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香絹把托盤往蘇后面前遞了遞,示意別忘了這些禮。
“我差點忘了。”蘇后了太,笑著道:“你父皇送了你房契地契,我就送你城幾個鋪子,一套三進四合院。日后渡卿若是敢氣你,你就搬去四合院住。記住,男人慣不得。”
“咳咳咳。”宸王拿眼睛瞥蘇后,親的母后,請您分清楚,我是您親生兒子,不是上門婿。
“嗓子干就讓廚房給你燉一盅川貝雪梨膏。”蘇后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別礙著我跟玖珠說話。”
宸王:“……”
他走到隆帝邊坐下,隆帝拍了拍他的肩膀。
兒啊,親后的男人,要向墻下的野草學習,堅強堅韌。
“你剛到宮里,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就來告訴我。”蘇后對玖珠道:“你是皇子妃,出宮沒有那麼多規矩,平日讓渡卿多陪你在宮外走走。”
“娘娘。”玖珠忍不住笑:“殿下對我很好。”
“怎麼又娘娘了?”
“母后。”玖珠臉紅了紅。
“午膳就在我這里用。”蘇后高興了:“我讓小廚房做了你喜歡的菜,下午再去璋六宮去見兄嫂。”
玖珠點了點頭,看了看蘇后,又看了一眼與陛下坐在一起的宸王,眉眼間滿是笑意。
璋六宮,幾位皇子坐在院子里眼穿,直到太當空照時,明月宮那邊派人來說,皇上與皇后留宸王、宸王妃用午膳,夫妻二人下午再來拜訪他們。
“呼。”安王松了一口氣,直的背脊瞬間垮了下去,慢悠悠地站起:“我先回屋,下午再陪兄弟們下棋。”
一局棋下得七零八落,不過是做樣子給五弟看的,現在五弟不過來,他們也沒興趣裝模作樣了。
懷王把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掃進棋盒里,黑黑白白參雜在一起,作一團。
“大哥。”靜王看了眼棋子,苦笑一聲:“弟弟也先回屋子了。”
懷王擺了擺手,示意他趕走。
“大哥。”云延澤從棋盒里取出一枚棋子,擺在棋盤中間:“大哥,我陪你下。”
懷王挑起眼皮看他,嗤笑一聲:“四弟心思深沉,做哥哥的,下不過你。”
“我已經滿盤皆輸。”云延澤把棋子換了一個位置:“大哥不想跟我下棋,也不起奇怪。可惜,五弟不下棋,不然大哥可以跟他比一比,看誰棋高一著。”
“四弟此言差矣。”懷王撿起這枚棋子,扔進棋盒:“五弟跟我們不一樣,他不用下棋。”
云延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大家都是下棋人,憑什麼云渡卿是意外?
“你也別不高興,人這一生,既不想信命,又不得不認命。”懷王對這個面慈心狠的弟弟可沒什麼好:“還有,四弟可曾聽過一個民間故事?”
云延澤神平靜地看他。
“據說,某村莊有一老漢,非常討厭貓狗,每次看到它們,都會以石擲之。某天,一只貓趁他不注意,抓破了他的手。幾日后,此老漢突然神癲狂,見人就咬,遇水則怕,世人都說,這是他欺負貓狗得到的報應。”懷王笑了笑,小聲問:“四弟可知,這是什麼病?”
云延澤淡笑搖頭:“難道大哥知道?”
“這種病瘋貓病。”懷王低聲音:“據說得了這種病的人,每日都能看到各種貓兒死去的慘狀,至死不得安寧。四弟,你怕嗎?”
元延澤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問心無愧者,自然不懼。”
“呵。”懷王諷笑一聲,“四弟說得有道理。”說完,轉就回了自己院子。
手抓起一把棋子,云延澤把棋子全部灑在棋盤上,了手腕。
“胡言語。”
廣袖一掃,無數棋子濺落在地。
“天亮了。”明寄遠趴在圍墻上,對圍墻另一邊的明存甫道:“也不知玖珠有沒有委屈。”
“三哥,你念叨一早上了。”明存甫奄奄一息地靠著墻,很想說,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去娶個媳婦回來照顧吧。
可是想到三哥上的那一把子力氣,他不敢說出來。
“宮里的人心思深沉,說一句藏三句。上面還有四個妯娌,也不知道好不好相。”明寄遠用力著圍墻:“還有那些宮人,玖珠天純良,下人們會不會奉違。”
“三哥,你別,碎了我們要被扣月俸的!”明存甫使出吃的勁兒,掰住明寄遠的手腕:“宮里五位皇子,唯有宸王是嫡子,宮里的下人,哪敢對妹妹奉違。你忘了宸王的格了,有他在,誰敢欺負我們家玖珠?”
“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宸王又不能時時跟在玖珠邊,還有那些謀詭計……”
“三哥你跟玖珠相的時間短,可能還不夠了解。”明存甫臉都掙紅了,還沒掰開明寄遠的手:“別看咱們家玖珠平日憨,關鍵時刻聰明著呢。”
明寄遠松開圍墻的手,明存甫差點摔個大跟頭:“等兩日后,妹妹回門時,你再問問,住在宮里習不習慣。”
“你忘了。”明寄遠語氣低落:“玖珠是皇家婦,沒有出嫁三日回門的規矩。”
明存甫愣住,聽到這句話,他才恍然有了妹妹已經嫁出去,不在明家的心痛。
連回門,都都不行嗎?
他沉默片刻:“也許……也許殿下會陪回來呢?”
宸王連迎親都親自來了,或許在回門這件事上,也能為妹妹破一回例。
“就算宸王愿意,陛下與皇后娘娘那里,難道也沒有意見?”
“玖珠說過,貴妃……蘇后很喜歡。”明存甫還抱著一希:“想來不會為的。”
“很多婆婆,對待兒媳的態度,婚前婚后是兩個樣。”明寄遠再次拍向圍墻,這一次明存甫沒來得及阻止。
轟隆一聲后,圍墻上缺了一大塊。
明存甫連忙往后退幾步,用實際行證明,這事跟他沒什麼關系。
明寄遠用失地眼神看了明存甫一眼,連明存甫在關鍵時刻都會拋下他自保,宮里那些皇子,兄弟又會虛偽到什麼地步?
“三哥,不是弟弟不愿跟你同甘共苦,主要是我實在沒錢了。”明存甫一邊跑一邊解釋:“例銀再扣下去,我連給未婚妻買胭脂水的錢都不夠了。”
看著平日連圍墻都爬不過來,現在卻健步如飛的六弟,明寄遠嘆息一聲:“人心啊。”
“大公子。”一個小廝匆匆走來,他看了眼缺了一角的圍墻,往后退了幾大步:“外面有一位云游道長,說是小姐的兩位師父所托,為小姐送新婚賀禮而來。”
“快快有請。”明寄遠回過神,大步往外走:“奉好茶,不可怠慢。”
他快步走到正廳,見一位以木簪束發,穿青道袍的中年道長坐在屋,作揖道:“晚輩明寄遠,乃玖珠的兄長,不知道長的仙駕到,有失禮之,請道長見諒。”
“明公子客氣了。”道長回了一禮,從隨的包裹里,取出一個木盒:“貧道途經京城,兩位道長之托,把此到明家。幸不辱命,請明公子收下。”
“多謝道長。”明寄遠見道長放下東西就準備走,連忙道:“道長一路辛苦,不如在寒舍小住幾日,待玖珠回來,親自向您道謝。”
“我們方外之人,聚散隨緣,萬事皆不強求。”道長笑了笑:“明公子若誠心道謝,不如到三清像前點清香一炷,為乞兒舍米半碗,便是你我的功德。”
“道長不愿住下,晚輩不敢強求。還請道長留下仙名道號,也好讓晚輩跟妹妹說明事原委。”
“老道是閑云,亦是野鶴,名諱也不過是一個代號,公子不必執著。”道長瀟灑一笑:“你盡管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明姑娘,與道法有緣,會懂的。”
明寄遠心頭一跳,與道法有緣?
“公子莫要多想。”道長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順心自在者,皆與道法有緣。明姑娘,是個通之人。”
手輕輕拍了拍木盒:“只是此,還請公子,親手到明姑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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