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明,姑提著熱水進屋就見小姐已經鎧甲著靜坐在床沿,拿著帕子輕輕拭汐劍。
“小姐今兒早了些。”
“大戰在即心思雜,就醒得早了。”收劍鞘,祝長樂起將劍掛到腰間走過去洗漱。
姑擰了帕子遞給,看著的小臉低聲道:“不能再瘦了,裳都改兩次尺寸了。”
“別改了,咱們做新的。”祝長樂把帕子覆在臉上甕聲甕氣的道,聽著依舊俏皮,卻再沒有在息隴時沒心沒肺的輕快。
“來之前我去找了夫人,從那討了個人過來做些雜事,自今日起我們幾個會跟在您邊。”
“不得呢!”祝長樂把帕子扔回盆里笑道:“你們的手比護翼隊許多人都好,偏天天凈做些侍候我的活,多浪費。”
“侍候您不浪費,做那些與您無關的事才是。”姑前前后后的給整理,“此戰兇險,跟在您邊才能放心。”
祝長樂輕笑一聲,“他們只顧防著我,防著大哥,這會是他們最失算的地方。”
姑跟著笑了笑,確實,秋公子太過不顯山不水,西廉軍許多人都只以為他只掌著個護翼隊而已,外人知道得就更了。
“趕把早膳送上來吧。”
“是。”姑快步端著盆離開。
祝長樂著手腕微一沉,揚聲問:“朱校尉在外面嗎?”
“末將在。”
“傳令下去,一刻鐘后升帳。”
“是。”
祝長樂雖是將軍,卻也并不在中軍帳中拉簾子搞特殊,用早膳的時候幾位姑姑就將床被等全部收起來放到角落,至于那些品就沒往這里放。
這邊剛剛全部收拾妥當,各軍正副將領就到了,跟著三殿下和祝長也由藍萍扶著進來。
“最后一戰了,兄弟們。”
做為真正的兄弟,祝長因這句稱呼抬頭看了幺妹一眼。
“無論哪個國家京城都是最難攻的,更不用說咱們大皖的京城還被太祖皇帝加固加高過,而且這是何慶博最后的倚仗,他一定會不擇手段阻止我們城,所以大家做好啃骨頭的準備吧。”
馮藍拱手行禮:“末將等也沒想著能輕易奪下來,將軍放心,將士們都做好準備了。”
“這次沒有捷徑可走,我那些花招暫時都用不上。”祝長樂起:“令下。”
眾將紛紛站起來:“末將聽令。”
“彭司,你領前軍攻打西康門。”
“末將領命。”
“馮藍,你領右軍攻打定義門。”
“末將領命。”
“趙瑋,你領左軍攻打通騎門。”
“末將領命。”
“竇善,你領水軍配合中軍攻打正一門。”
“末將領命。”
“趙瑋,這幾日資必然消耗巨大,后軍力大,你們辛苦。”
“末將定竭盡全力。”
“潘壘,我不在時你領中軍行事。”
“末將領命。”
祝長樂看向幾人,鄭重道:“請諸位記著,本將軍只是暫時用不上那些花招,不是一直用不上,虛張聲勢會嗎?請大家打出氣勢來,但是一定不能讓對方看出門道。”
幾人頓時心下一松,應喏的聲音都比之前更大了,果然,將軍并非毫無辦法。
“戰鼓起時各軍齊攻,各去部署吧。”
“是。”
他們一走,帳中頓時顯得空曠許多。
祝長樂喝了口茶,“護翼隊的幾位來了嗎?”
“是。”朱校尉將許再聞、藍佩以及天樞請進來。
祝長樂不用猜也知道秋離是將護翼隊給了這三人,因為他們最為服眾。
三人見著盔甲著的祝長樂拎清了自己的份,齊齊抱拳彎腰:“見過將軍。”
“三位前輩免禮。”祝長樂眼神掃過:“護翼隊原本有多人手何慶博多半有數,但一定不知后面又來了許多幫手,所以在真正的大戰到來之前我想藏著些,這幾日護翼隊不必全部出。”
“是,我等明白。”許再聞接了話:“不知將軍覺得一次出多人合適?”
“兩百人,是挑兩百手最高的還是每天流,你們自行去決定,剩下的其他人不允許出營,必須在后方練習合擊之,哪怕達不到最好的效果,上了戰場也絕對要比單打獨斗來得保命,告訴他們,這是軍令,任何人不得奉違。”
許再聞和藍佩對一眼應允下來,這樣的祝長樂太過鋒利,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些許的不習慣。
“也請幾位轉達,護翼隊之前是什麼規矩現在還是,若有人犧牲在此一役,我祝長樂必會將他的功勞添上功勞薄,福及他的家人,將來他的家人若被人欺負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護翼隊那些條例幾人都知曉,可親耳聽到祝長樂說他們仍覺得容。
天樞彎下腰去:“將軍大義,我等不如。”
“進了這個局就要遵守這局中的規則,只有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大家別怪我就好。”
“將軍苦心護翼隊上下皆知,怎會怪將軍。”許再聞拱手:“我等現在立刻前去點齊人手,由我們三人流帶隊。”
祝長樂起抱拳:“辛苦諸位。”
“不敢。”
祝長看游刃有余的部署,之后又蘿卜大棒的用護翼隊,心底驕傲是有,只是慨更多。
將剩下的半盞茶喝盡,祝長樂長出一口氣,這一戰要怎麼打全在腦子里,片刻不敢松懈。
“從前軍斥候傳回的報來看領兵的膽子不大,我這一路打過來,連朵爾鎮都被我攻破了,這麼長時間他們也沒在城外做任何部署,要不是蔡爺爺和師伯一起去查探過,我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做了陷阱在等著我。”
“不意外。”祝長推開扇子搖了搖:“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京城如今掌軍的是前府軍主帥曾向呈,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紙老虎罷了。我估算了一番,京城的兵力在二十萬左右,而且占據地利之便,西廉軍不會好過。”
“也好。”對上大哥看過來的視線,祝長樂淺淺笑了笑:“西廉軍這一路走得太順了,一也好。”
祝長點點頭,理都對,只是代價太大了,偏偏還是個無法避免的代價。
祝長樂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三皇子:“殿下,我眼下的安排就是這些,勞煩你稟報皇上,我就不過去了。”
“原來我是起這個作用的。”三皇子笑著起:“這就去稟報。”
祝長樂笑瞇瞇的拱拱手,多方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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