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
風坐在大堂上,悠閑的品著香茗。
周圍七八個斷閣弟子,神肅穆,正在醞釀殺意。
黑城已經全城封鎖,殺害葛玉的兇手,難逃一死。
他們在等,等那個兇手的消息。
隻要得到消息,他們就將親手出擊,斬殺兇手,為葛玉報仇。
噗通!
咣咣咣!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跌撞聲音從樓上傳來。
先前那個負責看守命符的斷閣弟子,連滾帶爬的從樓上衝了下來。
“不……不好了……薑……薑和董浩他們的命符,都碎了……”
弟子臉慘白,如見鬼魅一般。
尋常時候,命符都是放置在斷閣祭祀殿之中,等閑人本沒資格靠近。
這次是因為要遠征元門,爭奪跡,所以才將一部分命符給他來看管。
先前葛玉命符碎裂之事,他已經被嚇得夠嗆。
現在,七八個命符一起碎裂,讓他亡魂盡冒。
“什麽?!”
風也是霍然起,滿臉震驚之。
董可是玉骨六重的二品才,核心弟子。
尚未趕到炎月穀,便出現兩位二品才的傷亡,他這個帶隊長老絕對會被宗門嚴懲。
“豈有此理!黑城城主,居然敢殺我斷閣弟子,來人,隨我殺上城主府!”
在風看來,在黑城唯一能威脅到玉骨六重巔峰的,也就隻有城主一係。
黑城商業發達,城主或許是雇傭了鍛骨八重武者做保鏢。
至於那個擊殺葛玉的人,他本沒放在心上。
在知樓,他已經問的明明白白,那人上沒有宗門弟子標誌,本不是宗門才。
十有八九是什麽路過的散修。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我斷閣核心弟子!”
“這城主是活膩了……”
“殺上城主府!”
所有斷閣弟子都拔出兵,氣勢洶洶的向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一道影從外麵飛撲而來。
是一個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斷閣弟子。
“長老!大事不好,那個害死葛師兄的家夥,殺了鎮守將軍,正往悅來客棧這邊趕來。”
一句話,讓剛剛還暴跳如雷的斷閣上下都寂靜下來。
“你是,那個殺了葛玉的混蛋,自己跑過來送死?”
風的語氣,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殺不殺鎮守將軍,他不在意。
可那個狂妄無知之輩,居然……敢殺來悅來客棧。
瘋了不!
那弟子急忙道:“是……那人已經殺瘋了,不但殺了鎮守將軍,還殺了城衛軍的百夫長,七八個什長……”
他是親眼見證韓殺穿了城衛軍,也被震懾的膽戰心驚。
若是單論實力,他也可以殺了這些人,但有能力是一回事,真敢這麽殺,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旦激起兵變,就是斷閣也保不住他。
那個白刀客,完全是個瘋子。
“哈!”
風當場被氣笑了,“我斷閣還真是被人瞧了啊,我們封了城門,以為人家會逃走,沒想到,對方居然殺上門?好,很好!”
言罷,他也不往外走了,而是返回大堂,搬過一把椅子,大喇喇的正對著門口方向坐下。
“今日,我倒要看看,這個不將我斷閣放在眼中的混蛋,是何方神聖。”
周圍那些斷閣弟子也製怒火,站在了風邊,靜候來人。
別人殺了斷閣的二品才,還堂而皇之的殺上門,他們要是去了城主府尋仇,倒像是怕了此人一般。
他們也想看看,什麽人這麽囂張。
這些年,連元門都被斷閣得抬不起頭,居然還有人敢登門打斷閣的臉,簡直活膩了。
半柱香後,一大一兩道影,從遠走來。
與他們報裏描述的一模一樣。
“嗯?這人的年紀……”
風後,一個中年武者眉頭微皺,略顯詫異。
韓的年紀讓他有些驚訝。
如此年輕,居然就能擊殺玉骨六重的葛玉,實在難以想象。
這賦,恐怕也是一位二品才,甚至一品也不為過!
如此才,怎麽會沒有加宗門?
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風也看到了韓,不過,與中年武者不一樣,他眼中反而閃過一抹暴戾。
他風,當初連核心弟子夠不上,隻是區區門弟子。
修煉了四十年,也不過才鍛骨巔峰。
本沒有突破聚氣的希。
他心中很是不甘,對那些所謂的才非常不滿。
憑什麽,同樣生而為人,他要辛苦半生,才能爬到鍛骨巔峰,那些才,卻可以在是一二十年之達,甚至,還有聚氣。
蒼,何其不公。
可惜,以往他本沒有扼殺才的機會,隻能將怨毒和不甘憋在心裏。
現在,看到韓,讓他心中升起一喜悅之。
太好了!
一個賦異稟的散修?
自己,終於可以親手扼殺一尊才……
此刻,風臉上的,不自然的扭曲著,煞氣衝。
……
韓鬆開九兒的手,邁步走進悅來客棧大堂。
斷閣,九人,不錯,勉強可以讓自己宣泄一下心頭的殺意。
端坐正中的風,手指一點,“張耀劍,去打斷他的手腳,老夫要親自殺了他!”
語氣是那麽的高高在上,甚至沒給韓話的機會。
“是。”
先前驚訝於韓年齡的那個中年武者,閃上前。
韓卻並未急著手,他看向斷閣諸人,開口道:“誰折磨過知樓執事葉姝,自己站出來。”
斷閣眾人臉上表,萬分錯愕。
很顯然,他們甚至不知道韓所的人是誰。
張耀劍回憶了一下,臉上忽然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你的是那個不知死活的人?”
斷閣弟子們這才恍然大悟,想起葉姝是誰,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嘲諷而輕蔑的笑意。
風更是嗤笑道:“難道,你殺了鎮守將軍,不知死活的闖進悅來客棧,是想為那個人報仇?”
似乎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想太過可笑,他突然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後合。
太可笑了。
居然有人會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選擇和斷閣結仇?
簡直……愚昧的近乎蠢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