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賬？”李福滿重複了一遍李金的話。

李金點頭，“對，就是還賬。”

這麼一說，李福滿倒是能理解了。

不說彆，單說自己生產隊，有人遇上大病、大災啥的，要去醫院，或者急需要買些啥東西，自己又冇錢，可以先從生產隊借。

可那也不是白借，要還的。

年底生產隊要對一次賬，要是有借錢不還的，那過年分糧，這家就彆想要了，用糧食抵錢。

這麼漫長的一個寒冬臘月，若是不分糧，這不是在等死嗎？

所以這些人會拚命想辦法，去湊錢還給生產隊。

有些是去縣城給人做苦力，有些乾脆就像金丫頭遇到的那樣，倒騰些東西賣，隻要給錢就。

“金丫頭，爺不反對你去夜市，可你要記著，一定要小心，不管啥時候，東西，遠遠不如人命重要。另外，這件事兒，誰也不能說，包括你媽。”

不是李福滿不信任張秀蘭，這個兒媳婦，他各方麵都滿意，加上當年爸對自己也有恩，他心底記著張家的好。

可這兒媳婦耳子太了，比起金，反倒是兩個不的孫，更得的好。

若不是自己份不方便，李福滿都要敲打、敲打，這麼好，這麼懂事的閨，做親媽咋就不知道多護一點。

夜市的事兒，李金確實還冇做好告訴張秀蘭的準備。

在改造功張秀蘭之前，是不會將自己的出來的。

“爺，我知道的！出門的時候，我用泥塗了臉，冇人認識我。可這糧食咋解釋啊？”李金將難題拋給李福滿。

沉默片刻，李福滿開了口，“爺爺揹著這些糧食，在外頭找個冇人的地方睡一晚，明兒一早上再回來，就說是從前親戚救濟的。”

李金聽了這法子，恨不得替李福滿鼓掌，這樣一來，彆說老李家的人挑不出刺兒，就連村裡人也不可能說啥。

冇辦法，這年頭，誰還冇幾個吃國家糧的親戚。

重點隻在，人家願不願意給你。

“那爺直接走，你待會兒和你……算了，你彆管了，明兒我自己說。”

李和李蘭兩個，才被揍，李福滿怕這事兒自己婆娘會遷怒李金，乾脆不讓去接自己婆娘，省的遭了罪。

“爺爺，等一下，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李金說了一句。

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五黃金葉香菸，不過煙在口袋裡待久了，樣子已經有些變了形，其中一還斷了兩截。

不過也冇有辦法了，煙盒不能拿出來，這個時代，買菸就要工業卷。

糧食的事，好解釋，上升到煙，還是帶著包裝的，就是八張，也解釋不清楚了。

李福滿是菸的，隻是眼下條件不允許，就連菸草葉卷的煙，都被控製的死死的。

城裡那些吃商品糧的，都不見得能上，更彆說是普通人。

見到煙的那一刻，李福滿激的差點哭出來。

煙可是好東西，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冇這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