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看清火海里的黑龍時，林司南依然倒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別在腰間的檢測儀沒有亮紅燈, 林司南甚至懷疑，暴君已經為了污染。

陸言拍了拍唐尋安的臉, 希能把他醒。可惜對方毫無反應, 甚至無意識地用龍尾掃了掃，差點拍暈工作人員。

最后, 總部還是來了幾個高階天啟者。用擔架把唐尋安抬進大貨車, 送往離X市最近的第6研究所。

出于安全考慮，研究所會對他進行詳細的檢查，用作評估。

陸言站在路邊，看著其他人把唐尋安運過去。

林司南：“說起來, 陸醫生。最近幾次開會都沒看見你。K市新修了天啟者陵園，這事你知道嗎？因為之前寄生魚事件，很多天啟者都在K市犧牲了, 所以特地批款建設的。第一批墓碑已經修葺好了。明年春天，會有很多學校組織人來踏青掃墓。”

陸言很上網沖浪，表略意外：“是嗎？”

“嗯，”林司南點了點頭，“還有，之前第一科研所不是被污染襲擊了嗎。里面有個犧牲的天啟者，顧崢，因為是K市人。陵墓也修在了K市。”

林司南道：“雖然工作了很多年，但是一直沒聽說過他的名字。看墓志銘才知道他做過這麼多事，有點敬佩前輩。”

陸言沒忍住，往不遠的火坑看了眼，回答：“嗯。顧崢，是很不錯。”

在這次戰爭里重傷的天啟者也紛紛送進了生命艙，一起運往第六科研所。

其他科研所的高尖人才，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時。

米迦勒堅強地舉起手機，躺在病床上，用側臉45度角閉著眼睛自拍，然后發到了社賬號上。

配文：危！大天使長重傷！（聯絡員代發）

這條消息迅速登上了熱搜第一，米迦勒的首頁一時之間全是親親抱抱舉高高。

他用小號，給評論“老公今天比暴君帥多了”點了一個贊。

隔壁病床，周啟明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的游戲展！今天開幕！！我要去參展！我的游戲選了！”

可惜他被工作人員摁在了床上不準，還用皮帶綁了起來，只能含淚看著偵探和陳十二發來的視頻直播。

陸言傷倒是不重，但是依然坐上了隨行的車，前往第6研究所。

主要是怕唐尋安醒來看不見他會哭。

系統：[不至于，狗狗龍沒有這麼脆弱！我覺得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陸言：“比如？”

[比如寫報告，打掃衛生，做手，做飯，看書，游泳等等你喜歡的事。]

陸言思考片刻：“我喜歡看唐尋安哭。”

[……]

系統陷了短暫的沉默。

陸言坐在車上，用工作人員遞來的消毒紙巾拭著匕首上的跡。他全都被污染的澆的的，如今被烤干了，黏在上，很不舒服。

第六研究所建立在廢棄的礦。小火車哐當哐當的開了進去，里面別有一番天地。

陸言洗完澡，來到了重癥監護室。

唐尋安已經換上了睡。據說短暫的清醒了片刻，如今又陷了昏睡狀態。紀文手里拿著數據記錄表，嘖嘖稱奇：“我還以為這次要完蛋了，沒想到狀態這麼穩定。”

說完，他的眼神落在了陸言上：“真的很厲害，諦聽先生。”

陸言覺得他意有所指，不過既然雙方都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他也沒有繼續接過話茬。

他的視線落在了唐尋安床上墊著的一堆服上，表很古怪：“那好像是我的服？”

唐尋安躺在服堆里，睡的很香，臉全都埋進去了，出幾翹起來的發旋。

系統：[是的。因為上次安效果顯著，第三研究所為了尋求原因，特地提取了你服上的氣息，用多種化學原料合了你氣味的香氛。因為唐尋安會全世界執行任務，如今每個科研所都有一瓶。還有你的同款服，也一口氣屯了好多件。]

陸言：“這未免有些變態了。”

[你也不差。]

系統：[想起了一件事，之前你們打的太熱鬧了，我忘了說。]

[利用“預知”這個天賦，沈輕揚得到了“耳朵”。他現在擁有“耳朵”和“四肢”。]

[小土章魚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真的好努力。順帶一提，他還考了英語六級。]

按照系統的說法，一共有七條魚。

陸言已經吃了四條。

陸言不置可否。在確認唐尋安安全后，他順便去其他病房，看了看認識的人。

周啟明手臂著輸針，頑強的用筆記本電腦打著游戲。據說是他耗資幾十個億做出來的3A單機游戲。

周啟明的游戲公司雖然不怎麼掙錢，但好在貢獻點能換現金。因為做游戲實在太燒錢，這導致他雖然不是特別行部員，卻總是跟著其他人一起出任務掙貢獻點。

事實證明，當網癮年玩起游戲的時候，哪怕明對象就在自己邊，他也是毫無察覺的。

陸言看向屏幕，周啟明控著小人，正在海底打怪。玩的那一個興致。

屏幕亮度很高，但是可見度極低。約能看見一些惡心的怪廓。地上長滿眼睛，池里泡著奇怪的死魚，還有時不時就會從背后襲來的深黑章魚手。

工作人員低聲道：“諦聽先生。他已經打了一個通宵游戲了，希您可以勸勸。”

就在此時，游戲發了CG劇。屏幕漆黑一片，音效是哀切的喪鐘聲。

幾秒種后，游戲下方彈出了對話框。

漢字和奇怪的文字混雜，陸言連蒙帶猜，看的十分費力。

【你不該來的。真相其實并不重要。】

【我終將隕落，而你會在我的死亡中新生。】

【……哥哥。】

陸言驟然湊近，想要再看一眼畫面容。但下一刻，游戲就彈出了強制退出界面。

【健康系統提醒您：您今天已經玩了10個小時《全球進化》啦！系統將強制下線1小時。】

【適度游戲，健□□活。謝您對本游戲的支持與喜！】

周啟明丟掉鼠標，怒罵了一聲：“Shit！！”

陸言很罵人，但是那瞬間居然和周啟明微妙的共了。

周啟明一雙眼熬得通紅，轉頭準備拿個水杯，在看見陸言的瞬間，表充滿了震驚：“陸醫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陸言抿起：“幾分鐘前。你玩的什麼游戲？”

“啊，”周啟明怪不好意思的，“是我們游戲公司自己做的，《全球進化》，之前被選為扶持項目，所以在斯緹姆游戲平臺上賣的火的。”

“因為銷量很好，開發部就說做一個DLC*出來，當做福利。里面運用了最新的超級智腦，因此有很多隨機劇。我來X市前才收到demo*，今天試著玩了一下。”

陸言微微蹙眉：“可以發給我一份嗎？我也想玩。”

周啟明當即把電腦塞進了陸言懷里：“你把我的電腦拿去用吧，碼是你的生日！用完還給我就行了，里面有很多重要文件，不能送給你。”

陸言說了聲：“謝謝。”

他問了周啟明，提著電腦包，又去看了雁北、米迦勒、白澤。表達了自己的問之。

等回到房間，剛好耗時一小時。

陸言打開周啟明的電腦，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全球進化》。

他基本沒有玩過游戲，除了手機自帶的消消樂。但畢竟都是漢字，也不至于不會作。

游戲界面可以選擇繼續游戲，和新建容。

陸言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繼續游戲。

然而，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卻不是他之前看到的。

陸言看著一個長得和他很像的建模，彎腰，臉上掛著溫的笑意：“周啟明，醒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除此外，對話框上還有這個NPC的名字：醫生。

系統：[噗嗤。恭喜宿主為看板郎*。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