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跪在地上,心中一陣忐忑:世子妃能重用,實在是難得的機會。百度搜進索快速進本站可是沒想到,卻是……不知世子妃會如何罰?
想到這裡,胡嬤嬤更覺到有目不停的在自己面上掃視,背脊上便是漸漸的滲出汗來。
許久,顧婉音終於開口。語氣有些不悅:“棺材店那頭,竟是沒有了半點線索?”
“是。”胡嬤嬤不敢遲疑,咬牙答道。
顧婉音沉下臉,卻是並未立刻說什麼,轉而問道:“那那日圍觀的人羣中,那幾個有異狀的人呢?可查到什麼了?”那日勇子鬧事,可是有幾個人在旁邊吆喝造勢的。特地讓胡嬤嬤跟著這羣人,好好的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嬤嬤卻是將頭埋得更低:“那幾個人都是市井混混,也不知是被誰收買了。事後也不見他們與任何人接,所以……應該也查不出什麼了。”
“哦?”顧婉音挑眉,清澈的眸子裡一片冰冷——看來,對方很是謹慎?
“那衙門那邊呢?可有什麼說法了?”顧婉音又問道。
胡嬤嬤這次終於不再遲疑,也沒有那般畏:“衙門已經放出公趣,澄清了這件事。只說也不知那人得了什麼疾病,這才突然死了。而那些中毒的人,也是自己的問題。這件事,和咱們府上沒有半點的關係。”
“旁的就在沒有了?”顧婉音沉片刻,這纔開口問道。勇子還在衙門裡,難道衙門就真的沒問出半點?卻是一點也不相信的。
“沒了。”胡嬤嬤搖搖頭,“老奴是絕不敢欺瞞世子妃的。”
顧婉音揮揮手:“好了,你下去罷。”至於旁的,卻是一句也沒說了。
胡嬤嬤一陣驚愕。隨即心中一陣慶幸,不敢再逗留,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直至這時。丹枝才皺眉出聲;“這胡嬤嬤,分明就是辦事不力。”
“也不怪,若是背後的人佈置周詳。如何能查得出?”畢竟,這些人都是周家的普通下人。如何能指他們什麼都做得好?對於這一點,顧婉音倒是看得開。
“那如今怎麼辦?”丹枝又問,語氣多還有些不快。在看來,不管怎麼樣,就是胡嬤嬤辦事不力。只是顧婉音仁厚不願罰,一個丫頭也實在是不好說什麼。而且若真爲了這個就辦了胡嬤嬤,那對顧婉音的名聲也是不好。
顧婉音如何不知曉丹枝的意思?當下搖搖頭平淡道:“也不怎麼辦。咱們只管平靜的過日子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兒這事,咱們先且記下就是。”頓了頓,又言道:“這胡嬤嬤,日後只讓在院做些事就行了。一些重要的事,還是別讓辦了。”丹枝說得沒錯,胡嬤嬤的能力,的確不適合做這些事。也是如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手,這纔不得不用胡嬤嬤去辦這些事。
又理了一些家中的事務,直至快要中午。顧婉音這才起,“三太太今兒在做什麼?”
“三太太好像是回了孃家。”丹枝輕聲答道,“聽說是父親的壽辰。”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該備份禮送去。”顧婉音微微一笑。吩咐丹枝:“你準備一份常禮就行了。雖然我與三太太的很好,不過也意思意思就行了。”說完這個,顧婉音又問起二太太的況。
不過二房那邊,卻著實沒什麼變化。二老爺仍是睡在書房,二太太的“病”仍是沒有好轉。
接下來的日子,也是如此平靜,竟是在沒有生出什麼事端來。
只是朝政上,又有了新的向——四皇子這次監督堤壩有功,聖上大加讚譽。然而卻是突然封了四皇子爲秦王。又賜了一所極爲靠近皇宮的大宅子作爲秦王府。一時間,聖上的意向反而是讓人猜不準了。
四皇子轉眼了秦王,而四皇子妃,自然就了秦王妃。只是,秦王的嫡長子,卻仍是沒有賜名上玉牒。一時間,更是讓人非議不已。
同時封王的,還有貴妃所生的六皇子。六皇子被封爲晉王。同樣是賜了一所宅子,只是位置卻和秦王府比差了許多。離宮遠不說,規格上似也小了一些。
於此同時,晉王的婚事也定了下來。不同於秦王妃孃家是實權派,晉王的未婚妻只是一般清貴家族的小姐。婚期定在了來年三月。
任誰都看得出來,聖上是有些偏心了。
不過這些事,都與周家沒有太大的干係。
最近唯一值得顧婉音鬆一口氣的就是——陶氏不知怎麼的竟是想通了,願意帶著孩子遠走他鄉。一時間老太太也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人都神了許多。顧婉音明白老太太的心思——陶氏多呆在京城一天,對周家就多一份威脅。
陶氏走的那日,老太太親自派了人去送陶氏出城。想來,是不放心罷?
不過好在,陶氏一路出城,並沒有半點異狀。護送陶氏的人是顧婉音親自挑選的,而地方,也是老太太定下的。
陶氏這麼一走,二太太的“病”卻是頓時好了許多,當天便是能下地過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看著二太太臉蒼白,似乎真是大病初癒的模樣,三太太呲之以鼻。暗地裡諷刺了幾回。
不過,二太太好了,卻是到二老爺病了。誰都知曉二老爺犯的是什麼病,只是誰也不說破。二老爺就那麼在家裡養起病來。
這日,老太太又問起二老爺的病來。二太太支支吾吾的卻是說不出的名堂來。
老太太當下便是沉下臉,難得的給了二太太臉:“你既然是他的媳婦,他病了你就理應照顧左右,從今兒起,二老爺沒好之前,你也不必費心過來請安了。一心一意照顧二老爺纔是正經。”
二太太心中雖然不舒坦,可是卻也不敢駁斥老太太,當下委委屈屈的應了。只是回去之後,難免又發了一頓脾氣。
而在這期間,顧婉音卻是抓時機,將中饋全都牢牢握在了手中。這樣一來,就算二太太以後想要再手,或是憑著以前的人脈再幹涉什麼,也不是容易的事。
轉眼便是月餘過去,眼看著替顧昌霏續絃的事一日日近,顧婉音卻是沒有半點喜,反而越發的擔憂不安起來——無他,只是因爲周瑞靖遲遲沒有回來,更沒有其他什麼消息。
不僅是顧婉音,老太太等人也是著急。周家的氣氛也是有些抑。
這日晚上顧婉音剛吃罷晚飯,老太太卻是突然派了人過來:“世子妃,老夫人讓您快些過去一趟,說是有事相商量。”
顧婉音看一眼天,有些訝異——以往這個時候,老太太應該已經準備就寢了纔是。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竟是如此急?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心中卻是突然一凝,子也僵了幾分。一不祥的預冒出,當下顧婉音便是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匆忙的出了門,直接往老太太屋裡奔去。
老太太果然已經歪在了牀榻上,看樣子是準備就寢了。大約也是不願折騰,所以這纔沒有起。
顧婉音進去,便是急切問道:“老夫人找我有事?”
老太太招招手,指了指牀邊一個錦墩:“過來坐下再說。”
顧婉音只得下不安,過去坐了。只是雙眼還是一直急切的看著老太太,唯恐老太太說起事,一時疏忽沒有聽見。
老太太也看出顧婉音的焦灼,當下沉聲道:“你猜得沒錯,是靖兒的事。”
顧婉音聞言,只覺得心中繃著的一弦頓時就斷開了,心更是猛然就沉了下去。老太太這幅神語氣,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當下深吸一口氣,這才勉強維持住神不變,“世子爺怎麼了?”莫非,是遇到什麼危險?在心中不斷的猜測,可又覺得不吉利,忙又生生的按下。灼灼的看著老太太,等著老太太揭曉答案。
“今天宮裡接到一份報。”老太太沉著臉,神極爲不善:“報上說,河北那些災民,打算起義。”
顧婉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起義?!這代表了什麼?也就是說,有人要……造反!
若是往常聽見這個消息,最多也就是吃驚一番,也並不太往心裡去。畢竟,這裡是京都,繁華安寧,起義這些事,離這裡太遙遠,遙遠道有些不真實。誰也不會過多的去關注什麼與自己無關的事。
但是今天卻是不一樣。咋一聽到這個消息,顧婉音只覺得心中翻騰得厲害,臉上的神也是大變。一驚恐從心底冒上來,讓上一陣陣的發寒。
一切只因爲這一次,這樣的事不再是那樣遙遠,而是與息息相關——因爲周瑞靖還在那兒。心心念唸的夫君,在那兒。
“那世子爺呢?”顧婉音急切問道——有人要造反,那周瑞靖呢?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可有危險?而朝廷呢?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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