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炎和為污染的01相的最久，很清楚對方的實力。盡管現在是難得的虛弱期，但他依然沒有能完全殺死01的把握。

不過是玉石俱焚罷了。他要終結的，不僅是01這個錯誤，還有他自己這個錯誤。

陸言思考了片刻：“01擁有不死鳥，會比較難殺。你可以稍微等等。”

宗炎微微怔然：“等什麼？”

“等唐尋安。”

*

如果說，屠宰場的其他區域，污染值還在一個可以忍的范圍的話，X市市中心的位置，幾乎可以讓任何正常人到難。

X市的中心商業街已經沒有住宅，每天晚上10點，都會被關停。縱然如此，依然有些夜跑族和飆車族，在11號凌晨被不幸拉了這個區域。

這些人有部分為了豬，還有部分，為了新的屠夫。

除了眼前的“好味道豬超市”，市中心區域，看不見任何的燈。

黑暗里，有怪發出沉重的息。

唐尋安上了一煙，火微微閃過，引來了夜里的猛。

他甚至沒有抬頭，黃塵手起刀落，被斬兩截的屠夫倒在他的后，腥臭而粘稠。

做香煙形狀的鎮定劑沒有煙味，是清新的薄荷味，會讓唐尋安想起陸言的氣息。

他踩著一路的腳印，走到了這個超市的面前。

現在已經冬，超市依然開著冷氣，燈也偏冷。讓人從心底冒起一子寒氣。

面前的自應門開啟，像是無聲的邀請。

誰都知道這是請君甕。但甕的，未必都是獵。

他走了進去。

一排排貨架分門別類，把豬按照不同的區域分割好。天花板上，一顆顆懸掛的頭顱像是裝飾用的氣球，表或痛苦或茫然，里塞著發的燈泡。

主食類的貨架區，是腌制過的火、肩胛等大面積類。

零食類的貨架區，則是裹上糖霜的眼珠，被切薄片的舌頭，還有上鋼針的嬰孩的手指。唐尋安掃了一眼，商品名的是“火山烤腸”。

如果是剛開始出任務的員工，在看見這些場面，難免會悚然到病變度上漲。

但唐尋安已經工作許久，他的心甚至沒有太大的波瀾。

并非他不憐惜，而是唐尋安清楚，難過沒有益，更不用奢求加害者幡然悔悟。

只有和死亡，才能告亡魂。

在他即將踏生鮮區的時候，超市里的燈驟然熄滅。

隨后，生鮮區亮起了紅。

周圍一片漆黑，中央空調溫度很低，以至于四周都彌漫起沉的冷氣。

鮮柜前，01系著圍，手里拿著一把屠刀。他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雙手撐在臺桌上，面前的砧板上，綁著一個人。

是白澤。也是唐尋安現在的副隊。

幾鐵錐似的鋼針進白澤的里，腔、腹部、膝蓋，把他死死的釘在了砧板上。但就算這樣，白澤并沒有陷昏迷狀態。01經歷過很多次實驗改造，他很清楚，對于天啟者而言，什麼程度會痛到想死，卻又不至于昏迷。

從白澤的角邊溢了出來，打了他耳后的尾羽。

他張開口，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別管我。】

01看向了唐尋安，表說不上是挑釁還是嘲諷：“你好，客人。是來買豬嗎？今天打折哦。”

唐尋安沒有回答，而是拔.出刀。

黃塵一往無前，像是能切割空間。這個距離太近，01沒能躲開，前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背后的墻壁倒塌，變了一塊塊碎石。

作為回報，01揮起屠刀，在白澤上劃出了同樣的傷口。

新鮮的氣息刺激著神經，01把手指進了白澤的傷口，輕輕攪，然后拔.出來，干凈了手指上的。

“以傷換傷，是不是很公平？10號。”

“當初在研究所，你可是大家最喜歡的弟弟。”

唐尋安沒有回答，刀織網，攻勢凌厲而決然。

01沒辦法再優哉游哉地和他說話，他不用刀，他的就是最強的兵。

01發出滿意的輕笑：“怎麼，反正已經死了一個副隊，再死一個也不會心疼是嗎？”

一排排貨架倒塌，短短幾個剎那，整個超市一片狼藉。

白的火亮起，01渾被火焰侵蝕，像是水一樣化掉，又很快開始新生。

01瞇起眼：“龍息啊，我真的很討厭火。”

他的頭緩緩裂開，像是舒展開腕足的海星。每一個條上，都遍布著猙獰的鋸齒，足以像絞機一樣，碾碎所有的。

雪白的骨刺刺破他的服，白骨頂端，散發著幽幽的寒。

01的語氣冷漠：“你把超市破壞這樣，呂知會問我要修理費的。看來只能拿你抵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我們這里天黑的很晚，午夜12點前都白天（被打）

第135章 、135

135/七流

現實世界。

如今是上午9點40, 已經過了商場開門的時間。

但整條商業街都被警戒線封鎖了起來。特勤部隊守在封鎖線前，用人鑄一座不風的鐵墻。

穿著唐裝的呂尚在這面墻外，撥打著電話：“是X市防治中心嗎？我是呂尚。我想問問我們商場怎麼被封了？”

呂氏百貨作為綜合百貨商城, 自從四十多年前建起, 經過幾次擴建, 如今宛如諸侯王，盤踞著整條商業街。今天凌晨3點, 這條街突然被封, 導致9點市一開盤, 呂氏百貨的票就綠到跌停。

工作人員耐心回答：“這是總部通知, 為了市民的安全，不得不暫時封鎖。封鎖時間待定。”

呂尚半夜三點就被起來，用了所有關系依然沒有結果，一直忙到現在, 脾氣變得格外暴躁：“通知？！我這些年了多稅！你一句通知就把我打發了？！在X市，我呂氏集團撐起了X市多GDP？多就業崗位？！二十年前, 呂氏百貨總部要搬遷, 你們可不是這副臉！”

呂氏百貨最輝煌的時期，大概是在20年前。自從X市出現屠宰場后, 常住人口越來越。整個百貨商城也愈發蕭條。

偏偏呂尚當年還因為對未來預計樂觀, 花了很大價錢，重新買地、裝修商場。導致呂氏百貨在X市之外的地方，都發展平平。

呂尚如今快七十歲，膝下唯一的兒在二十多年前失蹤, 已經過了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侄子攙扶住他的胳膊：“伯父，別生氣。”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頭頂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遠, 百貨大廈的玻璃寸寸崩塌，硝煙滾滾，大團大團的灰黑塵霧中，出現轟燃的火。

呂尚瞪大了雙眼，在短暫的震驚后，突然丟下拐杖，往前沖去，嚎啕大哭：“別攔我！我的商場——我的商場啊！”

從外界趕來X市的天啟者眉頭蹙，連通總部電話：“里世界和表世界出現融現象。申請全市范圍急撤離！”

……

……

唐刀上冒出白的火，炎炎地跳躍著。

刀在半空劃出一個優雅的弧線，幾猙獰的手被切落，掉在地上，流出星星點點的黑。

黃塵的制式是唐橫刀，開的是刃，會比開外刃的刀更難上手。好是造的傷口更難愈合。

比起切割出的線，黃塵造的創傷更近似于鋸齒狀的撕裂傷。

每次刀尖掃過，都是一層淋淋的皮。

短兵相接，01沒有武，他用的是自己的手。然而雙手和刀刃撞，卻是一陣鏗鏘的鳴響。

刀刃深深刺進01的掌心。短短數分鐘，01的上已經全是刀傷。

01肢再生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這些蠕著，時間的力量加快了它們的衰老。

他的一張臉在蒼老和年輕間不斷死而復生，像是春夏秋冬一樣替。

周圍的建筑已經徹底坍塌，地面出現駭人的裂。

紅月之下，撞來的迅速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