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唐尋安的背，想讓他撒手，但唐尋安又親又啃又，跟個剛開葷的狗似的。

陸言忍無可忍，夾住了他的腰，用胳膊肘架住唐尋安的脖子，用力，反手把他在地上。

是之前培訓學的擒拿。

陸言知道唐尋安好，用力的時候毫不留，換個人來估計能被扭到頸椎骨折。

也多虧唐尋安忍住了，兩人這才沒有從接吻變近格斗。

陸言道：“相信我。”

唐尋安回答：“好，但是等一天再走。”

陸言很快就知道了，唐尋安為什麼要讓他等一天。

他在商場里見過的，那把很貴、據說下周才開始拍賣的地獄之火，從國外空運了過來。

唐尋安把刀鞘連著匕首一起遞給了他：“本來是想當你生日禮的，但是你好像急著走。”

現在已經十月，離陸言28歲生日的確很近了。

唐尋安道：“一個月，這個月我會協助理國的污染病事件。一個月你還沒回來，我就去神國找你。”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長嘉國。

這里的人類已經習慣了在海面繚繞的白霧。

神族的大人們說，白霧之外的世界充滿危險，而白霧是仁慈的神明給他們的保護。

宋景辰今年18。住在集宿舍。

集宿舍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蟻巢，一張0.9米的單人床，一扇門，就是“家”的全部含義。

在這里的人，是沒有父母的。從出生起，嬰兒就會從父母邊離開，送到一個個學校，接統一的養和教育。

而每年10月10日。所有年滿18的小孩，會聚集在中央的廣場上，等著大人們的挑選。

而今天是10月7日。

他們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眷族。顧名思義，到神的恩賜與眷顧，并賴以為生。

到18歲后，幸運的眷族們會被神族挑選，進天空里的“神國”，服侍神族的大人們。而更多的眷族，則會像是工蟻一樣，被送到不同的地方，進行勞作。

宋景辰來到集食堂，所有人的表都靜默無比。

時鐘上的刻度，來到晚上八點。

瞬間，整個國土都響起了高呼：“贊真主，極樂而永生。”

他們心懷激、并且真摯地贊著永生的神明，然后用起晚飯。

晚飯是一團深紅的營養膏，不知道是什麼原料。

他們早上10點一頓，晚上8點一頓。一天兩頓，同樣的飯菜，宋景辰已經吃了十幾年。

食堂中央的講臺上，三十多歲的監查員清了清嗓子：“最近，異教徒的勢力越發猖狂！這群不知道恩的叛徒，神明，侮辱神族。為了自己的利益，宣揚仇恨。我不希我們學校的學生，和異教徒有染！被發現后，一律開除學籍！”

監查員鷹鉤似的眼神，在這群人臉上掃過，厲聲道：“明白了嗎？”

食堂里，頓時傳來震天的回音：“——明白。”

宋景辰也跟著喊起了口號。

吃完晚飯，有1個小時的勞作時間，這里的學生們要洗盤子、打掃學校衛生。

9點半的時候，則是統一查寢。不在寢室的學生，會被扣學分，影響年時的考核。

宋景辰洗干凈了自己的碗，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小心翼翼地從學校柵欄的隙中，鉆了出去。

他有一片的小天地，那是海岸邊的一礁石。

宋景辰在學校里，一直表現的很差，但實際上，他奔跑起來，就像是一陣風。

【天賦679-疾行】，盡管他并不知道這是什麼。

他點亮了礁石溶里的油燈，如似地翻起了一本書，這本書《初中地理（人教版）》。

許多年前，一個異教徒曾經闖他們的學校，在小倉庫里養傷。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面容很是蒼老。

他自稱天啟者，斷了一條。

因為一直在學校，宋景辰還沒見過老年人。

宋景辰天生叛逆，雖然發現了他，卻沒有上報。

那個異教徒把這本書送給了他。

可惜，第三天，腥味還是引來了學校的監查員。

那也是宋景辰第一次看見神族的大人們。

他們的長相不盡相同，有一個大人像是一只鼻涕蟲，臉上排列布滿了眼珠，靠著腹部的剛移。

神族的大人們把那個異教徒拖到了學校的場，在真主的雕塑前，當眾行刑。

是凌遲。

那個異教徒像是覺不到痛似的，只是仰天大笑著：“死之前還能殺幾個污染，我死的不虧！”

那個異教徒掙扎著，一口咬住了大人的腳踝。

他自然死的很慘。

那已經是10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宋景辰卻從未忘記這件事，甚至記得他臉上每一道蒼老的褶皺。

監查員說過，除了名單上的書之外，其他的都是書。

然而，這本書卻被他神使鬼差地留了下來。

書里，介紹了一個格外廣闊的世界。

原來地球是圓的，白霧氣之外，還有更大的天空。有全是沙子的地方，沙漠；有全是冰川覆蓋的地方，冰洲……

宋景辰無數次為書里描述的世界而震撼。他想知道更多的東西，可惜，再也沒有遇上過一個異教徒。

再過幾天，他就要年，離開學校了。

手里的地理書已經快被翻爛，宋景辰看向書本的最后一頁。上面是一行黑的手寫字跡——“永遠不要放棄希，永遠不向黑暗屈服。人類永不為奴。共勉！”

這段話寫的力紙背，蒼遒有力。

宋景辰并不明白這一句話的含義，甚至不太清楚，什麼“人類”。

然而，每次看見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眼眶微紅。

看月亮的偏移角度，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要查寢了。

宋景辰把書用布包裹好，在了石頭底部。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海平面上突然出現的影子，讓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那是一條……人魚？

宋景辰長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躲在礁石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起伏的海浪里，一個長著金魚尾的人出現在海岸邊緣。

深藍的水拂過他下半的鱗片，若若現，的令人窒息。

然而，宋景辰很快發現，那條魚尾從海里消失了。

溫起伏的海浪里，一個五比例相當完的男人起，鉆出水面。

宋景辰覺得，這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心臟也莫名的加快了跳的速度。

陸言從包里掏出了子，面無表地給自己套上。

系統：[恭喜宿主，穿過白霧和西陵海峽，功抵達S級污染區，神國。]

陸言的樣子有些狼狽，頭上還有幾水草。

到白霧的邊緣，普通的船已經不能進去，他只好被迫變了人魚形態，從海底游了進來。

一路上，陸言遇到了好幾條污染海蛇。長得是真的丑，比陸地上的污染不知道兇了多倍。

好在，以他現在的水平，解決起來并不難。陸言游了2天，一路都是吃蛇過來的。

王魚變了傻大兒，現在只能靠它自己消化了。好在以人魚的狀態，吃起來也沒什麼負擔。

陸言擰了一下服上的水，拿出已經沒有信號的手機，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污染值檢測。

“210，不高。”

[是，因為這里是神國的底層。看見天空的別塔了嗎？云端之上，是真主居住的中央神庭。]

說著，陸言朝前走去。

宋景辰一驚，頓時屏住呼吸，把頭悄悄了回去。他覺得，這麼黑，又這麼遠，那個人應該看不見他。

然而，下一秒，宋景辰的頭頂，響起了一個格外陌生的聲音。

“我好看嗎，小孩？”

第106章 、106

106

面前的人長相介乎年和青年之間。也許年了。

但陸言他小孩, 是因為對方過于清澈的雙眼。