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心機昭帶里去的沈執歡, 聽到他還算有良心的‘自我譴責’后，也大人大量的表示了原諒：“只要你以后別喝那麼多酒了就行。”

“不會再喝了。”程昭角微微揚起。

沈執歡斜他一眼，最后一點怨氣也沒了。

見這二位‘含脈脈’的對視, 董文怕他們說出更需要打馬賽克的話, 急忙打斷他們道：“程總，我現在去送李總。”

程昭看他一眼, 仿佛這才想起李進步一般，朝人家點了點頭：“抱歉, 讓李總看笑話了。”

李進步：“……”來, 不就是故意宣誓主權嗎, 跟誰裝無辜大白菜呢。

“董文, 送李總回去。”程昭又說了一句。

董文忙點了點頭，對李進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進步嗤了一聲便離開了, 走了幾步后又折回來：“程昭，我們就這麼算了？”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跟程昭挑釁，程昭卻聽懂了, 沉默半晌后緩緩道：“聽錢書記的意思，這個文件應該最近幾天就公布了，一旦公布, 恐怕這塊地就折賣方手里了。”

李進步一頓, 眉頭揚了起來。

“他們現在肯定急著出手，能賣給你最好, 如果不能, 也得盡快賣給別人, 才能保證利益損的不是自己。”程昭點到即止。

李進步懂了，勾起角道：“看來我得給他們點甜頭, 想辦法拖著他們把力都放在我上才行。”

“李總做事，我一向放心。”程昭緩緩道。

李進步笑了：“程總做事，我也一樣。”

兩個高長的男人面對面站著，勢均力敵的氣場將他們與外界隔絕。沈執歡默默往后退了兩步，退到董文旁邊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現在gay gay的？”

董文：“……”你都累到起不來床了，還說程總gay gay，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沈執歡瞄了一眼他奇怪的表，剛要問一句，李進步就手在眼前打了個響指：“妹妹，我先回去了，改天約飯。”

“李總慢走。”沈執歡客氣的說，并沒有接他要約飯的話。

然而李進步并不是知難而退的人：“最近哥哥可能有點忙，等項目的事確定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得想點別的辦法好好謝你一下，畢竟你可是救了哥哥命的人。”

“李總真是客氣了。”沈執歡一聽要酬謝，表頓時溫和了。雖然說到底是程昭說服了他放棄項目，可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提出了這件事，才能保住他們兩個的公司，所以收點酬勞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像某些人，說好給介紹對象，卻說話不算話。沈執歡幽幽看了程昭一眼，等李進步走后，就跟在他背后唉聲嘆氣。

“你想說什麼？”一直到回到辦公室，程昭才勉強配合一句。

沈執歡立刻竄到他面前：“對象你還給我介紹不？”

“不。”程昭非常果斷。

沈執歡也不在意：“那你換個別的方式酬謝我吧。”

“你想要什麼？”程昭淡定的坐到椅子上。

沈執歡嘿嘿一笑：“還是看你心意吧，我張口索要的話，就顯得太沒出息了。”

程昭沉默一瞬，真心求問：“你現在是很有出息嗎？”

“當然了，我是非常有骨氣的人。”沈執歡仰起下。

程昭聞言，出現了更長時間的沉默，在等得快要不耐煩時，才緩緩開口：“給你漲工資怎麼樣？”

“真的嗎？”沈執歡眼睛一亮，“漲多？”

“五百。”

沈執歡：“……”救了他市值幾個億的公司，就換來五百塊錢？

“嫌？”程昭看向。

沈執歡含蓄的沒有說話。

程昭沉思三秒：“那就四百。”

“……容我提醒一句，程總，四百好像比五百吧？”沈執歡無語。

程昭起眼皮：“三百。”

“五百就五百，一分錢都別了！我真是謝謝你，謝謝你全家！”沈執歡怕他再減，恨恨的說完就回自己小隔間了。

董文送完人回來，就看到不高興的坐在工位上，想了想后給倒了杯水：“待會兒的會議還是我去跟吧。”

“怎麼了？”沈執歡疑。

董文頓了一下，覺得跟異說這件事似乎有些尷尬，但面對沈執歡坦的目，他想了想還是含蓄道：“你不是很累麼，還是多休息吧，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

“我不累啊，已經在家休息夠了。”沈執歡笑了。

董文咳了一聲，見神確實還可以，于是點了點頭便沒有討論這件事了，等到開會的時候，還是沈執歡去跟。

因為沒了跟李進步合作的項目，整個明年的計劃都要重做，加上年節將近，正是工作總結的時候，辭舊迎新永遠是最混的時候，所以這一天又是加班到深夜。

以前程昭永遠都是最后走的那個，現在有了沈執歡，便了他們兩個最晚走。沈執歡倒了杯咖啡送到他手邊，像往常一樣坐在他旁邊：“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鐵打的，都不會覺得累嗎？”

“還好，”程昭說完掃了一眼，“累了就去沙發躺一會兒，我好了你。”

“沒事，我不累。”沈執歡笑笑，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個棒棒糖，坐在他旁邊吃個不停。

程昭原本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漸漸的注意力被嗦糖的聲音分走，半晌，他無奈抬起頭，卻看到一抹糖染在的上，晶瑩剔，艷滴。

他的結了，目凝在的上，半晌才艱難移開，可吃糖的聲音卻在耳邊無限放大，讓他莫名生出一點燥.熱。

最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你去沙發上。”

“為什麼？”沈執歡‘啵’的一聲，把糖拿了出來。

程昭沉默一刻：“你好吵。”

沈執歡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嫌棄自己，當即氣惱的去沙發上坐了，去的時候咔嚓咔嚓把糖咬碎幾塊，等坐下時已經吃了一半了。

程昭微微松了口氣，繼續做自己的事，等到一個小時后，才去沙發旁：“走吧，帶你去吃宵夜。”

“已經好了？”記吃不記打的某人立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程昭反問。

沈執歡看一眼時間：“都十點多了，吃點清淡的吧。”

“好，那我們去喝粥……”

“吃個干鍋蝦或者烤吧。”沈執歡笑嘻嘻的打斷他。

程昭默默閉，鑒于他剛才的表現并不怎麼樣，所以沒有問出那個‘干鍋蝦和烤哪個比較清淡’的問題，只是拿了羽絨服道：“走吧。”

“好嘞。”沈執歡穿上厚厚的外套，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公司。

在下樓的時候，戴上了最近剛買的兔耳朵耳暖，又圍好了厚厚的圍巾，把羽絨服拉鏈拉到最上面，可以說是全副武裝。

然而在離開有暖氣的公司后，接第一縷寒風的挑釁時，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冷……”

“穿這麼多，還不如只穿兩層保暖的。”雖然穿了一層又一層，但在程昭看來，沒有幾件是能保暖的。

沈執歡斜他一眼，仇富心理又出現了：“是啊，我這幾百塊錢一件的，比不上你七萬一件的羽絨服。”

程昭不說話了。

“你怎麼不反駁我？”斗斗習慣了，他不反駁的話覺怪怪的。

程昭看一眼，這才緩緩開口：“跟無產階級沒有話題。”

沈執歡：“……”所以啊，就是賤，人家都不說了還總追問。

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對視一眼，覺得還是吃飯更重要，于是一起去拿了車開向了最近的一個商場。

車在路上走時，沈執歡便明顯覺到外面比平時熱鬧，疑一瞬后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期，這才發現是什麼原因：“喲，平安夜啊，家里還有蘋果嗎？咱得吃個蘋果保平安才行。”

“你從哪聽來的風俗？”程昭看一眼。

沈執歡揚眉：“蘋果，平平安安，多好的寓意啊。”

程昭沉默一瞬：“我從未見過像你一樣怕死的年輕人。”

“你沒見過的多了，”沈執歡輕哼一聲，看了眼前面有點的路況，“要不咱還是回家吃吧，今天好多小出來約會，估計吃飯的地方滿。”

程昭不語，等在紅燈前停下時，才緩緩說一句：“我帶你去的那家店，彥朱有高級會員卡，節假日打7折。”

沈執歡心頭一。

“其實折扣無所謂，主要是那家店的味道。”程昭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沈執歡是靠著腦補生生想到了味道有多好，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味道怎麼樣？”

“我覺得還不錯。”程昭輕描淡寫道。

……能被他說不錯的，那味道肯定特別好，沈執歡當即決定：“我們現在去吃。”

“可今天大多是小約會。”程昭不咸不淡的掃一眼。

沈執歡瞪眼：“我們也是約會啊！誰規定約飯不是約了？”

程昭又看一眼，周再次彌漫著愉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