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太太請安出來,顧婉音便是皺眉吩咐丹枝:“去,看看是誰這麼碎,將這件事說了出來。”若原本就是效忠三太太的,不曾投誠到他這邊,自是不會這般的惱怒。可是偏偏,既然效忠了,就不該再貪利背主!
丹枝一愣:“怎麼?”
顧婉音低聲將三太太說的那些話說了。
這下,就是丹枝也忍不住火氣,皺眉斥道:“若讓我查出,必定讓好看。”丹枝自從青桂那事之後,便是容忍不得這樣背主忘義之徒。從那之後,更是小心防備著再出青桂那樣的事。誰知,這次竟是又在眼皮子地下發生了這等事?如何不惱怒7
“你也不必太過惱怒,人多了,難免出現這樣的況。只以後小心些。”顧婉音見丹枝一臉忿然懊惱又恐丹枝將過錯全擔在自己上,便是聲的勸了一句。
丹枝卻是低頭沒有言語。
主僕二人一路回了屋子,剛喝了一盞茶,便是有丫頭來報:“端親王之永和郡主回宮了,太后召集命婦進宮去覲見呢。老夫人讓世子妃您好好準備著,明兒一早進宮去。”
“永和郡主?”顧婉音一愣。端親王是知曉的,至於這永和郡主麼……不過既是端親王之,份自然是榮華非凡的。端親王可是聖上如今僅剩的兄弟,雖然有殘疾,可是坐擁大片封地,也是個富貴閒王。
若是沒記錯的話······端親王的封地,可正好是在河北地界。
下意識的,便是想起了昨日由周瑞靖護衛著進了城的那輛馬車來。會不會······不過,既然是郡主,進京的話想來也不至於這般寒酸纔是。只兩個侍,並一隊護衛……比起一般的大家小姐出行還不如了
或許是相差了。
顧婉音將此事拋開,笑著對那報信丫頭道:“去回老夫人就說我知曉了。”
下午剛用過午飯,還未曾來得及睡午覺,碧荷卻是突然進來,一言不發的就跪下了。磕頭哭道:“世子妃救救綠蘿罷。”
顧婉音半躺在榻上,睜言看著碧荷,卻是一言不發。碧荷也是固執的跪著,一直不肯起。一時間屋子裡竟是無比的靜謐。靜謐得讓人有些恐慌。自然,這份恐慌是對於碧荷的。而顧婉音,則是隻覺得無奈。
碧荷爲何而來,雖然爲曾說可是顧婉音卻也猜到。早在答應了要全綠蘿的時候,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個形。
二太太,如何會容下綠蘿?且不說綠蘿是和周瑞靖房裡的人,就說綠蘿能讓周瑞明那般的違逆二太太,二太太就會容不下綠蘿。二太太一向對周瑞明霸道慣了,也習慣了周瑞明的順從。周瑞明一下子爲了一個丫頭反抗了二太太,二太太只會將過錯推給綠蘿。
綠蘿只是一個丫頭,而二太太卻是主子。若是綠蘿還在房裡倒還好說可是周瑞明將事一說破。自然不可能再留下綠蘿在屋裡。綠蘿沒了的庇護,自然會被二太太玩弄在掌之中。
憑著碧荷的聰慧,想來應該早就猜到了纔對。
而且想來二太太找綠蘿的麻煩,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先前碧荷一直不肯說,想來也不嚴重,那麼今日——
“到底怎麼了?”顧婉音終於出聲,按說是不該再管綠蘿的。可是到底綠蘿伺候周瑞靖和一場,若是真的不管不顧,倒是真有些冷無了。到時候,沒得讓屋裡其他幾個丫頭寒心。要是因爲這個而讓他們生出了異心,反而不值得。
只是,就算肯幫也不可能太過。路是綠蘿自己選的。有什麼後果,自然該綠蘿自己一力承擔。再說了,若是做得太過,二太太只當綠蘿是的人,將來必定還會變本加厲。驅逐綠蘿,不再過問本也幫了綠蘿一把。
“今兒二太太將綠蘿去訓話,原本也沒什麼。可是偏偏去了之後就再沒回來,只讓一個小丫頭過來傳話說,綠蘿犯了錯,府裡容不下了,要將綠蘿發賣出去。”碧荷哭著道,一面用力磕頭:“若真被賣出去,只怕要不了幾日綠蘿就沒命了。綠蘿自不量力,還請世子妃可憐可憐我們一家,好歹讓我們有個團圓。至於其他的,以後綠蘿必定不敢再想了。”
碧荷以前只知二太太厲害,以爲二太太就算再厲害,總要要顧忌一下規矩和名聲。可是沒想到,盛怒之下的二太太,竟是這樣隨便的就要將綠蘿打發出去!既然打發出去,綠蘿自然不可能再有好日子。若是打發出去做奴爲婢還好可若是賣去了煙花之地·……
那樣的結果,碧荷是想都不敢想。所以,這纔不管不顧的來求顧婉音一回。雖然知曉顧婉音一貫溫和,對待下人也是極爲厚道,可是這會兒,碧荷還是忐忑不安。畢竟,碧荷已經不在這屋裡當差了,就算顧婉音出手,也是顯得不那麼名正言順······
“發賣?”顧婉音聞言皺起眉頭。心中暗道:這二太太未免也太不給周瑞明面子了一些。周瑞明雖說是二太太的兒子,可是到底是這府里正經的二爺。他既然開了口,二太太不管怎麼樣,總也要顧忌一下週瑞明的意願纔是。沒想到竟是如此強的,就要將人打發出
可是,先前二太太都沒有如此,怎麼今日突然——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惹怒了二太?”除了這個原因,顧婉音也想不到還有其他的緣由了。
碧荷低下頭,卻是搖頭:“綠蘿自知二太太的脾,絕不會如此的。而且,也似乎並未發生什麼事。綠蘿本在家中好好的,是二太太突然使人去傳喚的。”
顧婉音皺眉,想了想吩咐碧荷:“去,讓冬景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最近幾日二太太可是和誰置氣了?怎麼突然就想起了要發落綠蘿?”先前二太太沒什麼作,還當二太太是轉了子,或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下手。可是沒想到,不過一個晚上,二太太便是以雷霆之勢手了。而且出手還是如此的狠辣。
想必,依照二太太的格,綠蘿若真被髮賣了,自然不可能是賣給別家做奴婢。
碧荷聽了吩咐,本要立刻出去,卻是又遲疑一下,復又低聲哀求道:“世子妃,綠蘿已經被去半日了,說不得······奴婢實在是怕來不及……”若是遲了,綠蘿已經被賣了,那也就白求了。
顧婉音見碧荷一臉哀求,只得嘆了一口氣:“你先去打探,我自會派人去打探。總不會真讓綠蘿被賣出去。”
碧荷得了承諾,這才忙又出去辦事了。
顧婉音過冬景,吩咐冬景去問問管事的婆子,看看到底綠蘿如今人在何。就算要發賣,想來也不會這樣快纔是。
想了想,又喚來素琴:“你去找個人,悄悄的將這件事不經意的給二爺知曉。記得,十萬別被旁人發現這是我們做的。要不經意,可明白了?”可不想爲了一點小事和二太太鬧起來。如今周瑞明剛回來,不想爲了一個綠蘿將家中鬧得烏煙瘴氣。
素琴微微一下,自信道:“世子妃放心,保管不會讓人發現。”隨便找兩個小丫頭,在周瑞明書房外頭嚼嚼舌頭,周瑞明連人都沒見著,自然不會知曉是誰做的好事。
顧婉音笑著點點頭,重新閉目假寐,心中卻是想著——不知周瑞靖今夜裡可會回來?若是他今夜裡回來,或許問問那子的事,也不是不可。還有他那傷勢,也不知有沒有塗藥?最好可是小心些,千萬別讓撕裂了傷口才好。
還有今夜裡他沐浴的時候,可要小心些,傷口還沒完全好,若是沾了水就不好了。
顧婉音兀自盤算著,卻是漸漸的睡迷糊過去。碧荷過來回話的時候,縱然心急如焚,可卻也不敢進來打擾,只得候著。好在冬景不多時也回來,告訴碧荷如今綠蘿還在府裡關著,並未發賣出去,好歹讓碧荷鬆了一口氣。
而顧婉音這麼一睡,卻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倒是下午時分,忽然有小丫頭過來稟告。說是二太太打了周瑞敏,自己也氣得昏過去了。顧婉音這才悠然的“醒轉”過來。聽了小丫頭的回稟,顧婉音忍不住脣角翹起出一笑意來:“走,咱們去瞧瞧,是什麼況。”
周瑞明那般在意綠蘿,知曉了這個消息,如何能坐得住?起先只以爲周瑞明會去找二太太求,可是卻沒想到周瑞明卻突然轉了子,竟是和二太太鬧了起來!而且,還將事鬧得這樣大!
不知就裡的碧荷稀裡糊塗的跟著顧婉音過去了,見旁邊素琴笑得一臉得意,忽然心中一,擡頭飛快的看了前面顧婉音一眼。
事怎麼會如此的蹊蹺?偏偏這個時候周瑞明和二太太鬧了起來。莫不是因爲綠蘿的緣故?那麼,告訴周瑞明這件事的人是······
想通了這一層,碧荷不由心中念,越發堅定了忠心之念頭,對顧婉音激莫名。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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