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課結束下樓時，已經五點多了，魚薇跟酒吧請好假后就讓步霄帶自己去附近的水產市場買海鮮，等到了市場，他牽著走在各種賣魚蝦海蟹的攤位之間，魚薇因為品種繁多，陷了沉思，最終想了想，朝步霄問道：“你想吃什麼？”

步霄聽見忍不住笑了，盯住：“不是大嫂過生日麼，怎麼問我想吃什麼……”

魚薇從來不避諱，又是一記直球：“我心里想著的全都是你，當然問你了。”

步霄被一句話說得又要飛上天，他現在是發現了，就是在自己，還干不讓吃，于是他牽著的小手把拽走，自己走在前面，有點耍賴地拖長了尾音：“我想吃魚。”

想吃魚真的是很好辦，這里到都是賣魚的，魚薇停在玻璃水缸前，看見各種類的魚：“這麼多呢，你想吃哪種？淡水的還是海水的？嫂子說家里有一條石斑準備晚上吃……”

正好后推過來一輛自行車，搖了搖鈴，步霄把拉過來，一把攬住腰摟進懷里，低下頭把下頜放在頭頂上，壞壞地沉聲道：“我吃自己養的。”

步霄的手又很不老實在的腰上來去，魚薇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以來的“養魚計劃”是這個意思。

最后因為家里有魚了，魚薇只稱了些蝦蟹和貝類，把東西放后備箱，剛上車坐好，手機忽然震起來。

魚薇掏出來看，是步徽的短信，頓時覺得一直飄在空中的心猛地墜到地上，神有點張地點開，見他也沒說什麼，稍微有點安心。

步徽只是把他最近幾天的事都代了一遍，問自己過得怎麼樣，魚薇又糾結起來，自己跟步霄在一起的事，到底是跟他當面說還是短信說？可他馬上還要比賽，現在說了他能接？

步霄把車開出去，看見魚薇愁眉不展地盯著手機屏，心里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徽找你？”

魚薇一驚，朝他看去，步霄又轉頭對笑了笑，點點頭，就聽見步霄很自然地接道：“你不用管了，等他回來我跟他說。”

“你知道？”有點驚訝。

“當然知道了，要不是因為半道兒上他開始追你，你覺得我能忍到現在麼？”步霄說這話的時候，神稍微也有了些正。

他這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大，魚薇一一捋清楚，他是知道步徽在追自己所以一直沒有跟自己說他的心思，而他早就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喜歡自己了？

魚薇覺得有必要單獨跟他長談一次，車卻已經開進了家門，天此時黑了，院子里的小彩燈亮了起來，家里氣氛很不錯，為了慶祝大嫂生日，龍龍都穿上了紅的小服。魚薇下了廚房，給大嫂做了好幾個拿手菜，等菜全上桌時，姚素娟頭頂上還帶著生日王冠，對著蛋糕笑道：“哎呀，我這個老妖又作怪了，好幾年沒這麼慶祝過，你們都不許問我歲數！”

步霄笑笑，油舌道：“誰不知道嫂子你今年17歲，這還用問麼？”

“去，老四你也就剩一張了！”姚素娟罵道，但聽了這種話還是心很好，又想起什麼：“對了，每年我生日完了就是老四生日，今年你打算怎麼過？”

此時客廳的燈全關了，一片漆黑，桌子上只有生日蛋糕的燭，隔著閃爍明滅的暈黃燭火，步霄坐在魚薇對面，臉被影照得更加棱角分明，他把深邃的目落在上，挑挑眉，慢悠悠地說道：“今年我就不回家了，我跟我的寶貝兒還有浪漫之夜呢……”

隔著一張桌子，魚薇能清晰地看見步霄眼瞳里的燭影，不停晃著溫的亮，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提前告訴自己生日要跟兩個人過，他線勾出一個狐貍般的壞笑，能看出來他是想那晚把自己睡了……他真的是壞到了最高境界。

果然聽見他的話，全家人都開始罵他不正經，步霄聽了也跟沒聽見一般，眼睛里只有對面坐著的人。

晚飯吃到了八點多，姚素娟還勸著魚薇喝了點紅酒，散席收好桌子都九點鐘了，姚素娟看喝得小臉紅撲撲的，拉住說道：“晚上就住家里，都這麼晚了，正好你寒假住這兒的東西都還有呢。”

步霄坐在藤椅里正好聽見，悠悠地加了句：“也沒人送，都喝了酒了，你就留下來吧。”

魚薇也沒推辭，心里還著樂，今天一天過得太幸福，晚上睡覺都能離他這麼近……

看了會兒電視，回房之前，魚薇從沙發上站起來，路過步霄時，他拉住的手，扣上十指，在耳邊低聲說了句“睡覺之前要想我”，魚薇立刻張得四看了一眼，果然，本來在看電視的樊清看見了他在跟自己說悄悄話。

魚薇頓時臉漲得通紅，心砰砰跳，但樊清在不小心看見那一幕的時候似乎怔了一下，鏡片后的眼睛眨了眨，就有些不知所措地趕別過臉去，也沒說什麼。

步霄當然沒看見，他就知道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魚薇實在不好意思，心想著他膽子越來越大，簡直有些放肆了，就飛快地跑進一樓客房。

一直到洗了澡睡下，魚薇都不安寧，步霄的意思不是等步徽回來再對全家一起代麼，結果他自己還是一副沒遮沒掩的樣子，要是在坦白之前被步老爺子撞見他跟自己卿卿我我，那可不是好玩的。

就像是在高空走鋼一般，魚薇這才會到，他好像是這種背著所有人，跟自己調的覺，他簡直壞了。

上了床才十點多，魚薇因為每晚都在酒吧工作，作息有點黑白顛倒，這會兒一點睡意也沒有，翻來覆去了很久，神志清醒地聽著步家的老房子漸漸陷了黑夜籠罩的靜謐，所有的燈都熄了，不多會兒，只有院子里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

魚薇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培養出來的睡意，正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的時候，忽然，被人扳過子，接著一重就落在上。

頓時驚醒過來，嚇得低聲驚呼，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兩片熱、溫暖的瓣落在的上，把的聲咽了下去。

借著窗外的月，魚薇看見在自己上，正在吻自己的人是步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自己房里了，也不喊醒，撲上來就咬自己……

掙扎著躲開，魚薇因為被嚇到了，有點生氣，朝被子里了一下：“你不能喊我一下麼？”

步霄聽見帶著濃濃睡意，還有點撒的聲音，聽得更想欺負，他晚上回了自己的房里洗了澡，就開始等全家人都睡下，大灰狼一樣進媳婦兒的房間里，沒想到已經睡了。

“寶貝兒生氣了？”步霄著下的魚薇，用手箍住的下，眼睛亮晶晶地笑著問道。

魚薇這會兒才算是清醒了，剛才睡夢間確實被嚇得不輕，以為是夜間狼襲自己，這會兒緩過氣來，還有是有點怪他：“你真的太壞了。”

步霄看見真的跟自己說的一樣，被欺負得在自己下水汪汪地著他，一把掀開魚薇的被子鉆進被窩，從后摟住的細腰，用兩只腳勾住了的小腳丫，在后，湊到耳邊道：“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壞了給你看？”

魚薇渾一，因為他滾燙的手掌進了自己的吊帶睡，畢竟是睡覺，里面什麼都沒有，躲了一下，他力氣這麼大，當然沒躲開……

“你大半夜的跑我房間里，被發現了怎麼辦？”魚薇被他抓兔子似的來去，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問道。

“我鎖門了。”步霄輕了一下的耳垂，低下頭，把的吊帶開，邊吻出的香肩，邊聲音有點啞地說道：“我在呢，你怕什麼。”

魚薇被他撥得渾發，呼吸也越來越沉，心里想著他難道今晚就要吃自己時，突然被步霄扳過子，面對著他，被他深深的眼眸盯住了，他忍不住又勾起角，枕在枕頭上對著自己笑了。

窗簾留了一半，窗外的月很好，銀輝和樹影落在他的臉上，他鬢角烏黑，五被輕輕籠罩上淡淡的白，立而分明，他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的說道：“今兒晚上我不會對你干什麼的，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知道話沒說夠，現在還不是很信他，在沒懂他到底有多珍惜之前，做那種事顯得太輕浮了。

他開的鬢發，把的臉全部出來，笑著凝視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認真過。”

魚薇的心被猛擊了一下，看見步霄的表，只覺得自己就要被他熾熱而的眼神烤化了，聽著他繼續聲道：“所以，別再說為了我愿意去死什麼的，要死也是我替你死，死一千遍一萬遍，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得是好好兒的……”

他這句話說出來，魚薇再也忍不住，鼻腔瞬間酸起來，吸了一下鼻子，晶瑩的眼淚從眼角劃掉，滲進枕頭里，步霄出手輕輕了一下的小臉，無奈地笑道：“這就了，我還沒開始說呢，你哭了你讓我說是不說呢，嗯？乖，別哭……”

“你說吧，我想聽的。”魚薇趕手把不爭氣的眼淚都抹掉，誰知道這個掩飾流淚的作像是到了他心里的傷，步霄心疼地猛然把擁在懷里，讓的臉靠著自己的口，著的長發。

“那你別哭了，哭的是你疼的是我。”他說完，又換上很輕佻的口吻，想哄：“行了，這種麻話，我就一次說完，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對你起邪念的吧……”

說到這兒，步霄自己笑了，停頓了一下沉道：“嗯，肯定不可能比你早，你十四歲就看上我了，我十四歲的時候，你才三四歲，那就有點變態了，對吧？”

魚薇被他哄得笑了一下，步霄擁住：“大概是，你給小徽織圍巾的時候，我想著，嗯？憑什麼不給我織，我明明才是那個最帥的、對你最好的男人，他的64G還是我給的呢，怎麼也是我比較有味道吧？”

他說得越來越好玩兒，魚薇知道他是因為看見自己哭了才哄自己的，笑著吸了吸鼻子，摟住步霄的腰，支起耳朵，想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印刻在自己心里。

“后來，我就吃醋了，你知道，我這人是很不喜歡吃醋的……”步霄語調懶懶的，說著說著，聲音忽而低下來：“再后來，我跟你經歷了很多，你要知道，我是見過很多很多人的，嗯，自然也見過很多人，但是，們跟你比起來，都顯得特別俗，特別俗，我一句話都不想跟們多說，逢場作戲完了誰又認識誰呢？”

說到這兒，步霄停頓了一下，像是沉思了很久才重新開口。

“可你怎麼就像是一……卡在我嚨里的魚刺，我平生第一次為了一個小孩兒，憤怒，痛苦，拳頭打棉花，我特別想告訴你，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你很累，很辛苦，總是有人他媽的欺負你，我想讓你每次都跟我說，我會全部幫你扛著，可是好幾次，我都不能開口。”步霄說到這兒，也蹙了蹙眉，覺得懷里的人似乎開始輕輕抖了，他了魚薇的頭發：“你不知道我在你后看著你，守著你，你往前跑的時候，我開心又擔心，你跑開了，你就不是我的，是別人的，你跌倒了，我永遠第一個上去扶你。”

魚薇聽著步霄的話，已經開始小聲啜泣，肩膀忍不住抖，步霄拍了拍的腦袋：“行了，今天是你自投羅網，從今以后，你再也別想跑了。”

步霄把魚薇從懷里抱上來，讓枕在自己手臂上，果然看見臉上一片亮，他用手指幫干凈，然后捧起的臉，湊到耳邊，輕緩慢地說了最后一句：“我你……這次你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