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謝時殷拉著他,又喚出翅膀,一直飛到了邊緣樹林的樹梢上,月從頭頂照下來,不知為何,比起城市的干冷,這里又充斥了一種冷。
或許是樹林茂的緣故。
他們悄無聲息的略過樹梢,幾乎和一只鳥一樣,又比鳥快了無數倍,安這才意識到謝時殷的飛行技巧有多麼高超,比起謝時殷,他那個三瓜倆棗簡直不夠看。
從外圍看的林很長,進到里好像也很寬,安往下看了幾眼,覺得就算有人類有幸走到這里,估計也是不敢進來的,這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底下的綠苔在月下都能看出厚實的質來。
真是一片奇怪的地方,打破了所有的環境和自然規律,就算謝時殷現在告訴他前面有一層結界他都不驚訝了。
“這片地方過去后,安安大概就會看見白的雪峰了。”
安頓時興:“真的嗎真的嗎?是不是龍窟就要到了!”
謝時殷停下來,看著從未回來過的小伴道:“山跑死馬,只是看見,要想過去只能靠飛,這就是我說的躍峰。到時候就不能停了,龍窟的山很高,中途本沒有歇腳的地方,都是天險。”
安無奈的開玩笑:“你一個大總裁,要是讓林助理和周書知道,他們的大老板還有這麼一個野外生存的能力在,會不會把你敬起來?不對,他們現在都快把你敬起來了!”
謝時殷笑了一聲:“邊的人我隔段時間都會‘干預’一下,沒什麼大問題。”
安:“???”
原來你竟是這樣一個總裁?
“他們幾乎察覺不到,只知道我是一個高級英,名校畢業家財萬貫。”謝時殷說著揚起手,為安整了整帽子,幾天的戶外生活,非但沒有讓這只城市中的小龍狼狽,反倒讓他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野在。
安到底是一只龍。
年嘆的“哦”了一聲,此時四著脖子看,耳朵聽著謝時殷的話,心里不自覺期待著山那邊的風景。
跟謝時殷在一起,就連這種野外的“變形記”都十分有意思,在保證人安全的況下,看什麼都帶上了神有趣的芒,安被謝時殷抱了一段就不老實了,從男人懷中掙扎出來,帶著自己的翅膀在樹梢上飛。
謝時殷一步不差的跟在他后,兩人一前一后,在黑夜中好像兩道飛速的影子,只帶過了一片閃爍的樹影綠芒。
過了許久,依舊不見林出口,安剛要停下來詢問,背后就上來了一道影,謝時殷從背后攬著年,和他一起站在了一個壯的樹梢上。
“……噓。果然沒躲過,來了。”
安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最開始不知道謝時殷在說什麼,后來偶爾往下掃了一眼,就看見了黑夜中發著芒的一片綠眼睛。
雖然是龍,但從未見過此此景的“城市小龍”背后幾乎炸了一片。
安吱吱嗚嗚:“謝、謝時——”
謝時殷用下蹭了蹭他的頭頂:“別害怕,除了粘龍,小狗沒什麼壞心眼的。”
第75章
安覺得他和謝時殷的認知第一次出現了十分明顯的偏差, 謝時殷說的話他每個字都明白,但拼湊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現在大概是晚上九點鐘,一般這個時候謝時殷會帶他找個地方睡覺, 但此時此刻他卻在一堆樹杈上,屏著呼吸一不。
不是不敢, 而是況實在過于詭異。
安的眼睛在黑夜中不知不覺收了豎瞳, 就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謝時殷的氣息拂在他耳后, 聲調依舊是沉穩模樣。
“不咬人。”
安低聲補充:“……是不咬龍吧!”
把個人放在這里,嚇都要嚇死了!!
只見茂的樹叢中間, 枯枝被踩的聲音響起,靠近的沒有半分嚎,只有黑夜中糙的氣聲。
安:“……”
謝邀, 剛下飛機,人在野外,和老公一起見到了一群惡狼, 對了, 老公說他們是狗子。
神踏馬的狗!
誰家的狗長十厘米的獠牙,一雙眼睛瞪的跟鬼火一樣!
“這是人類有記載的……種嗎?”
謝時殷:“大概是不知道的, 因為這里從來沒有涉足過人類,也就無從記載。”
也就是說,這是一群新品種——?
要不是自己是比腳底下這些東西還離譜的存在,安一定轉頭就帶著謝時殷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時殷:“想擼嗎?”
安惱怒:“這個時候說什麼胡話?!”
謝時殷:“……想擼茸茸嗎?”
安:“…………”
被謝時殷帶、壞、了!
“你確定它們不會一口一個胳膊兒?”年探頭往下看了一眼, 就見這顆樹底下已經被圍了個嚴嚴實實。
它們顯然已經聞到龍味兒了。
荒野狼群在這里沒有天敵,唯一的天敵還是龍, 但龍怎麼會和它們計較, 因此這些年是越發的“膘壯”。
謝時殷抬手, 吹了一聲口哨。
安一怔, 沒想到男人還有這個技能。
不過謝時殷的技能多了去了,他本來就不是出生在文明社會,平日里是用氣勢都能倒一批人,也犯不著喚醒其他技能。
……比如吹個口哨訓了一批狼。
謝時殷展開背后的翅膀,往遠看了看,抱著安就往一個方向飛去,后先是悉悉索索,隨著就是一陣頻率極高的奔跑聲。
說得有幾百只。
安都不用回頭,就知道背后跟了一群什麼要命東西,換個份換個立場,這簡直就是絕命追擊。
大概幾分鐘的時間,前方終于不再是一味的樹杈,而是留出了一片空白,等到近一看,安才知道那是這座樹林中央的一個小湖泊,前后連接著銀帶子一樣的水流,在這里聚集了珍貴的生命資源。
難怪在荒野上沒有看見狼群,水源在的地方才有更多的生命,不是哪個種都和龍一樣有超出自然的能力,生命力還這麼頑強。
謝時殷帶著他停下來,幾乎是剛落地,邊就蹭上來一顆大腦袋。
皮順,在月下泛著細微的。
安還沒被從懷中放下來,但那顆腦袋卻好像安著雷達一樣,挨著他的小皮靴就蹭了個痛快。
這是小皮靴不是枯樹皮!
而且你是犬科不是貓科!
安心底瘋狂吐槽,但無奈這只是第一只,背后越來越多的“茸茸”從樹林中竄了出來,有些跑的口了還先將腦袋嗆進水中咕嘟幾口,然后才甩著水珠子看了過來。
那眼神狂熱又忠誠,就好像等到了離家多年的主人回歸,想親近又礙著氣息不敢過來。
安:“……”
……看把孩子啥了。
這群茸茸哪里清楚,龍族生寡淡只知道老婆,連崽都是半路想起來才找,對這些粘龍們估計更恨不得避開。
從城市英到野外求生,謝時殷無銜接,安卻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看哪顆大腦袋。
直到邊的男人道:“在這里休息一晚吧,我錯估了兩百年的時間,剛出來那會,這里還沒有衍生出這麼大一片。”
兩百年,最早的小樹估計都長了老樹,老樹又生新芽,最終為了這一片天然綠墻。
安被放在地上,心底嘆最公平的還是頭頂的月,百年如舊,既能照進千家萬戶,看著平地起高樓,又能滲進無邊樹叢,見證時間的力量。
謝時殷用腳尖抵開一顆狼頭,另一只又小心翼翼的蹭了上來,又嗅又聞,垂下來的大尾都在輕微搖晃。男人好像有些不太耐煩,又考慮了一下道:“在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們再出去。”
安忍了忍,還是強調道:“哥,咱們不要指狼為狗,你看這些都是一米八的大猛狼,怎麼能和小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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