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塍聽了沈紅纓的話微微抬頭,目平靜的看向沈紅纓道:“太後孃娘您,釋懷了嗎?”
一句話問的沈紅纓霎時啞口無言。
殿陷了許久的沉默,那站在一側的四喜心都提起來了,看著高塍有些驚惶,像是在著高塍怎敢如此無禮頂撞太後孃娘。
“哀家憐惜你與永嘉之間的事,卻無法容忍你將朝政與自緒牽連在一起。”沈紅纓深吸一口氣盯著高塍說道:“今日哀家不與你計較,你想去昌河便去吧。”
“若再有下一次,便請高大人下這袍,摘下這頂帽,回去家中自憐自哀去吧。”
“永嘉所經的可比這多得多,何曾像你一般令人嗤之以鼻。”
“送客。”
沈紅纓甩袖離去,再不與高塍多言語一句便是離去了。
霜華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將高塍送了出去,到了殿外的時候纔有些無奈的看向高塍說道:“高大人,今日您實在不該如此對太後孃娘。”
“在這宮中,若說永嘉公主離世傷害最大的,就是太後孃娘了,娘娘與永嘉公主之間的誼可並非兩三句能道儘的。”
“當年永嘉公主還是沈家大小姐的時候,便是與永嘉公主好,當年若非永嘉公主……我家大小姐也不會踏宮中,捨棄一切坐上這個太後之位。”
“高大人,您真的以為,年僅十八歲的太後孃娘真的當的那麼輕鬆自在嗎?”
“而今,永嘉公主遇難離世,太後孃娘心痛不言,隻因居於太後之後,肩負大商國之責,今日大人這番言語實在讓娘娘傷心了。”
“奴婢份低微不好多言,若言語得罪之還請大人恕罪。”
霜華說完便是對著高塍俯拜了拜,轉回去了。
高塍聽了霜華言語一時有些愣神,微微低下頭不知是在想什麼,隨即出了幾分苦笑轉過來對著長樂宮宮門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這才轉離去了。
高塍心中是有些不滿的,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不滿什麼,像是在為自己的無能自責,又像是在因為太後孃娘久不曾提及永嘉公主而替永嘉公主難過。
今日心中有氣,高塍也是一時口不擇言。
被霜華一提醒,才知道不應該如此,他試想過很多很多,若是他早些表明心意,若是他早些迎娶公主,若是他早些準備,也許永嘉公主就不會……
這一年多來,他走過他們相識之時去過的地方,吃過的東西,每去一次便自責一次,更多的卻是那種難以釋懷的傷痛。
“高大人走了?”四喜湊去了霜華麵前詢問道。
“嗯。”霜華點了點頭應道。
“你與他多說什麼,瞧瞧今日他這番舉給太後孃娘氣的……”四喜有些氣憤的嘟囔著,便是他一個奴才都聽明白了,高大人這哪是來請命的。
倒像是要去昌河送死去的,半點不惜命,恨不得隨永嘉公主去了。
太後孃娘纔會這樣生氣,高塍也不管不顧,還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