚況。”爾克定了定神,這才接著說道:“且先不說九神那邊的力,是咱們議會部,這兩天就已經先自己了陣腳了!議會大廳裡時時刻刻都在吵,主和的、主戰的都有,不發表意見的更多,咱們自己部的意見現在都沒法統一,鬧得都快先要到自己崩潰的地步了,咱們……”
“不急。”王峰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這段時間他基本都是在聖城和刀鋒城之間兩地來回的跑,跟這些議員已然混得很:“我這還有些別的事兒要先理,議會那邊,要吵就讓他們吵著吧。”
不、不急?就這還不急呢?這特麼都已經十萬火急了好嗎!
可副議長已經發話,爾克張了張,表一呆,發現自己兒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打發走了爾克,揮退左右的侍從,王峰才又將目投向那張字跡蒼勁的九神檄文。
坦白說,在旁人看來,這份檄文所傳達的信息相當簡單,就倆字兒:宣戰。
可在王峰眼裡……
隆康對統一天下沒興趣,王峰很肯定這一點,踏足半神的境界後,那種彷彿與整個世界都離開的覺,哪怕王峰只是偶爾利用天魂珠去,都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看破紅塵的覺,何況是踏足半神境界已經足足數十年的隆康?
要是時時刻刻於那樣的一種緒下幾十年,那恐怕對這個世界是真的很難再生出什麼和眷念了,反倒是對約約中所看到的另一個世界生出無限的嚮往。而什麼一統天下之類的想法,在這種超世俗的思想下會顯得無比的渺小,大概就和無聊時玩玩遊戲差不多,可玩也可不玩兒的區別。
所以踏平刀鋒之類的說法顯然不會是隆康真正的述求,他只求與勢均力敵的半神一戰,要麼悟超、要麼戰死解。
先前的按兵不,那是隆康在等著與他一戰,給他長修行的時間。
可沒想到王峰完全不修行,反而是天理刀鋒、聖堂的各種瑣事,所以隆康不耐煩了……讓隆驚天率領大軍境是在給王峰力,畢竟以如今九神和刀鋒的表面實力對比來看,除非王峰完全鞏固半神境界,否則別說他現在只是接近龍巔,即便到了龍巔,在戰場上也頂多只是和隆驚天互相牽制而已,刀鋒只能節節敗退、直到亡國滅種。
而點明天魂珠的意思也是一樣的,只是更加極端,那是在告訴王峰,你要麼抓時間修行與我決戰,要麼就出天魂珠,他隆康乾脆拿著九顆天魂珠重新去培養一個對手……
王峰淡淡的看著,這也太急了些。
這段時間理刀鋒的瑣事兒是費時間,但對修行無礙,畢竟蟲神種的修行就是這樣,打好‘巢’養著就行了,兒就不用什麼專門的冥想又或苦修。
此時在他的神識中,七顆天魂珠圍繞著中心的那顆一眼天魂珠緩緩螺旋,組天魂法陣,有無盡的半神力量從那天魂法陣中散溢出來,沉澱在王峰的識海下方。
而在那力量沉澱之,從神龍島帶出來的九龍鼎正籠罩於一片氤氳之中,從天魂法陣中涌出來的半神力量就像是**一樣包裹著它,從那九龍鼎上的一百零八個孔中緩緩流進去,而在那這力量華的九龍鼎中心,一隻厚厚的金黃蟲繭正微微閃耀著,閃耀的頻率宛若脈搏,緩慢而勻稱。
天魂珠、九龍鼎,這就是王峰修行的核心所在,混沌胎繭法。
其實只要有五顆天魂珠,可天魂法陣,配合上九龍鼎就已經可以進行這樣的胎繭修行,也是王峰在神龍島上最大的收穫,否則怎可能出了神龍島就直接邁龍中,要知道即便是衆人中天賦最強、修行最苦、在島上奇遇最多,還直接吸收了黑龍的黑兀凱,和王峰同樣的修行時間,也不過只是龍初而已。
而眼下八顆天魂珠,速度比之五顆天魂珠時簡直就是幾何倍增,只這短短一兩個月的蘊養,王峰覺自己已邁龍巔,就算是那對普通人來說遙不可及的半神境界,恐怕最多也不過只是半年的時間而已,屆時繭破化蝶,自是一飛沖天!
“半年……”王峰收回了視的神念。
坦白說,如果是還沒領略過半神境界的王峰,或許會停這場戰爭,畢竟他從來就不喜歡殺戮,可以直接告訴隆康,以停戰爲條件,與他來個半年的決戰之約,那正是隆康所期待的。
但畢竟已經踏足過了半神的領域,既然已經站過了那樣的高度,這世間的很多事兒在眼中其實就已經沒有了可言,也能輕易就看得更寬、看得更遠,王峰很清楚,現在停戰爭已經遲了。
以他此前的表現來看,隆康未必會相信他的承諾,其次,對隆康來說,戰爭也好、殺戮也罷,甚至就算九神輸了也好,他其實兒就都不在意,他只是想要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而王峰如果表現出任何一的著急,那隻會讓隆康覺得這招有用,反而變本加厲,以求更加刺激王峰迅速的進步。
此外,更重要的是兩邊的邊境大軍已在對峙中,無論九神還是刀鋒,其實早都已經有一大批人在拳掌的等著大戰一場、爲自己博取個榮華富貴了。
這個世界有太多好戰者,更有無數野心家,特別是對時時刻刻都不忘天下一統的九神而言。
人心是最不可控的,因此即便是兩邊高層下令不打,可他們也絕不會甘心,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在邊境製造出各種衝突,然後逐步升級,將這場戰爭推起來。
口頭的直接停戰肯定行不通,要想把殺戮和戰爭控制在最小的範疇下,那這一戰就必須打,而且必須贏。
以戰止戰,只有用實力把九神那些野心家和好戰分子都震懾住,邊境才能真正的太平,至於隆康,不用在意他,等這場隆康想象中的‘試探’結束,也差不多該到決戰的時候了。
“那就玩玩吧。”王峰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門外已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嘭!
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小丫頭神采飛揚的出現在門口。
現在的王峰在刀鋒聯盟已然是如日中天、聲無雙的第一人,畢竟不論自實力還是背後的帝釋天,刀鋒聯盟早已不再作第二人想,又是聖子兼議會副議長,敢這麼直接推他大門的,整個聯盟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老王,讓你給我帶的聖甲油呢?”溫妮一進門就兩眼放,一邊喋喋不休的唸叨道:“你說你搞了半天什麼商貿中心、商貿網絡,結果連個隔壁聖城的一個破指甲油都流通不起來,修那麼大一個商場立在那裡賣些草紙有個屁用?還讓老孃守著,我跟你說,這段時間簡直悶得我裡都淡出個鳥來!不行,這次你說什麼也得讓我和黑兀凱換換,要不和范特西換換也行啊,極城好歹也是老孃的第二故鄉嘛……”
玫瑰九龍現在都是王峰麾下的絕對核心,各有分工,刀鋒這邊需要個坐鎮的,李家在刀鋒的人脈畢竟比其他人廣、和各方議員也,因此只能是溫妮在這刀鋒城裡坐鎮了,順便監管一下刀鋒城正在修建中的商貿中心,可就李溫妮這子,哪是坐得住的?這段時間在刀鋒城早就已經呆膩了,要不是王峰說話還算管用,恐怕早都悄悄自己溜掉。
說話間,瑪佩爾也在王峰旁悄然而立,剛纔是王峰讓去的李溫妮,蜘蛛現在早已進化,直接往刺客的極端發展,神出鬼沒的,就算是敏銳如王峰,有時候稍一恍惚,都會被瑪佩爾那悄然無聲的作瞞過,本不知何時來、何時去。
“看你就是呆膩了,這次回來就是給你換崗的。”王峰笑著說道:“都給你安排好了,一會兒你就可以直接出發,保證你夠刺激。”
“真的?!”溫妮只聽得兩眼放,只要不讓留在這裡和一堆老頭子打道,那隨便幹什麼都行:“去哪裡?做什麼?”
“在那之前,我得先和你說另一件事兒。”
“嘖!吊胃口不是?趕的!”
“李猿飛被抓了,在九鼎城。”
“小老八?我信你個鬼,那傢伙賊,要往人堆裡隨便一扔,就算讓我臉都認不出他來,他能被抓?”溫妮白了王峰一眼兒,可見王峰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似乎終於是到了那冷意,溫妮微微一怔。
如果說李扶蘇是李家最擅長刺殺的刺客,那李猿飛就是李家系統裡有史以來最有天分的間諜僞裝者,裝什麼像什麼,老爺子曾說這天下沒有能關得住李猿飛的牢籠,易容也是天下無雙,這樣的人會被九神的人抓到?
再說了,這種事兒真要是發生了,李家絕對第一個知道,哪有李家都不知道,王峰反而知道了的道理?
可看王峰此時的表卻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溫妮沒有再調侃,眉頭開始微微皺起。
“李家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大約五天前,你父親就已經收到了李猿飛的一隻手。”王峰淡淡的說道:“是野組的人寄過去的,沒有對你們李家提任何條件,只是表示,一個月後李家會收到李猿飛的另一隻手。”
溫妮的臉此時已經沉了下來,王峰以前是和開玩笑,但上了神龍島後就已經很了,更不可能拿親哥的事兒來說。
一個月一隻手,這種手法李家經常玩兒,說是圍點打援也好、陷阱也罷,想用李猿飛釣來更多李家的人,不外乎就是那麼回事兒而已,這種手段看似低級無腦,但卻簡單有效,但凡是重視親的人,恐怕都無法坐在家裡等著每個月收點家人上的零件,那種日子簡直是度秒如年,所以明知是陷阱,大部分人也得往裡面跳。
“我家老頭子什麼反應?”
“沒反應,不過據我所知,你三哥李軒轅似乎已經悄悄去了。”
“……八哥被關在九鼎城?”溫妮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人在九鼎城的話,李家八虎就算一起去也沒半點用,八個鬼巔能在九鼎城做什麼?更別說其中最弱的李軒轅了,除非是這龍級出馬,那多可能還有點希:“王峰,把瑪佩爾借我!”
“你想去救人?”
“你難道覺得你能阻止我?”
“這就是你父親和兄長們瞞著你的原因。”王峰嘆了口氣:“且不說九鼎城裡有隆康,傳聞中刀鋒還有兩大龍巔也在九鼎城中,龍級更是近十位之多,既然抓了李猿飛又不殺,自然是在等著你們李家的人去救,你如果去了,就算加上瑪佩爾,那也只是白送而已。”
“可你沒有瞞我……你不怕我去白送?”
“天下沒有不風的牆,一味的瞞著你不是什麼好辦法,很快你還是會通過其他渠道知道的。”
溫妮盯著王峰看了數秒,緩緩說道:“你既然告訴我這事兒,想必是有什麼救人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