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堆垃圾里，翻到了一個小巧的、新鮮的腦花。

真主依然負隅頑抗，發出一聲高昂的尖，陸言變得更暈了，像是隨時都會睡著。

霧氣充斥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濃度高的讓陸言像是泡在白的牛里。

陸言的行的確到了一些影響，他的步履踉蹌，腦仁開始嗡嗡的發疼；耳朵里冒出了水，順著臉頰兩側下。

但自始至終，他的手都很穩。

腦花被他抓在了手上，發出一聲尖：“怎麼可能！你為什麼還沒昏過去？！”

這個腦花抓在手上的覺，像是一顆沉重的實心球。表面遍布著壑，很像是風化好的干，又柴又。

真主劇烈地掙扎起來，但陸言手上倒鉤似的指甲，深深掐進它的里，讓它本無法掙。

陸言抵抗著那前所未有的困意，搖搖晃晃地舉起了手里的刀。

“朋友，我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你并不了解我，事實上，在長嘉島，我和我的信徒們過的很幸福。外面的世界如此危險，我給予了它們安定和祥和，哪怕站在人類的角度，你并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隨著真主說話，它大腦皮層迸發出一陣流電。

在平時，這個電起碼能電死幾只大象，但陸言只是覺自己的手臂微微有些發麻。

這很不科學，因為天啟者的天賦分化；要麼是往強度疊加，要麼是往神力強度疊加。很難有面面俱到、全能的人。甚至，也不會存在這樣的污染。

真主本來以為陸言是神系的天啟者，但現在看來，它失算了。

地獄之火扎進了它的中，就像是可樂里丟進了曼妥思，白花花的腦漿頓時炸開，溢了出來。廚房里到都是，天花板上都濺上了腦漿。

真主的本其實有十幾米大，它是為了方便逃跑，才這樣的。

陸言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之前那個小腦花說的話，“浪費糧食”。

真主在陸言的掌心，發出了無比痛苦的慘：“我想不明白！讓我死個清楚嗎，你為什麼可以找到我！為什麼神攻擊對你無效？！”

曾幾何時，不，大概就是六個月前。在植園，它一個短短的照面，就讓陸言七竅流。

它本想不通，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陸言為什麼能長到這種地步。

——簡直聞所未聞。

前面沒有先例，后面也不可能有人復制。

地獄之火自帶燒灼的特，讓手里的腦花散發出一陣油脂的焦香，鮮紅的表面逐漸變得白。

可惜陸言沒有帶蔥姜蒜，而且這個腦花聞起來也太惡臭了一點。

陸言沉默著，連續補了好幾刀。這個腦花變得千瘡百孔，最后只剩一層干癟的皮。

里面有東西的，陸言撕開了表層的皮一看，居然是一枚戒指。

[是結婚戒指。在那天，答應嫁給了他。]

地圖上，紅的點迅速閃爍著，最后徹底泯滅。

陸言問：“死了嗎？”

[死了。但只要人類還存在，還會思考，真主，或者說這種形態的污染就不會死。]

[但短時間，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大腦花了。]

陸言了肚子，很。但是這東西的確不太好下口，太腥。

他思考片刻，摘下了手套，掌心裂開了一個口子。

陸言把真主的殘骸一腦地丟了進去。

系統落淚了：[傻大兒好慘，都弱智了，還要當你的垃圾桶。]

因為找不到蔥姜蒜，有多年做飯經驗的陸言本來覺得這玩意味道不會太好。結果口焦香，的流油。就是不能多吃，齁人。好在真主很懂事的把自己了一小坨。

陸言是扶著墻出來的。不是因為撐，是因為頭疼。

他沒有測自己現在的病變度，但是想來應該不會太低。

[恭喜宿主完S級任務神國行，用時9天13小時。盡管云和白霧依然籠罩著這片土地，但最大的禍害已經得到了解決。]

[你是……英雄。盡管這個詞很俗套，但站在人類立場，好像別的詞都不太合適。]

因為太困，陸言甚至沒神說話。他現在非常明白，為什麼不讓犯人睡覺屬于刑訊。

他搬了個椅子，打算趴在桌子上睡會。現在，哪怕是10尾在他面前晃，陸言的腦海里也只有睡覺這一個想法。

[不過我不建議你現在立刻睡覺。]

陸言道：“你別吵。”

系統：[寧淮病變度已經到99了，你不會真睡得著吧？]

陸言驟然睜開眼，起，眼里全是。

他生平第一次罵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我和言言一樣困的想死……

*修改了一下腦花的味道，折騰這麼久還不好吃，太虧了。

第116章 、116

116/七流

陸言從未有一刻, 覺得自己如此像個社畜。

地圖上出現了代表寧淮的小點，一會閃著綠，一會閃著紅。

[他本來想自裁的, 但已經失去了的控制權。]

不雨水落進陸言的眼睛里, 有些酸的疼。

系統道：[你在雨里奔跑的樣子真的好狼狽, 可是好靚仔，我好喜歡。]

在橫過兩個街區, 陸言終于見到了寧淮。

如果說, 以前寧淮屬于“人”的部分占據大多數的話, 那現在就是畸變的部分占據了大多數。

街道的叉路口, 到都是鏖戰后的跡，馬路被打穿，一邊搖搖墜的高樓也徹底坍塌。活像是經歷過一場地震。

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廢墟之上，腹部撕裂, 許多小蜘蛛從里面爬了出來，繞在母的邊。

這些小蜘蛛已經是污染了。

有些離母較遠的小蜘蛛, 張開了嵌子似的猙獰口, 朝陸言撲來。

陸言直接讓鱗片覆蓋到了表，這些新生的蜘蛛污染值并不高, 甚至不能刺穿他的的皮。但對于普通人而言, 依然是致命的存在。

如果寧淮徹底畸變為污染，他和他裂變出的蜘蛛軍團，所到之，會如同蝗蟲過境, 生靈涂炭，寸草不生。

寧淮看向了他，低聲嘶吼：“……走開！”

他的臉頰兩側長出了新的深紫眼珠, 和之前的三雙眼睛不一樣，長在兩側的眼睛沒有眼白，比正常眼珠子大不，眼神暴戾，像是來自深淵的復仇者。

系統的語氣十分平靜：[99.1……99.2……寧淮，預計會在2分鐘17秒徹底畸變。]

寧淮讓陸言走。

原因無非是他清楚，以他現在的強度，陸言能在短時間殺死他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不想要陸言死，至，不要死在他的手里。

寧淮作為天啟者的時候殺死了污染青鳥，他不想為污染后，第一個殺死的，也是自己曾經的隊友。

陸言道：“我要救他，告訴我方法。”

他清楚，系統一定有辦法。

要不然不會讓他來這個街道，而是會想辦法讓他撤離，把損失降到最小。

當初神國行，深長嘉的21名天啟者，只剩下四個還活著。

陸言希，像寧淮這樣的人，可以親眼去見一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從他口里聽一些轉述，隨后欣又悵然地回答一句“那好”。

神國是一個囚籠，不僅困住了真主，還有這些天啟者的大半生時。

系統：[壞孩子。總是要需要我的時候才會求我。]

[你好久沒做過手了，還記得當初在唐尋安夢里學過的污染融合手嗎？]

那是幾十年前的第一研究所，他短暫地接過當時最頂級的研究員，并且從他們上獲得了一些靈和知識。

[把污染的部位嫁接到人的上，在度過融合期后，人類能獲得污染一樣的特。]

[公維彬經過合理計算后，創造了天賦移植手。從人上移植天賦，排異反應更小，也更容易讓被移植存活。但如果要移植靠前的天賦，對雙方來說，死亡率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