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人是周瑞靖挑的，老太太自然是放心了大半。.旁人許不瞭解，可是周瑞靖怎能不瞭解？若那丫頭不是個懂事聰慧知進退本分的，周瑞靖必定是不會留的。而且，顧婉音也說是不錯，想來再怎麼也差不到哪裡去。

老太太心中已經是鬆了大半。唯一的顧忌的，也就是怕人說周瑞靖兄弟二人公用一個丫頭。

看出老太太心中顧慮，顧婉音低下頭，聲解釋：“我已經將綠蘿放出了我院子，祖母若是擔心旁人說閒話，也大可不用先將名分定下。等到瑞明親之後，再公開將綠蘿開臉也不遲。這樣，旁人也沒什麼閒話好說。畢竟綠蘿從我院子出去，再重新撥去伺候旁人，也實在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

不過，若真是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怎麼可能？不過只是一個障眼法罷了，總還是有人聰明，會看出幾分端倪的。到時候，旁人會說什麼，也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不管人家到時候說什麼，又關什麼事兒？自然有旁人去頭疼的。橫豎不用心。

老太太看一眼周瑞明，沉片刻之後還是答應了。

老太太未必瞧不出這件事的弊端，只是周瑞明如此，若再是拒絕，實在是怕周瑞明失之下做出什麼事來。自暴自棄的，實在也不是什麼法子。到時候，若是有人說閒話，直接下口令，自然也就沒有人敢說道了。

周瑞明見老太太點頭，自然是大喜過，當下站起來便是朝著老太太一作揖，喜不自勝道：“孫兒多謝祖母全！”

老太太見他這幅樣子，總算是也出幾分笑容，聲囑咐道：“既得了心願，可要好好養子，再莫這幅樣子了我看著都心疼。還有，在親之前，可是斷不能那丫頭的。你可明白了？”

周瑞明自然是沒有不應的。當下又朝著顧婉音也淺淺一施禮：“多謝嫂子割！”

顧婉音側讓過，不敢禮：“二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希周瑞明能夠聽懂的話纔是。綠蘿再好不過是個丫頭。就算是將來做了姨娘，也不過是半個主子。非常文學一樣是沒有地位，任人宰割。若是周瑞明不懂分寸，苦的也只會是綠蘿。

周瑞明聞言，若有所思，卻是很快低下頭去，將神掩藏起來。

二太太在旁邊看著這幅形只覺得心如刀割。換做平常，老太太疼周瑞明只怕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可是偏偏如今周瑞明對的親近，竟是還不如一個顧婉音！這如何嚥下這口氣？當下只恨不得能將顧婉音生吞活剝，拆吃腹才能舒了這口氣。

顧婉音如何覺不到二太太好似要吃人的目一般？可是二太太越是這樣，便越是笑得溫婉和，端莊大方。

事已經解決，自然也就沒有多留的必要。而且老太太如此一番也是累了便是讓人都散了。

只是走時，又不放心的重新囑咐一遍顧婉音明日要進宮的事。

顧婉音回了自己的院子，先前出去打聽事的素琴便是湊上來低聲音在耳邊將事始末說了：“二爺見綠蘿鎮日不高興，跑勤了一些，又用些小手段去哄綠蘿高興。二太太知曉之後，便是很不高興。昨日二爺又提起了綠蘿丫頭，二太太當場便是摔了杯子，將二爺狠狠訓斥了一頓。二人不歡而散，今日二太太一大早就讓人將綠蘿喚過去。”

顧婉音聞言，挑了挑眉——竟是爲了這麼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也不知二太太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未免太過糊塗了一些！也不怪周瑞明和離了心！要知道，綠蘿不過是個小丫頭如今雖然得了周瑞明的疼。可是要讓周瑞明忘了綠蘿有千萬種法子，何必用這般極端的？

迫太過，周瑞明自然會起反抗。

只是想起周瑞明臉上的傷口，便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過這件事暫且也算是有個結果了，顧婉音只慨了一陣子便是將事拋在了腦後。改而吩咐丫頭們爲明日進宮做準備。

想起進宮，顧婉音便是又想起了周瑞靖來。

當下忙著又讓廚房燉了一鍋補氣的湯備著，只等晚上讓周瑞靖吃了。只是想了想，又吩咐碧荷，等湯好了，給周瑞明送一半過去。畢竟，周瑞明今兒傷勢不輕，流了那樣多的，補一補總是好的。如今二太太正在氣頭上，只怕是想不起這些了。而也不過是順之勞，何樂而不爲？

夜裡周瑞靖仍是悄悄避開人回來的，仍是那副喬裝過後的打扮。

顧婉音伺候他喝了湯梳洗一番之後，二人便是躺在牀上說會兒話。

顧婉音有心試探一番，便是提起了明日進宮要給永和郡主請安的事，末了又添上一句：“這永和郡主進京城，應該是很大陣仗纔是，怎麼我們卻是沒得半點消息？”說完，一雙點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周瑞靖，倒是沒有特意遮掩什麼。

周瑞靖如何聽不出顧婉音是話外有音？當下將顧婉音越發往懷裡摟了一些，這才斟酌著緩緩開了口：“我護送的那個馬車裡，坐的便是永和郡主。我將從河北送上京城。”

顧婉音聞言，當時就皺了眉頭。那豈不是一路······不過旋即又覺得自己想得太過，神微微緩和了幾分，只是仍有幾分酸意剋制不住的流瀉出來：“永和郡主想必一定很。”天天對著這樣的，也不知周瑞靖他——可否是了心？

周瑞靖頓時低聲笑出來。沒想到顧婉音竟是還會拈酸吃醋，倒是和平日裡有些不同的風。見顧婉音那副樣子，他心中微微一，旋即有一本正經道：“誰告訴你永和郡主很了？其實永和郡主面容有礙，所以這才這樣大了纔沒有嫁出去。”

顧婉音嚇了一跳，有些詫異的擡頭瞪大眼睛看著輕描淡寫的周瑞靖，皺起眉頭下意識的便是反駁：“怎麼會這樣？”心中竟是不疑有他，只一心相信周瑞靖的話。

外頭傳聞說，永和郡主是個人。

想必就算不是絕，可也不應該差到哪裡去。怎麼會如此？莫非是小時候了傷，這才導致容有損？若真是如此，那永和郡主也有些值得人同了。

“那永和郡主脾如何？”子最是在意容，永和郡主這般遭遇，想必格上也多會其影響罷？當下顧婉音便是向周瑞靖打聽起來，唯恐明日一個不小心，讓永和郡主生了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周瑞靖卻是隻當顧婉音還在試探，當下便是忙道：“我和永和郡主又不相，並不知曉這個。不過想必也該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纔是。”橫豎端親王不會教導出一個母夜叉來就是了。

顧婉音皺了皺眉頭：“你們一路上京，怎麼會不相？”不過是疑一句，落在周瑞靖的耳裡卻又是變了滋味。周瑞靖只當還在吃醋，當下心中竊喜甜，卻又有些微微的煩惱他如今這般，似乎有些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味道了？

“夫人這般，可是懷疑爲夫？”周瑞靖擁著顧婉音，一本正經的問了出口。繼而又鄭重道：“放心，縱然那永和郡主若天仙，也與我周瑞靖無關的。夫人大可放心。”

顧婉音“撲哧”一聲笑出來，輕輕錘了周瑞靖口一下;“誰不放心了？我不過是好奇，多問幾句罷了。對了那永和郡主進京來作甚？”那些個親王，無事是絕不會進京城的，就連他們的子也是一樣。

“應當是等著太后賜婚罷。”周瑞靖輕描淡寫的言道。

顧婉音嚇了一跳：“什麼？郡主不是面上有礙？這——”這京城裡這些王公貴胄，又怎麼會願意接賜婚呢？子容，可是要得很。誰也不願意娶一個無鹽嫫母不是？

周瑞靖脣角微微了，面上出一古怪之。似在竭力忍耐什麼。不過當下卻是不敢表出來，只是手不安分的從顧婉音服裡進去，在凝脂般的上一陣遊走，聲音也是變得暗啞低沉：“夫人，夜深了，咱們睡罷。”

顧婉音滿面通紅，周瑞靖都如此明顯了，怎麼會不知他的意思？只是當下又有些擔憂他的傷勢：“你的傷——”

“不要。”不過隨即他卻心中一想到了什麼，便是低聲音湊在耳邊：“若是夫人擔憂，不若由夫人主好了。”

顧婉音臉頰似都要燒起來了，嗔怪的橫了周瑞靖一眼，眉目上染了幾分人。

周瑞靖再是把持不住，翻輕輕了上去。

事畢，顧婉音累得睡過去，周瑞靖卻是摟著久久未曾睡著。一雙眸子裡懾人，也不知到底想到了什麼，面竟是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