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珩作不敢太過，只是輕輕舐。他小心攫取的氣息，仔細探索上每一紋路。第一次醉酒親吻時，他便注意到了，姜鶯的格外瑩潤，好像一顆永遠不會膩味的糖果。

到對方的輕，王舒珩梭的背以示安，含住吮過的時候，姜鶯上仿佛漫過一陣電流。

那種陌生的覺讓貪，又害怕。明明之前也親過的，但沒有哪次如這次般令頭暈目眩。

兩人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相擁，許久王舒珩才放開，緩緩拍著姜鶯的背幫忙順氣。

等調整過來呼吸，姜鶯神思漸漸清明，映眼簾的便是王舒珩角一晶瑩，面上一熱轉趴在馬背上，再也不敢回頭。

下的棗紅大馬還不知兩人做了什麼，它脾氣極好，站定不悠閑低頭吃草，直到姜鶯抱住它的脖子才嘶鳴一聲。

后傳來男子的笑聲，王舒珩俯著姜鶯耳畔，說：“親了，可得負責。”

在姜鶯沒想明白什麼意思的時候，王舒珩又笑起來。兩人騎馬在林中漫步，逛的差不多了才原路返回。

此時，姚景謙正在趕來馬場的路上。在客棧小半日他心神不寧，姚清淑也放心不下，便說自己沒事讓他過來看看。姚景謙到馬場的時候沒見王舒珩也沒見姜鶯，他就覺得事不太對了。

直到見兩人騎馬從林中鉆出，姚景謙愈發慌張。姜鶯和王舒珩同騎一匹馬，看上去如此親無間。更重要的是，騎馬就該在空曠的地方，兩人去林做什麼。

饒是姚景謙脾氣再好，眼下也笑不出來。還是馬匹走近姜鶯下來喚他一聲表哥，姚景謙才回過神來。

“表哥怎麼沒在客棧？”

姚景謙笑容有點勉強：“小淑沒事了，我擔心你便來看看。”

許是天熱，姜鶯從馬上下來臉頰紅酌猶如醉酒，的。姚景謙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不過他沒有思考的時間，因為明泓在不遠招呼他們進屋喝茶歇息。

姜鶯還以為表哥是因為沒能騎馬不高興，便安說：“歇息一會再來，等會我也還要騎。”

眾人先后進屋，姚景謙和王舒珩在最后，兩人對視一眼目又裝作無事發生地移開。屋已經擺好茶點，眾人落座歇息一會，明泓便問：“明澈，你方才進樹林做什麼？我都瞧見了。”

聞言姜鶯后背繃，生怕這人瞧出什麼來。青天白日做這種事，若被人瞧見真是沒臉見人了。

倒是王舒珩不著痕跡在桌下捉住的手，笑說：“沒什麼，姜鶯看見一只兔子跑進林，非纏著要我去追。”

“哦，那可追到了？”

王舒珩品一口茶，無奈道：“捉到了，又跑了。小東西是個害的，怕見人。”

在場的人只有明泓枝大葉，但明萱和姚景謙都敏銳的察覺道，王舒珩話里有話，總之他兩進林就不是捉兔子，至于做什麼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姚景謙道：“林中有兔子？鶯鶯喜歡兔子，待會我去捉一只回來。”

王舒珩卻道：“那兔子被本王嚇到，應該不敢再出門閑逛，姚公子只怕要敗興而歸了。”

兩人暗中較勁，姜鶯聽的云里霧里，但也不想再繼續兔子的話題了。也是這時才知道，夫君看上去一本正經，說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

有點生氣，把袖子底下被王舒珩握住的手走，等了一會又被王舒珩再次捉住。

席間三個男子都在朝中當差，也不知是誰帶頭說起朝中之事這段才作罷。姜鶯知道自己聽不懂，不摻和乖乖坐在一旁吃東西，明萱幾次打量姜鶯也沒有畏懼，回以同樣的目。

這時一陣清風乍起，明萱的帕子掉了低頭去撿，彎腰無意中瞧見王舒珩和姜鶯拉在一起的手。

兩人的袖子寬大，表面看只是坐的近了些袖子堆疊在一起，細看才能知道這兩人竟不要臉的當眾拉手。

明萱中郁結一口氣，起時喝了口茶，說：“屋里太熱，我出去走走。”

按照計劃，今日眾人要用過晚膳才回。姜鶯聽三個男人談朝堂之事實在無聊，便起說：“我也要出去走走。”

今日出門因為有王舒珩跟著，姜鶯邊誰也沒帶。出去后沒多久，姚景謙便跟了上來。

“表妹！”

姜鶯回頭報以粲然一笑，姚景謙溫和有禮，待又好，姜鶯打心眼里愿意同他相。“表哥要不要騎馬？好不容易來一次不騎馬可惜了。”

此時落日余暉灑下，姜鶯眼睫閃著。姚景謙搖搖頭，想到以前的事說：“我記得小時候鶯鶯就很黏我，每次見面都舍不得我走。”

姜鶯靜靜聽著，姚景謙又道：“小時候人人都說我們般配，祖母也這麼認為。第一次見你就喜歡的不得了，還送過你一只手鐲，當時大家都開玩笑說鶯鶯是我定下的小媳婦。”

他神認真，又帶著幾分落寞。姜鶯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嗡嗡說：“以前的事我都記不清了”

“我知道。”姚景謙沒有為難。

正因為知道姜家遭難，知道姜鶯生病，以前的事姚景謙都可以不計較。他掩了郁，想起姜鶯及笄議親那年。當時姚家有上臨安說親的意思，是姚景謙自己不愿意。

姜家雖是商賈，但腰纏萬貫富貴程度絕非姚家能比。姜鶯被姜懷遠寵眼珠子似的，這樣的好子他自當風風來娶，而不是一無所有的時候。

臨安子議親都晚，尤其富貴人家更是不著急。誰知道也就姚景謙科舉那一年的功夫，姜鶯就訂親了。

其中緣由姚家也不知，只聽說姜鶯喜歡，程意又愿意上門做婿。差錯，姚景謙郁郁一段時間后便勸自己放下了。

可是姜鶯退婚，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此次來臨安，姚景謙自認為能讓姜鶯心甘愿跟他走。他本以為只要說明真相便可，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行。

姜鶯可以是假的沅王妃，但呆在沅王邊的那種喜悅可不是假的。他有眼睛，自認為不會看錯。

想到這些，姚景謙有點不甘，他笑了下，說：“鶯鶯，我好像每次都比別人晚一些。”

這番話，姜鶯自然聽不懂，但能到表哥的難過，下意識想說點什麼：“表哥，我”

“沒什麼。”姚景謙忽然一笑，說：“我去騎一圈馬，表哥的馬比不上沅王，但自小也不差，”

他挑選了一匹黑馬，騎上飛速而去，留姜鶯一人站在原地。

不知為何姜鶯心里也堵的慌，想到走走，忽然湊上來一個馬場的小廝，說：“姑娘要不要騎馬？我給您牽著。”

姜鶯想到方才騎馬的暢快，再加上馬就是方才和夫君同騎的那匹，子溫和沒什麼可怕的。姜鶯便小心翼翼上馬，韁繩遞給小廝，說：“你牽著馬走兩圈，慢一些。”

“得嘞。”

王舒珩在屋中與明泓議事，兩人許久未見，說起來朝中事有說不完的話。當明泓說起圣上置楊貴妃，又連續奪了楊家幾人朝中職時，王舒珩并沒有多意外。

當今圣上是難得的明君，時忍但頗有才干，當年先帝在世的最后兩年，三子奪位何其兇險，現在看來他的眼自然沒錯。

明泓此番還一件事，北地幽州近來不太平，圣上有意派人前往幽州敲打幽王。大梁邊境要塞一共三，北疆，南境和幽州。幽王梁朝安乃當今圣上叔叔，以幽州為封，手握兵權驍勇善戰，守護幽州邊境已有十五年。

王舒珩對于這位幽州之主并不了解，也無意打聽。不過聽聞早年幽王原本也是汴京一代才子，容貌昳麗與先帝極好。不過有一次酒后失德，被先帝賜封地幽州，從那里以后便沒有人在汴京見過他。

他笑了下，“幽州苦寒，許是幽王與皇家小打小鬧罷了。”

因為方才談論朝政太過專注，王舒珩這才反應過來姜鶯已經出去好久了。他起去尋，方至門口便被一個小廝撞上。

明泓呵斥：“眼瞎嗎？慌慌張張何統！”

那小廝確實慌張，一見沅王和明泓，喊道：“不好了，沅王妃方才騎了一匹烈馬，沒人攔得住這會已經沖進林子了，那”

一聽姜鶯出事，王舒珩推開人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人聲喧囂，不斷有馴馬師趕來朝著林中跑去。只聽林中想起馬匹的嘶吼和子的尖，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姜鶯。

王舒珩隨手搶過一匹馬，長鞭揮舞立刻朝林中奔去。

這時候林中線極暗，耳畔風聲瀟瀟樹枝不時掃過面頰。王舒珩聽聲尋人，整個林子都回著姜鶯的哭聲，好一會才辨清姜鶯的方位。

他策馬奔去，忽然間只聽“撲通”一陣水聲，接著林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王舒珩奔到一條河邊，借著昏暗的線看見河中一人浮浮沉沉。

“姜鶯——”

他一躍而下，下鞋履跳進池塘。

沒多久，一群人點著火把找了過來。姚景謙跑在最前頭，方才他騎馬騎遠了些，才回來便聽說姜鶯出事了。

眾人尋至河邊，只見一匹馬和兩只男子的鞋。河面平靜無波，在眾人的呼喊聲中，姚景謙心一點點沉下，他知道，自己這回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