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丙在檔案夾里寫下記錄：“病變度也不高，雖然我們已經在為您研制特效藥了。您下次出任務，就可以帶上了。”

小丙本來是第三研究所的科研員。

因為被陸言扯了一下兔子尾，他功獲得了新工作：為外派研究員，主要負責對陸言檔案的更新和記錄。

小丙滿意的，因為這算公款出差，每天都有200塊錢的差旅費。一個月下來，能比之前月薪多6000！這樣下來，再工作62年，就可以在A市買房了。

雖然62年有點久，但他是天啟者，壽命也比正常人多很多，死之前應該還能再住六十年。

陸言：“謝謝。”

小丙抱著檔案，有些忸怩地詢問：“大人，你今天怎麼不我的尾了？”

說這話的時候，小丙的臉頰緋紅，很可。

知道陸言今天要回來，小丙特地去寵醫院買了發膨松劑，拜托師兄往自己的尾上噴了好幾次，如今尾上的又白又，手很好。

陸言思考了片刻：“我男朋友鼻子比較靈。”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小丙的表一愣，旋即正襟危坐道：“好的，陸言同志。”

*

凌晨6點。陸言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家里裝的是指紋鎖，因為接近2個月沒住人，蒙上了一層灰。

陸言把蓋在家上的罩布取了下來，然后開始掃地拖地，順便整理出床鋪。系統：[呵，一次任務掙了兩千億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親自打掃衛生。還沒人給你暖被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污染病的原因，天氣逐漸極端。K市冷的比往些年都早，才11月，氣溫已經掉到了個位數。

陸言做衛生，一直打掃到了早上8點。

8點半，陸言剛躺下，準備睡個覺，門鈴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走到門邊，意外發現貓眼監控的屏幕是黑的。

系統道：[被燒壞了，來的是07。他變小鳥的時候，和普通小鳥沒什麼區別，再加上信號干擾這個天賦比想象中好用，因此一路上倒是沒被發現。]

[蠻可憐的，07。01和他理念不合，人類社會也接納不了他。他就像是被迫留在匈奴的李將軍。]

陸言很意外：“他來做什麼？”

[送信。]

“最近污染是流行送信嗎？”

雖然如此，但陸言還是打開了門。

07抬頭看向了他，手里抱著一個盒子。

他的面，比當實驗的時候，還要蒼白，著一淺淺的死氣：“陸醫生。”

他說話有氣無力的。

[太久沒進食。不至于讓污染死，但卻會變得虛弱。]

陸言想了想，把門拉開了一點：“你怎麼來了？進來坐一下嗎？”

07輕聲道：“不了。我一會就走。我是溜出來的，01還不知道。”

“我來是想告訴你，如果過幾天，總部，或者其他人，給你發任務，讓你去X市，千萬別去。”

“我希不會。畢竟你才完了S級任務，按道理是不會這麼快再派任務給你。醫生，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想辦法拒絕。我希，你可以自私一點。”

“如果你非要去的話，記得拆開這個快遞……”

07本來想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他，但是很快收了回去，放在了地面上。

盡管外表不顯，但是他的其實滾燙的就像是巖漿。

07的臉上浮現痛苦和掙扎的神：“我的時間不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下次再見面，記得，把我當陌生人。”

說完，面前的人變了一只紅的小鳥，扇著翅膀飛走了。

他停留過的地方，墻壁留下了焦黑的、像是被火燒灼過的痕跡。

陸言問：“07，是怎麼回事？”

[開國皇帝看著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臣子，總是不順眼吧。劉邦殺韓信，趙匡胤杯酒釋兵權。01也不希，獵犬基地里有和他不一樣的聲音。尤其是07為污染，過于親近人類了。]

[他不會殺他，只是會把07改造自己喜歡的樣子。]

“X市是怎麼回事？”

[神國行后，總部試圖和01進行易，想要換回09，代價是永遠不主攻打獵犬基地。易地點定在了X市。因為屠宰場的老板呂知有天賦10，靈魂契約。負責代表總部去簽合同的，是實驗03，教皇。]

系統發出了冷笑：[但是，總部猜錯了一件事。獵犬一開始，就沒想過和人類做這個易。]

[總部其實也一樣，只要蠱師不死，教皇也不會死。而死亡后，靈魂契約就會失效。]

[總之，這其實是一場黑吃黑。雙方都以為自己會是黃雀。]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把呂知……想的過于人畜無害了一點。]

[合同被替換了。]

*

07飛回了基地。他這次，一共出來了三天，終于在第三天等到了陸言。

不出意外，01應該還在X市，準備和污染病防治中心做易。

07一回來，大大小小的狗都圍了過來，守著他汪汪喚，還搖尾。

這些，都是公維彬和01改造的污染。

它們長著狗的，近似人類的臉孔，擁有可怕的咬合力、反應能力、力量和速度。

這些“獵犬”對主人絕對忠誠，一誕生就是污染值接近4000的污染。擁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他們的主人是01，07勉強算半個。

同樣長著狗腦袋的公維彬，被一鐵鏈子栓在門口，看著自己造出來的污染，表空，偶爾還傻笑兩下。

他曾經嘗試逃跑，但是被01打斷了三條。再也沒了反抗的心思。

現在的公維彬，看起來已經離瘋了不遠了。

他研究出了更好的獵犬基因。如果不是證明自己還有用，大概早就被01殺掉了。

07喂完了這些嗷嗷待哺的狗，回到自己的房間。

因為虛弱，他每天需要更長時間的休息。

然而，宗炎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房門被推開了。

上鎖的門擋不住01，但出于尊重，01很這樣做。

宗炎被巨大的聲響驚醒，睜開眼，坐了起來。

顧崢坐在了他的床邊，用手了他淺紅的頭發，問：“你這幾天去哪了？”

宗炎回答：“隨便逛了一下。”

顧崢微微瞇起眼：“可我記得你的家也不在K市，隨便逛逛，會去這麼遠嗎？”

他手上的力氣，已經大了起來，的宗炎有些疼。

07抿住，視線看向房屋角落，很是沉默。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家……”顧崢緩緩道，“不僅是你，03、04到09，除了10號那個叛徒。都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我以為，你就算不理解，也不會背叛我。”

顧崢緩緩抓了宗炎的頭發。

“這次去了大名鼎鼎的屠宰場，訂到了最新鮮的狗糧。我本來很高興，想回來和你分。”

顧崢歪了一下頭，臉上出了一個還算親切的笑容：“廚子做了飯，就在餐廳。吃嗎？”

宗炎往后退了半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聲：“疼。”

顧崢并沒有松開手：“吃嗎？”

“……”

他的沉默，已經讓顧崢知道了答案。

顧崢眼眸里閃過紅，他反手，把宗炎摁在了床上。

“顧崢？！”宗炎掙扎了起來。

顧崢從口袋里拿出針，把07的臉往床上摁住，只剩一個后脖頸在外面。

潔白而纖細。

他針管.進了07纖細的脖子上，注了紅的藥劑。

這是公維彬研究的果之一，可以注的，狗的基因。

藥劑呈現出紅，是因為里面裝著顧崢的。

這樣，在完全失去自主意識后，07可以為他的“獵犬”。

這已經是第三針了。

宗炎雙手手腕都被顧崢一只手握住，整個人被在床上，彈不得。

一點點火在他的掌心閃現，卻很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