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溪鎮的人經歷了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一夜,荷槍實彈的軍人如狼似虎的以各種方式進各個房子,將所有人趕到鎮上中心街道集中一個個點名,不在的立刻記錄在案,徐麒麟則被當即帶走保護起來。
鎮上全面戒嚴,所有地道口都被控制,證據團團守住,事發突然又是半夜,消息捂得嚴嚴實實沒走半點風聲,對當地的影響也降到了最低。
此時,溪山山腳下被軍卡照得亮如白晝,半空中直升機盤旋,全副武裝的軍人手矯健的山,一個個傷者或背或抱著下山,錯肩而過時所有軍人避讓敬禮,等他們過去時才繼續奔山中。
施浩然將夏樂放到車后座,死死咬住后槽牙控制住自己不跟上去,將手臂傷的路遙推上車,“有況立刻告訴我。”
“放心。”
目送車子離開,施浩然目眥裂,九個人,死一個,一個生死不知,重傷一個,剩下的沒有哪個上沒傷,可他必須留下來代替隊長主持大局,陳飛,你他娘的一定要給老子活下來!
將一直在震的手機拿出來,看到來電人他深吸一口氣才接通,不等對方說話就道:“隊長傷正被送往市武警醫院,車牌號是a0245,你現在從酒店出發時間上差不多。”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被掛斷,施浩然抹了把臉上了最近的吉普車,“去承溪鎮!”
鄭子靖沖出房門往樓下跑,想到什麼又返回去砸隔壁的門,也不管這靜有多擾民,門開得也快,蔣洲那樣子看起來就不像是從床上起來的。
“車借我。”
蔣洲二話不說回轉去拿了車鑰匙出來,“你這樣開車不安全,我來開。”
鄭子靖轉就往樓下跑,蔣洲飛快跟上去,溪山那邊的靜在夜里不小,他覺輕,早就醒了,聯想到夏樂最近的向他就有了猜測,他不愿往壞的方向去想,對軍人了解越多越知道他們的不容易,可能讓鄭子靖失態的事不多。
“去市武警醫院,開快點。”
蔣洲眼皮一跳,調出導航啟車子用力踩下油門。
鄭子靖面無表的看著前方,腦子里全是夏夏離開時的模樣,一想到上不知道哪里又要多出來傷口他心口就好像了塊石頭,都已經那麼多了,實在不需要再增加了。
導航的聲音在這種氛圍下顯得特別聒噪,蔣洲將聲音調小,看鄭子靖一眼起了個話題,“我一直好奇的,像你們這樣的人什麼人沒見過,怎麼會喜歡上小樂這樣的呢?和別的人是不太一樣,可我還是得說也比那些人不解風,男人嘛,說到底還是視覺,但是鄭總看起來很像是奔著長久去的,不擔心將來會厭煩嗎?”
“我們早就打結婚證了。”
蔣洲差點沒握住方向盤,外邊那些遮遮掩掩虛虛實實的消息就是用來糊弄的,圈子里那些事本瞞不住行人,可這事真是半點消息沒有!
“這個早是多早?”
“一月十九號。”
這都已經十月了,竟然瞞了大半年了,蔣洲心里頓時有點酸,怎麼別人結個婚就那麼容易呢?他都快四十了還單著呢!
“夏夏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麼不解風。”鄭子靖這時候特別想說話,好像多說一說他里念著的那個人就能安好一些,“很乖,特別乖,你想啊,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在你面前乖得像個孩子一樣,你得多滿足?我有時候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放手里捂著,一定會守寶貝一樣護著,誰敢來一下就揍誰。”
鄭子靖笑,“我第一次見就對印象特別深刻,網上那個公車上救人的視頻你看過吧,我就是那個開車配合的人,也是真有緣,后來又遇見了,我就覺得這人真有意思,說和做從來都是一回事,也不用去想話里話外是不是有二層三層意思,以最簡單的方式和人相,和在一起太舒服了,當時又正好閑著,看缺個經紀人我就去遂自薦了,后來大概是發現還缺個人,非常自覺就補上了那個位置。”
“……那你這補得還好的。”怎麼別人能補得那麼及時,他就沒地兒補?蔣洲更酸了。
“緣分天注定,認識夏夏后我信這句話。”劃開手機,鄭子靖點開那個存了夏夏一千四百八十二張的圖冊一張張看,他們就好像天生的一對,不經意間相識,再相遇,相知,再相,一路走來沒有遇到半點坎坷,大概是他們的太順了老天爺覺得考驗得不夠,強行給他們之間設了幾道關口,可你好歹公平點別什麼都落到夏夏上啊,鄭子靖看著夏夏那張骨的x片心里頭梗得悶疼,這次不知道又要增加幾張。
“再快一點。”
蔣洲看他難的神默默的把油門踩得更低,這兩人好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可鄭子靖陷進去這麼深并且這麼真還是讓他意外,這位老總打破了他不認知。
“有路障。”蔣洲心里基本有數,待到看清楚他們的裝扮就更確定了,老老實實的按指示停車放下車窗。
“臨時檢查,請配合。”對方敬了個禮,看向兩人的神帶著審視,“請兩位拿出份證。”
鄭子靖一上就知道要遭,他除了個手機什麼都沒帶,對方接了蔣洲的份證給人去驗,看鄭子靖沒靜就提防起來,“請拿出份證。”
“出來得急忘帶了。”
“下車!”那人手按到了腰間,旁邊的人也都看過來。
鄭子靖放慢作下車,邊道:“你們可以用我手機打電話出去,施浩然你們認識嗎?”
沒想到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對方更提防了,直接將槍拿了出來指著他,“靠邊,說出你的名字和份證號碼。”
鄭子靖一一回答,然后補了一句,“我是夏樂的丈夫。”
對方錯愕的抬頭看向他,正要說話后邊飛快開過來一輛車,速度快得讓他本能的將人帶到后護住,槍對準了那車的胎。
“一隊路遙!奉命護送隊長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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