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扶在欄桿上, 眼睫輕，有晶瑩的眼淚砸下來, 滴答在手背上，暈染出意。

覺到顧秦站在后, 迅速把沾了眼淚的手收回來。

顧秦從后面將人抱住。

穆楚背對著他沒，把未盡的話說完：“這麼多年過去, 我自己都不難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沒有怪過你的，你也別責怪自己，好不好？”

顧秦把擁的更了些，斂去目中的緒, 輕輕地回：“好, 我們都不難。”

“嗯。”笑應著,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顧秦接過手上的水杯, 打開：“口嗎，要不要喝一點？”

捧著喝一口，看向他：“我想喝甜的。”

“那給你加點蜂。”

“要多一點。”

“冰箱里還有檸檬, 要不要加兩片？”

“不要，我只要蜂。”

穆楚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顧秦拿著調好的蜂水過來時, 才想起來問：“不是說了我去接你嗎，你提前放學了？”

“老師臨時早退，班里很多人都走了，我也就跟著出來了。”捧著水杯, 小口抿著，溫度恰到好。

“甜嗎？”

“嗯，甜的。”

仰頭，一口氣喝完。

蜂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回味間都是甘甜，又流淌到心里去，侵占著每一。

好像，真的不那麼難了。

接過杯子放在茶幾上，顧秦攬進懷里，著的肩膀：“今天也有些累了，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好嗎？”

“那你呢？”穆楚抬頭問他。

顧秦頓了頓，聲說：“我，還要加個班。”

穆楚乖乖點頭，又囑咐他：“那你不要熬太晚，都喝酒了。”

“嗯，一會兒就去找你。”

他親了親的前額，放開，“快去睡吧。”

穆楚回臥室后，顧秦在客廳一個人坐了會兒，給謝修文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聽很快，似乎擔心的：“秦哥，你跟楚楚沒事吧？”

顧秦隨口應著，去廚房冰箱里取了一瓶紅酒，打開后就著瓶口喝了兩口，問他：“事理的怎麼樣了？”

“放心，解決了，明天不會有負`面新聞出來的。”

顧秦對這個并不關心，他盯著瓶子里的酒，眸厲：“我說的是那人，你怎麼解決的？”

“被你掐了個半死，嚇得不輕，緩過神來后就……跑了。”謝修文聲音弱下來。

安靜了兩秒，謝修文又說：“你要覺得不解氣，我還查到那人一點事，跟你分一下。”

“說。”顧秦灌了兩口酒，寶石紅的順著角淌下來一些，在凌厲的下頜形小水滴。

啪嗒落下，暈染在領口上。

謝修文：“蘇薔薇在國外給姜明滸做了兩年的人，還打過胎。”

姜明滸是姜氏集團老總，之前一直位居A市富豪榜榜首。

顧秦來到A市后，重整騰瑞集團分部，大力收購，侵占姜氏集團市場，將姜明滸從富豪榜榜首的位置拽了下來。

自此，姜明滸將顧秦視作勁敵。

顧秦不說話，謝修文逐漸說上了癮：“你說蘇薔薇那長相，怎麼跟了快四十的姜胖子，圖他錢啊？那胖子怕老婆怕的要命，但私底下玩起人來，可是個變態，我聽說有一次他……”

“行了。”顧秦沒心思聽這些倒胃口的腌臜東西。

謝修文切回正題：“我是想說蘇薔薇做小三這事，姜太太還不知道，要不要我找人給點消息？那可是個厲害人，蘇薔薇也是自作孽。”

蘇薔薇對穆楚說的話，還在一遍遍在顧秦耳邊回。

他拿著酒瓶的力道收，手背上還有掐蘇薔薇脖子時，被劃下的痕。

他繼續喝著酒，結兩下，瞳孔漸收：“你看著辦。”

——

穆楚洗完澡顧秦還沒回來，做完護躺在床上，想等他一會兒。

記得顧秦那邊的床頭屜里有雜志，打算隨便翻出來看看。

挪過去，扶著床沿彎腰打開上面的屜，沒找到。

又拉開下面那一層，也沒有。

看來是被他拿去書房了。

正準備關掉屜玩手機，目不經意瞥了眼屜角落的位置。

盯著里面躺著的小盒子，眼皮跳了下。

跟超市貨架上擺著的，一模一樣。

臉迅速熱了下，匆忙把屜關上。

了把臉，關掉燈，躺下來自己先睡。

夜濃郁，線消失的一瞬，眼前視野黑暗，手不見五指。

好一會兒，才適應。

那盒東西在此時此刻，倒也沒有在心上掀起太大的波瀾。

闔上眼想到的，是和顧秦之間，過往的種種。

有時候覺得小時候的自己懦弱，被蘇薔薇幾句話輕而易舉的唬到，連找顧秦求證的勇氣都沒有。

可有時又覺得，大概還堅強，就那麼瞞著所有人，自己慢慢撐過來。

蛻變，長，沒有徹底走上不歸路。

可能，有顧秦對的影響在里面。

那時候覺得，即便顧秦不喜歡，也不該一直墮落下去，讓他徹底看輕自己。

即便他們倆沒有結果。

也要讓自己像他那樣，為優秀的人！

一定要，越來越好！

有幸的是，多年以后，沒有誤歧途。

而他，也同樣喜歡，疼在掌心，呵護備至。

穆楚覺得，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大概就是如此了。

……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天還未亮。

下意識去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自從兩人有了一些親的互，他平時不宿在書房，都是抱著睡的。

今晚上卻沒在。

打開床頭燈看一眼時間，凌晨兩點鐘。

不知道他是睡在了書房，還是仍在加班。

穆楚了眼睛，趿著鞋出去看況。

書房的門關著，過門中間的磨砂玻璃窗看去，里面燈還亮著。

握著門把手輕輕打開，有酒氣順勢飄進鼻孔里，還夾雜著嗆鼻的煙味兒。

顧秦在落地窗前站著，姿拔，背影頎長。

他垂落下來的右手上夾著跟香煙，閃著星星點點的火。

穆楚開門作很輕，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未發覺。

直到覺指里夾著的煙被人走，他才下意識偏了頭，過來。

穆楚看著手上的那支煙，把玩著：“好吸嗎，我嘗嘗。”

放進自己里。

顧秦慌忙阻攔，卻已經吸了一口。

肺部嗆得一陣難，猛烈咳嗽著，眼淚也隨之涌出來。

顧秦扔掉手里的煙，著背幫順氣：“好玩嗎？”

穆楚緩和片刻，抹掉嗆出來的眼淚：“不好玩。”

低頭，對著地上的煙頭踩了兩腳，仰起下，“但是下次我看到，還是會嘗嘗的。”

顧秦微怔，腦袋，夜幕下聲音和中顯得低沉：“以后不了。”

“你又喝酒了？今晚在酒吧不是就喝了很多嗎，怎麼還喝？”

嗅著他上濃烈的酒氣，眉心微蹙，不太高興。

“沒喝多。”他說著，看了下腕上的時間，“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都睡醒了，你沒在……”

“剛剛在加班。”他溫聲說。

知道他可能因為蘇薔薇的話難了，背著煙喝酒。

穆楚垂著眼睫，也沒破他的謊言，手指摳著他的襯扣子：“那現在呢，工作結束沒有？”

“嗯。”他低頭蹭著的前額，悠悠開口，“都解決了。”

“那，能去睡覺嗎？”勾住他的脖子，迎上他過來的目，澄澈明的瑞眼彎起來，笑容很甜，“我想你抱我回臥室。”

推開臥室的門，將懷里的人輕放在床上。

他上有煙酒味，打算先去浴室洗個澡。

還沒直起腰，過來吻他的。

很主親他，相對生，卻輕而易舉在顧秦上點了把火。

他拉開，指腹掃過那張紅滟的，啞聲道：“急什麼，哥哥去洗澡。”

他洗的很快，鉆進被子里抱住，上還裹挾著沐浴的清香。

不等穆楚再主，他已經將人扣住，滾燙的吻落下來。

室昏黃的燈攏著床上織的影。

他堅持著最后的底線，還想如往常那般，卻被穆楚攔下了。

顧秦垂眸看著，親吻著的額頭：“怎麼了？不想嗎？”

垂著眼睫，沒開口臉上先升起了緋，忽略掉那抹不自然，小聲說：“我看到你屜里的東西了。”

他清雋的臉上有片刻的怔愣，聽到問：“什麼時候買的？”

顧秦也沒瞞著：“你來這兒的第一個晚上，給你買衛生棉那次。”

他頓了頓，解釋，“當時沒考慮那麼多，買的時候可能有些急，不過暫時不會用的。”

穆楚大概算了算時間：“那你都，已經買回來放一年了。”

“好像是有那麼久。”他帶了胡茬的下蹭在臉上。

穆楚的躲開，著頭皮，輕輕說了句什麼。

顧秦笑意微頓，著，目和中帶點驚訝，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嗯？剛剛說什麼？”

穆楚一張臉紅得充，不知道自己今晚上哪里來的勇氣。

剛剛說的是：“再不用，就落灰了。”

咬，不肯再說第二此。

顧秦也沒真的著再說一遍，他側躺下來，擁住：“不是說了嗎，等到你二十歲。”

穆楚在他懷里，清晰覺到他上的反應。

上說不要，卻很誠實。

“其實。”默了會兒，慢吞吞地道，“如果按照虛歲來算的話，那我應該有二十歲。以前的人，不都是按虛歲計算年齡的嗎？”

顧秦結滾幾下，喑啞著開口：“花花……”

“顧秦！”穆楚突然打斷他，臉埋在他懷里，看不到此時的表。

一字一句說，“我今晚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你若拒絕，我會很沒面子。”

顧秦垂眸看著懷里的孩，因為赧在他懷里一不，耳尖泛著紅，卻把話說得格外平靜，仿佛在討論今晚天氣一般。

他忽而笑了下，將人收，在耳際輕輕地道：“那你，可別后悔。”

他翻了個，下。

落下的吻比先前更加熾熱，急切。

意迷間，他打開床頭的屜，將存放已久的小盒子拿出來。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拍打著玻璃窗。

臥室隔音效果極好，聽不到外面的雨聲，氣氛旖旎而繾綣。

床單的褶皺，織的影。

十指相扣的兩人。

“放松點，疼了告訴我。”他安地吻過的耳珠。

一層層撐開，漾著水聲。

進去。

將整個人。

完完全全的占有。

外面雨勢越來越大，伴著狂風拍打著，玻璃窗似在。

穆楚快睡著時，臉上還掛著淚痕。

迷迷糊糊覺他清洗完過來抱，皺眉將人推開，帶著點怨氣。

顧秦笑著強行將人摟在懷里：“怎麼生氣了？”

穆楚哭久了，嗓子又啞又疼，懶得跟他說話，只覺得渾困倦，只想快點睡。

顧秦也沒吵，只是又憐又地將人擁著，覺到呼吸很快變得平穩，輕淺又有規律，顯然是睡著了。

他握著一只手，闔眼時剛剛的畫面還在腦海中重現。

沉浸在的好里，回憶著那份妙不可言，他興的睡不著。

以前覺得，到底大了幾歲，這種事上急不得，否則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兒，還有罪惡的。

這一年多，跟在一起時他都相當克制。

也是下定決心，做個人的。

但過了今晚。

他可能以后再也沒那麼好的自制力了。

把玩著懷里孩的手，他輕輕幾下，在心里做了個決定。

他湊在穆楚耳邊，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了句：“實在不行，我下輩子再做人，你覺得怎麼樣？”

著睡孩的眉眼，他笑：“你不反對，那就是答應了。”

他思索片刻，出手機，打開瀏覽。

在搜索框輸文字：孩第一次后，多久能來第二次？

作者有話要說： 百度男孩，再度上線！！！

寶貝們，今天更得太晚了，明天上午九點的更新還沒寫完，下一章在周二。

最后還剩下2-3章，正文就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