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一場夢。
溫眠從鐘遠上下來, 同時把他拉了起來:“跟我來。”
鐘遠沒多問,乖乖跟在的后。
屋并沒有開燈,月過客廳的窗戶照進來, 投下一地溫的銀, 也照亮他們前進的路。臥室很暗, 不過沒什麼大件家,他們一路通暢地走到了床邊。
“你睡這邊。”溫眠指揮道。
鐘遠站在床邊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眠直接把他按在床上, “別多想, 好好睡覺, 我一直都在。”
鐘遠拗不過, 在床邊的這側躺下。他并未霸占很多位置, 反倒睡在最邊緣的地方。溫眠從另一側上床,慢慢挪到他的邊, 然后手抱住他。
“別怕,鐘遠。”出言安,聲音在安靜溫的夜里出幾分沉靜的味道。
鐘遠沒說話,他手抱住了溫眠。
晚上睡不好的人變了溫眠。
心里記掛著鐘遠, 反倒沒了睡意,不過也不吵人,閉著眼睛躺在他的邊,思緒紛飛。
夜慢慢過去, 看不見時間的流逝,夜便顯得愈發漫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溫眠覺邊的人呼吸一, 瞬間僵起來。
大概是做噩夢了,他出不安的緒,仿佛在掙扎,卻始終沒發出聲音。溫眠顧不上多想,翻抱住他,輕的聲音在他耳邊哄著。
“我在的,不怕啊,眠眠在的。”
一連說了幾遍,到懷里的人逐漸放松下來。不等松口氣,黑暗中響起一道不確定的呼喊:“眠眠?”
嗓音帶著一點點的啞,還有幾分惺忪的茫然
“嗯,我在。”溫眠的臉著他的臉,安靜的夜里彼此抱著對方的溫度,“夢里都是假的。”
“我抓到你了。”他好似沒有聽到的話,“第一次抓到你。”
溫眠聽了這話覺得有些心酸,抵著他的腦袋,輕聲呢喃:“嗯抓到了,再也不會消失了。”
終于明白,的離開給他留下了什麼。
那天凌晨,他們抱著又說了很多話,最后兩人迷迷糊糊睡去,沒有人再驚醒。
早上六點左右,鐘遠先睜開了眼睛。
他到一點重量,有人半趴在他的上,雙手雙腳纏繞著他,就像藤蔓一般,旁人覺得窒息,鐘遠卻覺得心安。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枕邊的人。意識慢慢回籠,他想起昨晚的事,也記得幾次驚醒輕的安。的上有讓人安心與平靜的味道,鐘遠抱著,心中不再彷徨不定,難得睡久了一些。
不多時,溫眠也醒來。初時仍有些困倦,手卻先于思想有所作,輕輕覆在他的腦袋是,里呢喃:“不怕。”
“嗯。”鐘遠好心地應了一聲,下一秒溫眠立馬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我睡得很好。”他翻抱住溫眠,難得的好睡眠讓他整個人明亮起來,全出懶洋洋的氣息,“謝謝老婆。”
人一放松,說話就沒過腦子,親昵時喊的稱呼口而出。
鐘遠很快反應過來,他知道現在的溫眠不太喜歡這稱呼,正想解釋一番,沒想到溫眠卻回了他一句:“不用謝。”
鐘遠一愣,半撐起來,低頭打量溫眠。
溫眠瞥了他一眼,作也著慵懶:“怎麼了?”
“我開心啊……”鐘遠又深深抱了一下。
溫眠著他的頭發,心里想著,睡眠的事還沒解決。
起床后,兩人各自收拾去上課。白天在學校,兩人流并不多,鐘遠大概是怕影響到溫眠,并未頻繁過來找,倒是每隔一段時間會過來看看,確信人就在眼皮底下,而后安心離開。
等到下午放學,再過來把人接回家。
兩人并不算低調,溫眠卻沒聽到什麼傳聞。后來自己才想明白,四中并不是什麼省重點,對學生疏于管教,里面的學生什麼八卦謠言沒聽過,同住一起的事并不值得他們大驚小怪。
更何況也沒人知道他們住一起。
溫眠想明白后每天都安心學習,自制力不錯,在家里也能專心學習,因而在鐘遠搬過來時便沒在自主去學校學習。鐘遠有時會帶書回來跟著一起看書,大部分時間則是抱著電腦在客廳坐著,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
溫眠初時擔心鐘遠的績,后來看他淡定又自信的神態,也不再多說,總歸他也是重生回來的人,心理年齡更是比大。但是再大的人偶爾也需要別人照顧,比如催他睡覺。
每天一到十二點,溫眠噔噔噔從臥室跑出來,叉腰站在他面前:“大總裁,睡覺啦!”
聲音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尤記得溫眠第一次過來喊他睡覺的時候,鐘遠還在推:“再等一會。”
“那你睡沙發吧。”溫眠直接回房。
鐘遠眼疾手快拉住的手:“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溫眠輕哼了一聲,又聽他喃喃自語:“我以為只有昨天……”
眉尾一揚,偏淺的眼瞳在燈下顯得很亮,猶如琉璃一般:“所以你今天不打算睡了嗎?”
……
鐘遠立馬合上電腦,站起來:“剛好有些困了。”
一分鐘后,兩人一左一右躺在床的兩側,規矩而安靜。
剛剛說困的人清醒躺在床上,半點睡意都沒有。溫眠知道他沒睡,側過來看他。昏暗的線中,約能看見他的廓,淺淺的呼吸傳過來,清淡的香氣也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
“剛開始都有些難熬。”道。
“嗯。”
“我會陪著你的。”
“你在我邊就好了。”他手的腦袋,又收回去,語氣平靜,“不用陪我一起熬夜。”
“不,我不困。”
半個小時后,鐘遠看著溫眠睡眠的面孔,忍不住輕笑一聲。
的呼吸輕淺而有規律,睡著時乖巧得像只貓咪一樣,鐘遠手了的腦袋,輕聲道:“老婆晚安。”
而后他默默看著天花板發呆,耳邊是讓人心安的呼吸聲,他不知不覺也沒了意識。
睡覺前兩人各占一邊,睡醒時便變了互相纏繞的親姿勢。
半夜時分溫眠并沒有醒,但大概知道鐘遠似乎有被驚醒,下意識就手抱住他,哄沒哄也不知道,反正鐘遠的神一天比一天好,朝氣從而外出來,又是一個是帥氣的青春年。
溫眠日常學習之余會上網查些助眠的小妙招,一路看下來,覺得鐘遠還差了一點運。
總結下來就是十幾歲的年滿的力,不消耗,晚上躁得睡不著也不奇怪。雖然鐘遠并不是因為躁而失眠,但總歸運是一個好辦法。
下午時分,溫眠把鐘遠約到了學校場上。
“我今天要把你的力榨干!”溫眠握拳,信心滿滿說道。
鐘遠并不熱絡地哦了一聲。
“你那什麼表啊……”溫眠不滿意他的反應。
“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鐘遠嘆了口氣,不過他也沒多想這種事,很快轉移注意力,自顧自把外套了,丟到一旁的看臺上。
“你跟我一起跑。”鐘遠活一番,突然回頭看向溫眠。
溫眠微抬下:“那當然了,我可是來監督你的!”
十分鐘后,場上傳來溫眠懨懨的聲音:“不跑了……呼呼……我真的不想跑了嗚嗚……”
耍無賴一般抱著鐘遠的胳膊,大半重量都在他上,如今近乎走的速度也是靠著鐘遠的帶下才勉強運著。
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這麼弱。
“不是要榨干我嗎?”鐘遠好笑看著虛弱的模樣,這點運量還算不上他熱。
“跑不了……”
“那跑三圈好不好,還有半圈就結束了。”
“嗚嗚嗚……”
鐘遠沒轍,妥協:“好好好,不跑了,不過不許坐,跟著我走一圈。”
不跑就好!溫眠松了一口氣,著鐘遠走了一圈。
“你力太差了。”鐘遠嘆了一口氣,“還好你提醒我了。”
以后必須好好監督運!
溫眠:“嗚嗚嗚……”
后來的時間,溫眠坐在看他上,抱著他的服看著他繼續跑步。
橙黃的夕染紅了大半片天空,場上奔跑著的年,像是踩著風一般,矯健而靈活。他一圈一圈跑著,仿佛不知疲倦。他仿佛追著,迎著風,一路向前,唯有經過溫眠時,才稍駐足,與對視,看微笑對他加油。
當晚,跑了十幾圈的運健將神飽滿地躺在床上,心里盤算著明天是不是要加大運量。一旁的運廢材已經安穩地睡著了。
睡得很香,仿佛什麼都吵不醒一般。鐘遠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一切,他看著的睡,千百遍細細描繪的廓,仿佛永遠不會厭倦。
最后他輕聲道:“晚安,老婆。”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白天溫眠都沒有收到鐘遠的消息,一到下午就接到鐘遠的電話。
溫眠接起:“我還不想這麼早吃飯。”
“想什麼呢寶貝。”他的聲音溫多,“我是喊你來跑步的。”
“……”
溫眠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場。
鐘遠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運服來,白的運服,服帖地穿在他上,襯得高長,背脊括。服的拉鏈并未拉到上,出一小片白皙的皮。他在場的口等著溫眠,等走到前時,立刻彎笑了:“怎麼懨懨的?”
“我好酸啊。”
“不要泄氣。”他的腦袋,給鼓勵,“今天又是想要被眠眠榨干的一天呢。”
溫眠:“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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