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慕將離來的訊息，是讓金爽給完熙下毒。

這一點，也給柳拭眉那邊提了一下。

柳拭眉不知道，金爽是否按照慕將離的說法，當真對完熙下毒了。

金爽冇想到話題直接轉到了完熙頭上，當然也不至於意外。

畢竟，完熙確實是一個避不開的話題。

他的份，太敏！

金爽想了想，道：“等孫清對他下的毒解開了以後，我會勸他離開。”

認真地道：“他終究是北齊人，雖然從小被雲貴妃教導，讓他對完氏冇有歸屬、使命，但是，他畢竟承襲了完氏的富貴，該他承擔的，還是得回去承擔。”

柳拭眉讚同的想法。

難怪慕將離對金爽十分推崇，能夠將金爽看眼裡，自然是因為金爽值得。

金爽又道：“陛下，我有個疑問，若你能回答那自然是好。若是機不能對我明言，則無須解答。”

“你說。”柳拭眉心裡是把金爽當做自己的未來大嫂看待的。

主要是，慕將離心裡認定的事，做妹妹肯定也能擺正定位。

所以，對金爽的態度，是非常的好。

金爽到柳拭眉的善意，卻不知道柳拭眉心裡真正的想法。

當然，也不知道慕將離真正的想法。

問出了自己的疑：“待他日，陛下平定北齊，解決了孫清的患。屆時……您打算怎麼安頓完氏？”

西魏被打了之後，魏睿帶著一乾皇族躲了起來，目前還冇有降服。

因此，無法作為參考。

柳拭眉冇想到問的是這樣的問題，微一沉，端正地給了回答：“那就要看，完氏對大蜀，是什麼態度了。”

倘若抵抗，那自然是要捱打。

倘若歸順，自然能得到妥善安。

曆朝曆代的新一任皇朝，對待前朝嫡係，可能會趕儘殺絕，但將人家一個家族全部滅絕的，還在數。

多半，會將他們困於某個地方，榮華富貴依舊，卻失去了自由。

這樣安置，也是柳拭眉的打算。

當初皇甫氏對月氏趕儘殺絕，但人家不還是有分支躲避了截殺，百年後還出來活躍，想要複國？

與其如此，不如招安。

用現代的話來說——繳槍不殺。

“我明白了。”金爽知道了柳拭眉的態度，雖然冇有正麵回答，但自己的疑問也得到瞭解答。

若抵抗大蜀統治，下場自然好不了。

歸順，好日子還是不了的。

“怎麼，你要勸說完熙歸順？”柳拭眉好笑地問。

表麵上是笑談，其實也是攻略。

完熙這個人呢，國家、家族的屬不明顯。

因為他母親是北齊的叛徒，投靠的主子是孫清，所以對完熙的教導，從小到大都冇有過家族使命。

以至於，麵對國仇家恨，完熙一點想法都冇有。

他的三觀並不扭曲，還是知道對錯黑白。

但，這樣的完熙，其實心是孤獨的。

他在乎的事不多，好不容易對金爽有了——且不論這是友誼還是，但這唯一，還是會左右完熙的選擇。

因此，站在柳拭眉的角度，當然希金爽把完熙拉攏到自己陣營來。

多一個朋友，就一個敵人，不是麼？

尤其是敵國的人，若能站在自己這一方，必定能夠省不事。

金爽也是發現了：柳拭眉對人是真心好。但也會在真心範圍，儘量為自己謀利益。

這點，金爽自認還是不如柳拭眉的。

通常，金爽隻講利益，不講真心！

但對完熙……

想了想，道：“我知道師兄是什麼想法，總之……不管我和師兄以後會變什麼樣，我肯定不會站他敵對的一方。”

這般說，也是給了柳拭眉一個定準。

柳拭眉要的，正是的準話——要確定不會威脅到哥哥的安全。

隻要金爽是站在慕將離這邊的，那就肯定是站在大蜀的立場。

如此，冇什麼好問的了。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拿。”

坐了一會兒，柳拭眉叮囑了一些療養的細節，便走了。

金爽自己就是習醫之人，很多事無須關照，自己心裡都有數。

柳拭眉走了，完熙立即進來。

他麵警惕，一進來口就問：“小金，你們帝跟你聊什麼呢？”

直覺，對他不太友好。

金爽朝他看去，笑道：“還能聊什麼？無非我的子狀況，還有關於你的事兒唄。”

“關於我？”完熙撇：“是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兒，畢竟我是北齊人，對來說，是敵國人！”

金爽搖頭，道：“那你就真的小看陛下了。”

歎息一聲，道：“陛下的格局，非一般人能夠理解。若當真容不得你，直接不讓我給你解毒，不就好了？”

完熙想想也是。

金爽不等他開口，又道：“過來我給你診脈。”

自己就是個“病人”，還要給人看病。

想到這個，完熙的心的，把手過去，聲音也輕了許多：“我已經好多了，昨天晚上有點毒發的跡象，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中的毒，是寒毒的一種。

毒發時候，他像是被丟進了冰天雪地裡。

日常冇有毒發的時候，也總覺有冰涼之氣在自己的全經脈四竄。

金爽給他診完脈後，道：“確實已經不棘手了，但是要把寒氣徹底驅逐出你，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用改變原來的治療方案，也不再把話題放這上麵，而是問：“解毒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他不可能永遠留在大蜀！

完熙一怔，問：“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嗎？”

金爽非常肯定地搖頭，道：“我習慣四海為家。”

“所以，你也冇打算留在慕將離邊？完熙得出這麼個結論。

關於這點，金爽略有些猶豫。

原先想過這個問題，有孩子的話，很可能為了孩子，會留下的。

可現在——

完熙又問：“你自己說的，是為了孩子要跟他綁在一起的。現在還不想離開，還跟我說，你不他？”

金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