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 穆楚的20歲生日。

穆楚一直盼著這天的到來，因為顧秦說過, 他會趕在生日之前，趕回A市。

距離他去歐洲, 已經四個多月了。

然而一整個白天，也沒等到顧秦的出現。

及至傍晚, 穆楚有了點小緒。

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可又拉不下面子。

說好的過生日，他一定回來呢？

即便回不來也不要，但最起碼要給打個電話吧？

宿舍里，穆楚趴在臺的欄桿上, 一個人發呆了許久。

鄭琪薇和肖靜商量了一下, 倆人走過來。

鄭琪薇說：“楚楚, 今天是你生日，顧秦如果沒來的話, 不然咱們三個一起去慶祝？”

穆楚看過來，有點沒興致。

鄭琪薇過來拉：“二十歲生日怎麼能不過呢，晚上又沒課, 今晚咱們三個出去嗨，趁機熱鬧一下。”

肖靜也說：“你以前每周都去顧秦那里, 咱們仨還沒聚過呢。”

兩人說到這個份兒上，穆楚不好再拒絕，換了服三人一起出校門。

坐上出租車，穆楚問：“去哪里慶祝？”

鄭琪薇：“萃水嶺的游樂場開業第一天, 今晚上據說打八折。”

萃水嶺穆楚知道，是騰瑞搞的旅游開發項目。

最初，顧秦就是因為萃水嶺的項目來的A市，之后下定決心在A市搞發展。

剛出來就又聽到跟顧秦有關的消息。

低頭看一眼手機，還是沒靜。

緒上涌，索直接關機，不等他了。

今晚跟室友一起慶祝也是一樣。

萃水嶺旅游景區在A市東郊，乘車過去要一個小時。

算著時間，快到游樂場時，鄭琪薇從包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手絹，把穆楚的眼睛蒙上。

穆楚抬手想阻止，鄭琪薇按住：“我跟肖靜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先別急著睜眼看，到地方再拿下來。”

“不就去個游樂場嗎，還有驚喜啊？”穆楚寵若驚。

手絹是深的，眼睛遮擋后一片漆黑，什麼也沒看到。

沒多久，出租車停下來，被鄭琪薇和肖靜攙扶著往前走。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穆楚逐漸沒有耐心：“還要多久啊？游樂場還沒到？”

鄭琪薇：“到了，到了。”

穆楚被們倆攙著進了不知名的閉空間里，按著坐下來。

接著，閉空間的門關上了。

源于未知的恐懼，穆楚坐在那兒有點不安。

覺自己似乎在往上升。

抓住了旁邊的扶手：“這是哪兒啊，不是說去游樂場嗎？薇薇？靜靜？”

又喊了幾聲，沒人回應，顯然只有一人在里面。

穆楚有點難以平靜，深吸一口氣，自己扯下了手絹。

睜眼的瞬間，眼前是黯淡的。

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姿拔，氣質矜貴，夜下一張臉凌厲，帥氣人。

見過來，男人笑著手：“過來，坐這邊。”

穆楚愣神片刻，掃過所的位置，是天。

這就是鄭琪薇說的，萃水嶺的天？

可是周圍黑漆漆的，沒有燈，那坐上去什麼勁兒？

還沒來得及多想，男人主坐了過來，將人扯進懷里，火熱的吻襲來，舌尖掃噬口中，帶著制已久的念，狂野又迫切。

穆楚被他擁著，鼻息間時獨屬于他的味道，逐漸為之著迷，勾上他的脖子，主迎合。

他息著放開，指腹挲著已經被吮的微腫的瓣，聲音低啞又深沉：“想哥哥沒有？”

穆楚偏頭看著四周的漆黑，沉默不語，心里的怨念還未完全消散。

天在上升，視野一片開闊，遠有星火的燈閃耀著，溫馨又好。

顧秦環著纖細的腰肢，不輕不重地著：“生氣了？”

“你說好了我生日前回來的。”生日都快過完了。

顧秦親吻著的鬢發：“確實是生日前趕回來的，一直忙著給你驚喜，就沒主聯系你。”

“就這個啊？”穆楚有點嫌棄，“黑漆漆的。”

他淺淺的笑了聲：“那不是方便親熱嘛，想先親親你。”

他臉埋進懷里，嗅著那份悉的甜香，牙齒去扯的服。

片刻間，服被他搞得凌。

推開他，按住擺：“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

他咬住耳垂，聲音帶著調笑。

卻也沒太不規矩，很快放開，看了眼腕上的時間，主幫整理服和微的頭發。

天漸漸升至最高點，穆楚聽到他在耳畔說：“時間到了。”

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意思，游樂場的燈漸次亮起。

燈從游樂場最中央一點向外擴，是夢幻的漸變。

除了游樂場之外，整個萃水嶺旅游景區的霓虹燈也隨之綻放，流溢彩，火樹銀花。

這是他用三年的時間，親手織就的，繽紛綺麗的話王國。

所位置的左下方，有很大一片燈勾勒而的茉莉花海。

蝴蝶和蜂自花叢中穿梭而過，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20:20:20

后面綴有文字

——往后余生，每時每分每秒，都是你的樣子。

一瞬間，穆楚辭藻匱乏得無法形容眼前景象的，更無法表達此刻心緒。

覺就像在看一部偶像劇，突然就了里面的主角。

有點懵，像做夢一樣。

還在愣神，手被顧秦牽住。

他不知哪里冒出來一束茉莉花，送至穆楚跟前：“田衡和謝修文說，這個時候應該送玫瑰，可是我覺得，茉莉更好。”

他著，眉眼清雋，深款款又格外溫：“祝我們家小寶貝，生日快樂！”

穆楚把那束茉莉捧在手上，還有些沒緩過神來：“你，你怎麼突然就，還會的……”

臉上逐漸泛起緋紅，有點高興，又有點無措，心跳節奏七八糟。

“別急著，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

“？”

他忽而起，單膝跪在跟前，上脊背直，優雅從容地自前出一個致的首飾盒。

這首飾盒很眼。

穆楚記得，他跟告白那天，送的戒指就是這一款的首飾盒。

著突然的轉折，形不自覺繃了些，意識到什麼后，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顧秦仰臉看著，語氣溫煦，暖如春風，一字字激在穆楚的心上：“你二十歲生日，我最想做的事是拉你去民政局扯個證，但你才大二，穆叔叔和穆阿姨肯定不允許，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跟你求個婚。”

他將首飾盒緩緩打開，里面躺著一枚戒指，跟他告白時送的戒指很像。

穆楚困時，看到他把戒指取出來，打開后，同樣從戒指的芯取出一枚細的戒指。

悉的作。

穆楚靜靜著，心上有點期待：“有字嗎？”

“有。”他應。

穆楚手要去拿，他抬手避開，沖笑：“先答應了才能看。”

“當初跟你告白，你把我戒指看了個徹底，卻沒答應我，這次是求婚，可不能這樣。”

穆楚：“……”

“楚楚。”

他著，眸熾熱，背后是星河滿天，華燈璀璨。

他臉上的廓深刻，眸中神是不同以往的認真：“給我護你一生一世的機會，嗎？你若答應了，從今往后，我只屬于你一個人。”

迎著他繾綣的目，穆楚心砰砰地跳著。

抿了下，良久，才小聲說：“我又沒說，不答應。”

顧秦笑了下，起時想要親。

穆楚偏頭避開，“我要，先看戒指。”

迫不及待地，把兩枚戒指拼一起。

顧秦坐在旁邊，拿手機打開手電筒給照明。

這次的字比上次的稍大，不用放大鏡仔細瞧也能看清楚。

一如既往的八個字：顧秦穆楚，余生共度。

指腹挲著那八個字，又想到上一對戒指上的話：顧秦慕楚，此生不負。

還押韻。

的，不自覺彎了一下。

從告白到求婚，一共十六個字。

每一個，都好喜歡。

但上卻傲地說著嫌棄的話：“人家求婚，都是鉆戒。”

顧秦笑：“如果是鉆戒，那兩枚戒指不就無法嵌套在一起了？再說，你還缺鉆石珠寶？”

他又指指上面的紋飾，“沒有鉆石，不是有小浪花嗎？而且這次的，上面還有茉莉。”

穆楚著上面細的紋路，咬著瓣笑而不語。

鉆石珠寶什麼的，當然是沒這樣的戒指有意義，更顯得彌足珍貴。

摘下先前的戒指，把手過去：“那，你現在幫我戴上。”

顧秦執起的手，小心翼翼，將戒指套在的無名指上。

又緩緩低頭，在上面吻了一下，抬眸：“謝謝楚楚。”

穆楚紅著臉把手回來：“謝我什麼？”

“謝你，全了我的幸福。”

茉莉花海的燈還在絢爛綻放。

抱懷里的那束花，鼻端的甜香讓迷醉。

角輕揚，淺淺扯了一抹弧度。

其實。

也是你，全了我的幸福。

——

回去的時候，顧秦順路取了提前訂好的蛋糕。

帶著到了住，兩人蠟燭許愿。

吹滅蠟燭，顧秦看向：“今年許的什麼？”

穆楚過去：“說出來，你會幫我實現嗎？”

顧秦溫過耳邊的碎發，聲音又溫潤：“你的愿，不管是什麼，我都竭盡全力去實現，行不？”

穆楚舌尖了下，眼睫垂下去：“我今年的愿就一個，你以后，不要離開我那麼久。”

他們倆四個多月都沒見面。

顧秦笑意微怔，將人扯進懷里，讓坐在自己膝上，憐地擁著：“以后，一定不離開那麼久，我跟你保證。”

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半信半疑：“真的嗎？”

“真的。”他親昵蹭著的前額，“以后不管去哪里，都不超過一個月，再久，我就把你綁在上，走哪兒帶哪兒，好不好？”

穆楚揪著他的耳朵玩：“我才不跟著你呢，我有自己的事做。”

顧秦一只手臂托起彎，將人打橫抱起：“二十歲生日，我覺得，需要去床上慶祝一下。”

他抱著大步去臥室。

“可是，蛋糕還沒切呢。”

“不切了，你又不吃。”

“……”

剛被扔在床上，他便覆過來親吻。

意迷間，服被他褪去，兩人坦誠相待。

隔了太久沒見，再加上之前做這事也不頻繁，穆楚頓時染上赧，雪白的泛起紅暈。

顧秦抱著走進浴室，殷勤地幫洗，順便沾些便宜。

最后差點沒忍住，在浴室里按住來點刺激的。

若非穆楚反抗，他可能真會這麼干。

回到床上，顧秦表現的格外急切。

四個多月不見，莫說穆楚想著他，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閉上眼，腦子里就全是。

恨不能立刻飛回來，著好好親熱一番。

如今滿二十歲。

他以后應該就能無所顧忌，不用再強忍著了吧？

分別時日不短，然而此時兩人糾纏在一起，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契合。

雙方都在最好的狀態里，將那份好盡發揮到極致。

這一晚，顧秦忘記了什麼克制，極其的隨心所。

一直到最后穆楚哭著求饒，他才大發慈悲，盡數待出去。

事后，穆楚被他抱在懷里，意外地沒有如先前那般，早早睡去。

其實是困的，可他難得回來，暫時還舍不得睡覺。

顧秦握著的手，指腹挲著上面的戒指，輕聲說：“等你大學一畢業，我就去求叔叔阿姨，讓我們倆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