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家宴不歡而散。顧琮瑞整個人都沒打采的。
顧婉音看不過去,等到人都散了之後忙上前掐了他一把:“哥哥,祖母不過是覺得你年歲還小,不適合罷了。你可以好好學習武藝,等過兩年再去也是一樣的。”
顧琮瑞的眼底出現一亮,點點頭:“妹妹說得對,是我太急躁了。”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握住他的手:“哥哥不要泄氣。我知道哥哥急著建功立業也是因爲我們顧家,也是爲了我和琮崎。哥哥覺得倘若你有了功名,就能更好的保護我們,可是哥哥想過沒有,哥哥若是因爲一時急躁,出了什麼閃失,我和弟弟又該怎麼辦?”
琮瑞一愣,更深的低下頭去:“是我沒有想周到。”聲音悶悶的。
顧婉音也覺得有些心酸。
兩人散了一會步之後便各自回房歇下。
誰知沒過多久,老夫人卻又讓人傳話,讓過去一趟。
顧婉音有些疑——這樣晚了,老夫人讓過去做什麼?以往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當下換了裳批了披風,打著燈籠飛快的過去了,剛一進門就看見老夫人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婉音來了。”
“祖母。”斂衽行禮,忍不住有些忐忑:“祖母這樣晚了還不歇息,可是有事?”
老夫人微微有些笑意:“坐下吧。”
顧婉音依言坐下,卻沒敢像是往常一樣坐在老夫人的邊。
老夫人的目閃了閃,卻沒開口,只道:“這麼晚了你知道我爲何讓你來?”
顧婉音搖頭:“孫不知。”
老夫人從桌上拿起一本賬簿:“婉音,你管家也有兩年了,你說說如今顧家如何?”
顧婉音一愣,低頭沉片刻才道:“收支平衡,可是若要盈餘只怕不能。”如果不是顧昌霏在其中貪墨,也不至於如此。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顧家家大業大,人丁興旺。可是開支卻也比尋常人多上許多。外人看著風,其實本不知我們的難。你父親生糊塗,我當初正是怕他將家產揮霍了,這纔不顧你大伯的臉面,跟著二房。”
顧婉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老夫人的良苦用心,若是顧昌霏能明白,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樣。這些年來,顧昌霏變本加厲,越發的糊塗了。
“管著這個家不容易。”老夫人似慨一樣說道,看著臉上有幾分欣:“幸好還有你幫襯我一把。這兩年,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這就是誇獎了,顧婉音心中一喜:“祖母謬讚了。婉音也是跟祖母學的。”
老夫人笑著搖搖頭:“我老了,漸漸的不中用了。而你,也漸漸長大了,總有一日是要嫁出去的。到時候,這個家裡該怎麼辦?”
顧婉音一愣——老夫人突然提起這個是想說什麼?難道是.......
當下也不等老夫人繼續說下去,笑著開口看向老夫人:“祖母放心,哥哥漸漸也懂事了。還有哥哥將來也會娶妻,到時候一定也能幫祖母管好家。”
不管如何,這個家,不能讓顧昌霏打理。更不能讓莉夫人打理。莉夫人一旦掌家,哥哥該怎麼辦?誠如老夫人所言,總是要嫁人的。如今是不怕莉夫人再從中作梗將嫁給傻子。可是哥哥呢?哥哥是顧家的子孫,不可能離顧家獨自生活。到時候莉夫人......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讓老夫人打消將顧家給別人。
老夫人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我這子能不能撐到你哥哥娶妻生子。”
聞言,顧婉音目一——好端端的老夫人說起這個做什麼?老夫人的並未出現什麼問題.......
不,不對!忽然想起前世老夫人突然病倒的形。
一恐慌深深地抓住了的心,頓時讓有一種無力。急切的開口:“祖母定能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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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搖搖頭:“人老了,什麼事都說不準了。婉音,趁著這幾年我子骨還好,我打算給你哥哥定個親事。你也幫我留神,若是有合適的就告訴我,我看了也覺得合適,就先定下來。否則,哪一日要是突然我倒下去了,該怎麼辦?”
老夫人今天說話著一頹然,好似已經預料到自己會發生什麼事。
顧婉音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似炸開了,哄哄的。
老夫人又道:“還有就是你母親去了這麼些年,起先我怕你們委屈,也就一直將這個事下來了。可是你父親邊總不能一直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所以我想著,找個合適的給你父親續絃。”
顧婉音又是一驚——擡頭看著老夫人,險些連話都要說不出來:“老夫人中意的人是——”
開口的時候,腦子裡浮起了莉夫人的臉。難道始終還是不能改變這件事?莉夫人難道還是要被扶正?
“現在我倒是沒什麼中意的,不過我聽說好幾家有合適的。都是品行溫良的,我已經讓讓人去打聽了。”老夫人淡淡的開口,似乎並未聽出的急切。
顧婉音狠狠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忍不住笑起來:只要不是莉夫人就好。
隨即又忍不住想到:等到莉夫人知道老夫人的想法之後,會是怎麼樣的模樣?大概,會很憾很生氣吧?這麼多年來莉夫人討好老夫人,爲的就是扶正。可是現在.......
老夫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陣子話,這才似乎是累了,揮手讓回去歇息。
出了房門,顧婉音立刻將老夫人邊的王嬤嬤拉到一邊:“老夫人最近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今天老夫人太過反常,加上當初的事,不得不擔憂。
王嬤嬤的目微微閃爍,半晌才搖頭:“沒有,老夫人子素來康健。”
盯著王嬤嬤看了半晌,實在是沒有看出端倪,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對了,老夫人最近可還在吃人蔘養榮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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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戰鬥即將打響,莉夫人會死守扶正,而婉音能否讓鎩羽而歸?敬請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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