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蛇兒口, 黃蜂尾后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此時此刻, 陸令煙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這樣一句話來。
給哥下藥,嚇唬哥說得了花柳病。
這得是多損,多惡毒, 多喪心病狂的人才能想出來的辦法啊,而這個人卻是張口就來。
像這樣的人, 自己絕對不能與之為敵, 否則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恐怕連怎麼被害死的都不知道。
李純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玩笑般的話語, 竟然讓人家的親娘和親妹給聽了個正著,所以現在那一個尷尬啊, 恨不得用腳趾挖出個一室三廳, 再把自己埋起來了。
“你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子,郎侍讀的妻子,純意姑娘吧!”
“是我。”李純意紅著面頰,趕站起來對著行了個萬福:“見過夫人。”
“好!好!好!”虞夫人走過來, 特別熱的輕輕拉住了李純意的雙手, 并且定定的打量著。
果然是個國天香的大人啊!手如荑, 如凝脂, 領如蝤蠐, 齒如瓠犀,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那些古書上所描繪的絕代佳人,也不全然是夸張之詞。
虞夫人心想:怨不得兒子在書房里地畫了那麼多的小象呢!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絕人……那倒是很有希讓兒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深知陸柏青就是只狗的虞夫人雙眼中流出抹惋惜的芒。
似乎是看出了李純意的不安,虞夫人的臉上立刻就出了安的笑容, 輕輕拍了拍的雪白的手背,聲道:“好孩子,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啊,我怎麼早沒有想到呢!”
“我,我真的只是說的。”李純意一臉心虛至極的表。
“你放心。”似乎是看出了的顧慮,虞夫人笑了笑:“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你沒有有任何關系。”主意是虞夫人自己想的,大概率也會是要親自去做,所以跟李純意真的一點關系都沒用。
自欺欺人了幾秒鐘,李純意認命般的嘆了一口氣。
回家以后還是跟世軒坦白吧!
希他不要生氣。
“娘,您,您不能這麼做!”此時,躺在床上的褚子君掙扎的坐了起來,滿臉急,連聲音都嘶啞了起來:“這是欺騙,日后若是讓相公知道了,他定會恨您的!”
“恨不恨的。”虞夫人轉過對著兒媳婦優雅一笑:“無所謂!”
只要能戒了兒子眠花宿柳的病。
下藥什麼的完全就是小意思。
李純意:“………”。
作為罪魁禍首,這個時候我還是不要說話了。
事實上,祁侯夫人待很熱,甚至是曾經與自己有過一小的陸令煙都放棄了印象中高傲的樣子,變得十分親和起來。
這其實也是應有之事,隨著皇后權利的日漸升高,李純意自然也越來越歡迎,而與此相對的則是太后的兒定襄公主,聽說今年府上的重演節宴可沒有往日那般風無限呢!
有了這麼個尷尬事,李純意也就不好多呆了,留下探病的禮便和陶春花匆匆離開了。
而在當天晚上,夫妻兩個恩纏綿之后,趁著郎世軒心不錯,李純意就吞吞吐吐的把這個事給說了出來……“我當時真的就是隨便說說的。”人狡辯的意圖十分明顯:“哪里曉得祁侯夫人就當真了!”
郎世軒躺著那里,好半晌都沒說話。
這讓李純意有點不安了,忍不住出一手指在他的膛上畫起來圈圈來。
然后——
“你怎麼不說話啊?”聲問道。
“在想問題。”
“什麼問題啊?”
“我老婆的知識點過于駁雜的問題。”郎世軒的臉上沒什麼表,但聲音里面卻有著一種微妙的冷嘲。
啊呀,還是生氣了啊!
李純意也知道這個事是自己做的不太對,所以立刻力圖把原因歸結在別人的上。
“你今天是沒有看到,子君真的是太憔悴了。”李純意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我聽春花說,陸柏青還是想要合離的。”
不過褚子君顯然沒有同意。
“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純意好奇地問道。
朗世軒沉默一會兒,最后模模糊糊地說了句:虞夫人裝病,以死相、他沒有辦法……等之類的說辭。
“婚姻,還是應該講究兩廂愿的,否則對于雙方都是一種痛苦。”李純意把自己的臉蛋在男人溫熱的皮上,聲音溫地說道:“就好比咱們兩個,因為彼此相,所以才能一直過的這麼好。”
親之前其實本就不認識的朗世軒:“………”。
罷了,說相就相吧!
雖然在時間線上有所差異,但總歸:他們的確是相的。
這樣想著的男人角微微勾起,本來有些微妙的心頓時又變得萬里無云起來。
李純意見狀無聲的噓了一口氣,心想:很好!機智如我,又一次蒙混過關了。
一夜無夢,至次日睜眼之時,朗世軒已經去上差了,被窩里連他留下的那點熱乎氣都沒有了。丫鬟們進門服侍著主子起床梳洗,待打扮了妥當以后,李純意就往靜安堂那邊去了,昨天晚上賢姐兒就是跟著睡的,一會兒順道也好把接回來。
“給二請安。”朱媽媽笑著行了個禮。
“朱媽媽早啊!”李純意很熱的打了招呼。
到的時候屋子里面不僅有那一老一小,且還有趙繪心母。
“涼……”看見李純意,周氏懷里的小丫頭快快樂樂地了一聲。
都說了不是涼也不是洋,而是娘啦!
李純意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拍拍手,想要把抱過來,然而那小胖丫頭卻頭一扭,一副拒絕過去,我要留在我這邊的堅定模樣。
“,蛋蛋。”賢姐兒稚的聲音跟只鳥似的,聽的人心肝都都跟著萌起來。
果不其然,眼看見的,周氏的臉上立刻出了慈祥和藹的表,甚至連素來冷的聲音都變的綿綿的了呢:“好好好,喂蛋羹……咱們先吹吹……”。李純意看著人家祖孫兩個在那里旁若無人“你儂我儂”的樣子,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嘟囔了聲:偏心。
這聲偏心聽在趙繪心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覺得,這兩個字說的當真是準確。
看了看婆婆懷里的賢姐兒,又看了看自己邊,雙眼中明顯出羨慕之的兒,心里立刻就涌出一抹酸來。不過,趙繪心今日過來,是有事相求,所以即便心到了不舒服也被給強行了回去。
“母親。”趙繪心正了一下臉上的,出的表,提及了一件事。
原來想要給芳姐兒換一個教琴的老師。
“衛師傅雖然也很好,不過芳姐兒跟著久了,琴技已經不能再有所提升了……”
口中的衛師傅是位【師傅】,每半個月會上門一次,教郎府的孩子們彈琴畫畫花煮茶等技能,芳姐兒,還有隔壁的婷姐兒,旋姐兒等都是的學生。
這樣的要求在李純意看來也沒什麼,然而出乎意料的,周氏卻給斷然拒絕了,是這麼說的……
“彈琴也好,繪畫也罷,孩子學習它們是為了陶冶,修養。而不是為了去考琴狀元,更不是為了人前賣弄。衛師傅的本事我知道,教的東西,足夠芳姐兒用了,你有那心思琢磨這個,還不如多多教給一些管家、理財的本事,最不啻也把紅練起來,這樣以后在婆家才能過的順遂。”
趙繪心可能是沒想到婆婆會拒絕的這般干脆,這讓的臉蛋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就連邊的芳姐兒也默默垂下了頭,出了不知所措的表。
麼…………這個時候,就該我出場了……………
李純意連忙干咳了一聲,笑著說道:“娘,芳姐兒的紅已經做的很好了,上次還送了我一只豆綠繡黃蟈蟈的荷包呢,可好看了,反正我就繡不出來。”
“你繡不出來是正常的。”周氏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就你那繡工,是個的都比你強。”
太太太太太刻薄了啊……
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李純意既哀怨又不服氣地嘟囔著:“也沒那麼差吧!我前些天不是還給賢兒繡過一個蓮花樣的肚兜嘛,相公就夸我,是我繡的很好嘞。”
“蓮花樣的肚兜?”周氏回想了一下,然后出了一臉嫌棄的表:“哦,原來那是蓮花啊,我還以為是螃蟹呢!”那麼丑的東西,本不配出現在那麼可的小孫的上。
李純意:“……”。
嗚嗚嗚,淚奔,好想哭。
哀怨的轉過頭,哀怨的看著芳姐兒,哀怨的對著做了一個:看見了吧,你就是這麼毒的哀怨表。果然,芳姐兒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沒錯!在這個家里,被懟的最狠的從來都是這個二嬸啊。
只不過嬸嬸,好像并不在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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