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靜在審訊室已經等得非常不耐煩。

雖然只是說讓配合調查，并沒有任何的指控和強制的措施，但羅文靜還是愿意配合地來了，可警方讓在這個屋子里等著，除了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什麼都沒有。屋角上方還有監控攝像，這讓非常不舒服。

羅文靜坐了好一會兒坐不住，站在屋走了幾圈，又去問門口的警察什麼時候可以問話，公事很忙，不能總耗在這兒。

那小警察客客氣氣，但也只說他去問問，問回來又說歐隊長現在在跟另一個證人了解況，過一會就來。

羅文靜按捺住脾氣，喝著小警察給倒的茶，繼續等。

歐睿和倪藍過來的時候，羅文靜正在審訊室里雙臂抱坐著。

歐睿和倪藍直接進的監控室，歐睿問看守的小警察：“怎麼樣？”

“煩躁的，但也沒吵吵。催了兩次。我都告訴隊長在跟別的證人問話呢。沒說要走。接了兩次電話，都很簡短，似乎是工作上的事。都說現在有事回頭再說。”

歐睿隔著單向視玻璃看了看羅文靜的表和狀態。

倪藍問他：“一請就來？”

“對，意外吧？這可是羅文靜。那天油鹽不進，完全不搭理關樊的羅文靜，把關樊投訴了好幾次，揚言要讓關樊丟工作的羅文靜。”

倪藍盯著鏡子后面的羅文靜，想起主給自己打電話，不知想試探什麼的對話。

“這麼屈尊忍耐，一定很想知道某些事。”倪藍有些不解。難道羅文靜在這個組織里是邊緣人，并不了解現在的進程和況，所以到不安？其他同伙拋棄了？還是說，姜誠拋棄了？

歐睿跟倪藍道：“我去會會。”

“去吧。”倪藍往后一坐，抱著拐杖揮揮手：“去吧。你不行了我再上。”

秦遠的家里，他跟保羅一人一臺電腦正在上網。

秦遠在理公事，他收到了一條消息，便跟保羅道：“存儲卡已經送到局里證分析室了，很順利。”

保羅敲著鍵盤，頭也不抬：“很好。消息我已經放出去了，就等他們呢。”

秦遠問：“你覺得能把他引出來？”

“當然，長得像可以是巧合，DNA可做不了假。這是他兒。”保羅停下了手里的作，看了看秦遠，子往椅背上靠，雙臂枕在腦后：“的手，一定是他教的，錯不了。”

“所以他一定還活著。”

“頭烏。”保羅放下雙臂，冷笑，“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他溜掉了。他和他兒，都得死。”

歐睿走進審訊室，羅文靜終于沒穩住緒，冷道：“歐警，我愿意協助你們調查不代表你們可以隨意浪費我的時間。”

歐睿道：“多謝你的配合。我記得從前羅總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我不適合做好市民，所以我再給歐警三分鐘，趕把要問的問了吧，我趕時間回公司，一堆事等著我呢。”

歐睿坐下了，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文件夾，先拿出了展暉坐牢服刑期間的正臉照片。他把照片遞給羅文靜看，問是否認識這人。

羅文靜看了之后很快搖頭，說不認識。

歐睿再把9月9日晚上展暉在藍豪庭被監控拍到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羅文靜。

這照片里展暉的頭發長了，穿著西裝皮鞋，看著要比服刑時面許多。

羅文靜皺著眉端詳，仍是搖頭，“不認識。”

但認得照片里的場所，是藍豪庭酒店的過道，問：“是同一個人？這是藍豪庭？”

“對。”

“他做了什麼事嗎？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他展暉，38歲，十多歲就在道上混，有不犯罪記錄，他三年前出獄。”

羅文靜看了看歐睿：“然后呢？”

歐睿點了點藍豪庭的照片：“這是9月9日晚上，藍豪庭，Blue娛樂舉辦的《夢境》慶功宴，展暉混進去了。我們推測，他是去盯倪藍的。”

羅文靜皺了皺眉。

“倪藍也許是為了躲避他，又也許是躲避其他人，跑上了藍耀的2001房間。藍耀以為是去求潛規則的，就把丟了出來。”

羅文靜表有些恍然大悟：“然后倪藍離開了酒店，與關樊發生車禍，失憶了。”

歐睿再拿出一張照片，那是展暉跟蹤藍耀到商場，被商場安保監控拍到的照片。“11月8號，藍耀發現了2001房間里有倪藍留下來的一個存儲卡，他帶著存儲卡，卻被展暉尾隨襲擊，把卡搶走了。”

羅文靜的目閃了閃。

歐睿盯著的表，問：“你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倪藍那天來公司解約卻遲到了。經常遲到，很不守時。”

“羅總對那天的日期記得這麼清楚？”

“公司藝人要來簽合同，我當然記得清楚。”

歐睿馬上問：“上個禮拜貴公司藝人裴菲回公司簽了一個綜藝合同，那是幾號？”

羅文靜張了張，卻一時答不上來。頓了頓，回憶了一會，正想答，歐睿卻道：“這個日期離得更近，不是應該更容易想起嗎？”

“記得某個不記得某個，有什麼問題嗎？倪藍的解約折騰這麼久，我就是記住了，有什麼問題嗎？”

歐睿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把帶來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翻開，屏幕上是一個視頻播放，歐睿道：“藍豪庭9月9日晚上的安保監控被人刪改了，刪掉的容有兩個人。”

歐睿點了播放鍵：“左邊是原視頻，右邊是刪改后的視頻。”

羅文靜看著視頻，然后漸漸臉變了，看起來又驚又疑。

歐睿道：“被刪掉的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展暉。我們按常規思路，被一起刪掉的，是想被掩蓋的真相，是同伙。”

羅文靜搖頭：“我不認識他，我今天第一次聽說這個人。”

“那或者你有非常規思路能解釋這一切。”

羅文靜搖頭：“我不知道。”向電腦屏幕擺擺手，“我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簡直莫名其妙，我本不認識他，他要盯的是倪藍，那你們應該找倪藍。刪掉我，是故意陷害。”

歐睿道：“我們找倪藍了，我剛跟談完沒多久。我還見了崔庚。”

羅文靜聽到崔庚的名字，閉了。

“你被刪掉的兩個片段。”歐睿拉了拉播放的進度條，“一段你在打電話，是打給崔庚。一段你在等人，在等誰？”

羅文靜閉了，歐睿覺得開始張了。

“倪藍從你這里拿到的存儲卡容……”歐睿試圖再加一把火，但這句話一出，歐睿覺到羅文靜松了一口氣。

竟然不是這樣？

但歐睿還是把話說完：“那里面的東西足以把你們定罪。”

羅文靜冷笑了聲，看上去確實比剛才放松了。“合理推斷和胡猜測是有區別的。警察斷案，不應該猜。我沒什麼會被定罪的容，倪藍的什麼存儲卡我不知。我不知道倪藍說了什麼，但神正常嗎？的記憶恢復了嗎？的證詞可靠嗎……”

“我還知道你跟姜誠是。”歐睿沒等把話說完就冷不防丟出這句。

羅文靜滯了一滯，但很快也恢復鎮定。

“歐警，你隨便編。雖然不是事實，但我還聽這個的。姜誠呢，全國起碼有幾十萬人想跟他談。但我不知道跟他談是違法的。”

“當然不違法，但是因為關系而互相幫忙掩蓋違法行就不對了。”歐睿道：“崔庚告訴我一些事……”

羅文靜打斷他，鎮定：“那你就去找崔庚。我沒什麼好說的。”

歐睿默了默，他更確定有什麼事是羅文靜和崔庚都知道的，而顯然羅文靜對崔庚非常信任。

歐睿正想開口，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用力拍打，有個聲在外頭大聲：“羅文靜是不是在這里！開門！”

歐睿和羅文靜都愣了愣，聽出來是倪藍。

“放開，我要見羅文靜。”倪藍在外頭似乎跟什麼人拉扯掙扎。

歐睿皺起眉頭，起把門打開。

倪藍一見他就喊：“羅文靜是不……”然后就看到屋里的羅文靜了。

倪藍一把推開歐睿，朝羅文靜撲了過來。但拄著拐杖，又用力推歐睿，腳下沒了平衡，一下子摔倒了。

“啪”的重重一聲，非常真實。

但倪藍也不，鬼一樣凄厲的神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桌邊，一把抓住羅文靜的領。

這演技！

在外頭攔倪藍的小警察目瞪口呆，歐睿也驚了一驚。

倪藍厲聲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簽了我做藝人，然后把我送給姜誠玩弄！他個痿烏王八蛋，專找我這樣的新人下手對不對！”

小警察：“……”繼續目瞪口呆。

歐睿借著把小警察關在門外這個作把緒穩了一穩，試圖跟上倪藍的思路。

這劇本編的路子這麼野嗎，不是他的風格啊，只能盡量配合。

“放你媽的狗屁！！！”羅文靜之前被歐睿各種挑釁和試探都沒失控，現在卻被倪藍這句話徹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