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笑了笑，卻說道：“聽說最近你們那位長公主不怎麼王待見。”

別看鯨族以前不接人類，但在海底，鯨族終歸還是王族正統，和鯤鱗搭上線，海底的報無論大小都是門兒清。

“所以才更要小心，瘋狗總比寵狗更有到咬人的可能。”

“要不你取而代之？”王峰順口說道。

克拉拉的眸子微微一凝，王峰的口氣看起來固然像是在順口開玩笑，但以克拉拉對他的瞭解，這人卻不是個不知輕重信口開河的人，什麼玩笑能開不能開，他心裡應該是有數的。

略一沉，似乎在慎重思考著王峰這話背後的深意和可能，但很快，就白了王峰一眼：“陛下最近對沙耶羅娜的冷淡，不過只是因爲心的發泄而已，沙耶羅娜又沒犯什麼大錯，想要在這時候去落井下石，那隻能是惹火燒。不過……最近倒應該沒有力來找我的麻煩，應付陛下已經足夠頭疼了。”

“取代一個人，不一定就非得先要落井下石拉下馬啊……”王峰笑著說道：“你只要比更優秀、做得更多就行了。”

克拉拉怔了怔，隨即就笑出聲來了。

比沙耶羅娜更優秀？談何容易。

突破鬼級，加上金貝貝拍賣行在極城的績，於克拉拉而言，確實是開始有了角逐王宮的本錢，但這種程度僅僅只是一張門票而已，而且多半還只是張觀的站票。

論實力，沙耶羅娜很早就已經鬼巔了；論勢力，沙耶羅娜在王族經營多年，非但大部分兄弟姐妹都被用各種手段收復在麾下，甚至連在朝堂重臣中也有不的支持者，那兒就不是克拉拉這樣在外面做買賣的公主可以比擬的。

除非……

克拉拉笑著衝他眨了眨大眼睛：“你難道想把你的魔藥配方給我了？別給我又說雷龍啊，這次魔藥斷貨，全世界都知道配方就在你手裡了。”

“想什麼呢？一個人，還是個這麼漂亮的人，天天盯著人家命子，你不恥？”王峰大笑道：“何況我不是已經送了你一份兒厚禮了嗎，你這笨人不知道利用，讓我說你什麼好？”

“哦？什麼厚禮？”

“鯨族啊。”

“真不要臉。”克拉拉樂道：“這明明就是你給我找的大麻煩好嗎？”

“那就得看你怎麼理解和利用了。這世界其實沒有什麼規矩是一不變的，一族一城之類的潛規則，只適用於商業領域，區域保護嘛，商人的思維能理解，但你既然想要做大事兒，那就得先跳出這個圈子來。”

“嗯？”克拉拉似乎覺到了點什麼，但模模糊糊的抓不住。

“顧忌眼前的商業利益、顧忌所謂的規矩，那你永遠都只能是沙耶羅娜手中的一顆棋子，玩兒的是槍炮是政權，而你玩的不過只是金錢，不管做多大，兩者兒都不在同一個層次上。”王峰微微一笑：“可如果你能因此與鯨族好，甚至結盟，替人魚在海底拉到鯨族作爲盟友……要知道，你們的王陛下，現在已經沒有天魂珠了。”

克拉拉微微一怔，可隨即眸中卻已經是疑竇重重，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人，但卻能敏銳的抓到事的關鍵點。

如果是在龍淵之海事件發生之前，讓人魚和鯨族結盟什麼的就是一個笑話。

鯨族說起來是海族正統，但這些年三大王族，公認的都是鯨族倒數，人魚第一，即便如今鯤鱗崛起也是一樣。

王陛下這些年一心開疆拓土，想要蠶食鯨族的地盤都來不及呢，何況鯨族一向自視正統，許多鯨族人看不清形勢，哪怕已經勢弱，可仍舊以爲還是他們天下第一的時代，對人魚常有不敬，王陛下怎麼可能和他們結盟？

可現在不一樣了，失去了天魂珠，無論是王陛下的實力還是人魚一族在整個海底的威信，都將因此大打個折扣，海龍的實力和人魚一直相當接近，現在此消彼長，也讓上百年來海龍族第一次有了對付人魚的機會，王陛下最近心不佳，除了惱恨千玨千以及丟失天魂珠外，更重要的，是擔心海龍會趁勢而起，失去天魂珠的王陛下，已經沒有足以制黃金海龍王的本錢。

而且鯨族和人魚曾經的頗多，被人魚吞併過不地盤，現在鯤鱗的脈覺醒，王者歸來，時間雖短，但年輕人的行事風格這段時間已經漸漸展，不再像以前的鯨族那麼墨守規。雖說單獨論鯨族，在人魚如今的力量面前翻不了天，但如果鯨族趁著海龍和人魚開鬥，在背後落井下石呢？那人魚就真是腹背敵，危險大了！

在這樣的況下，如果克拉拉能從中穿針引線，拉攏鯨族結盟，非但替王陛下掃除了鯨族這個後顧之憂，甚至反過來對海龍還是個巨大威脅，人魚仍舊可以穩坐三大王族之首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鵰。

當然，難度肯定很大，畢竟鯨族和人魚一向不和，這在外人、甚至人魚部看來都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兒。

但鯨族現在連對最憎恨的人類，都可以做到通商建的地步，那和人魚之間那點矛盾又算什麼？王峰是現在最瞭解鯤鱗的人，既然這樣開了口，那肯定不會是空來風。

“你覺得做到什麼程度合適？”思維一旦打開，克拉拉立刻就敏銳的把握到了問題的所有關鍵點，最難的肯定是如何涉結盟那部分，但用不著自己開口問，王峰既然提了，必然就會有所代，倒不如直接跳過那個沒有頭緒的問題。

“這就看你們自己了，也看你們敵人的反應，要是我建議的話，初期還是以一個意向爲主，在商業合作建立初步信任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的擴展，也是釋放給海龍的一種信號……當然，如果你們的王陛下想直接更進一步，那你最好把半品給，讓來做主，只要有那個半品，功勞就是你的，跑不掉。”

克拉拉點頭：“聽說眼下在極城裡代表鯨族的是費爾南諾？”

王峰笑著說道：“費爾南諾如今雖然沒有實權，但和人魚結盟的事兒，我在來之前就和鯤鱗聊到過，他那邊並不是很牴，費爾南諾有隨時和他聯繫的方式。”

這其實真不會牴，對鯨族來說，剛剛崛起的他們需要大量的時間休養生息，在海底先拉個同盟無疑是最快捷有效的保證，不過鯤王城一戰後，雖然沒有對外公佈細節、沒有撕破臉，但鯨族和海龍已經是斷絕了結盟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人魚了，鯨族沒得選。

當然，王峰也沒說這事兒就已經了，他只是在表達一種可能以及鯤鱗的態度而已。

畢竟人魚和鯨族此前是有不的，鯨族吃過很多虧，真要說到結盟，鯤鱗那裡應該沒問題，但仍舊驕傲的鯨族上下是否會有劇烈牴還是個未知數，彼此結盟的一些細節也需要商談，甚至有可能會牽涉到曾經人魚強行霸佔的一些地盤問題，不過，這些都是可以慢慢談的。

王峰只是相互探過口風、分析形勢後幫忙牽了個頭而已，至於怎麼談，那就得由克拉拉自己去涉，真要是把這事兒辦，等於解決了王陛下眼下的一大樁心事，解決了後顧之憂，那克拉拉在人魚王心裡的分量，就真不是在拍賣行做點生意所能比擬的了，而且現在又有了突破鬼級的籌碼，進一步上位，再加上鯨族的暗中扶持，以後直接威脅到沙耶羅娜的地位也是必然的事兒。

“……不過鯨族在極城應該不會呆太久，合約早已簽訂，雖然會有幾天活時間，但你要坐船回去的話，怕是怎麼都來不及……唔。”

王峰正說著，卻見眼前微微一晃，兩片香脣已經突然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